“还能是怎么回事,初来镇邪的寺庙,当夜林小姐和唐二小姐就邪佞发作,怕是要被附身了!”
众人议论纷纷。
唐冉却已经无暇顾及,浑身冷汗直冒。
来到小佛堂中,她赶紧将们锁住,吩咐所有人不能进来。
将身上藏好的绳子拿了出来,绑缚在腿上和手上,跪坐在蒲团之上,疼的颤抖不止,仍是倔强的盯着眼前的佛像,喃喃自语。
“借神佛们的宝地一用,度过今日,明日定奉上香火。”
语毕,她身子已经朝着旁边歪去。
门外隐约还能听见有人怪叫着有蛇,她却忍不住发笑。
本来,她只是给唐柔的房中加了点引蛇粉。
夜里便好借蛇群来袭的异样,顺势到甚少有人闯入的佛堂里度过今夜。
没想到……
林轻音明明知道自己病情未好,还敢来找她的麻烦。
她自然而然的顺手毁了她的名声。
而之余娘亲尸首的时候,她一时分不清是意外之喜,还是滔天怒意,只是笑着笑着就落下泪来,浸染了蒲团一侧。
唐玄育,当真是拿了她娘亲的尸首去镇宅!
疼的迷迷糊糊中,她却听见了门扉被推开的声音。
“出去!”
她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那门扉便也很快的重新阖上。
只是昏黄的屋中,似乎多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步步朝她走来,宽阔的肩膀遮住了半抹烛火。
“老毛病?”封泽墨冰冷的声音传来,伸出一只手将她从蒲团上给拽了起来。
“封……王爷?”
他怎么来了!
唐冉勉力找回几丝理智,却感觉整个人都被拉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如旧的内力灌入丹田,激的她小腿打颤,差点儿疼晕过去。
封泽墨却紧盯着她落泪不停的眼。
分明,上一次她如此苦痛,也不曾流泪如流水。
这次,满天神佛前,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封泽墨下意识将人搂的紧了些。
封泽墨的怀抱暖烘烘的。
虽不知他为何突然出现,可此时已经被封泽墨撞破,他也愿意帮忙,那唐冉自然是不用白不用,不再挣扎。
唐冉的指尖还紧紧扣着男人的手臂,在内力入体的一刹,总是钻心的一疼,她便随之紧了紧指尖,迷蒙的双眼半阖在封泽墨的怀抱里,染上些许晶莹,轻颤如蝶翼。
细小的呜咽声,让封泽墨喉头发干。
一夜难捱。
黎明前夕,怀里的唐冉才如没骨头一样在他的怀里,呼吸渐渐平稳。
只有手还牢牢抓着封泽墨的手臂,如扣住最后一片浮木,怎么也不肯放手。
封泽墨冷眼,正要将她从身上撕下来,却听得几声梦呓。
“不要……”
“不要拿娘亲去镇宅……求求……”
镇宅?
封泽墨指尖一顿,没有再将她从身上撕扯下来,反而是长臂绕过她的手臂,横至背后,另一只手抄起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
方才还梦呓的人却懵懂的睁开了眼:“封……王爷,做什么?”
“趁着天还未亮,送你回厢房。”
封泽墨掂了掂手里的重量。
这小狐狸,还不如副将手里的长刀重。
唐冉瞥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动了动两条悬空的腿,下意识攥紧了封泽墨的衣襟:“妾身,自己走就可以。”
封泽墨冷眼将她放下。
双脚一沾地,唐冉便直直的朝着供桌栽过去。
疼是少了,七日寒发病该用的力气,倒是一点儿没给自己省。
唐冉暗骂自己在封泽墨跟前丢了人,顺势闭上眼,下意识将自己蜷缩起来。
“还自己走吗?”
封泽墨将她重新带回怀里,手臂压在她的后腰处,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本王有话要问你。”
“什么?”
唐冉心有余悸的抓住封泽墨的手臂,看清他眼底的嘲弄,暗暗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