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泽墨眼底的戾气还未散去,反而是缓缓松开了唐冉的脖子:“修满,你替本王守着王妃。”
“什……”
“去吧。”
封泽墨抬眸,眼底竟是起了几分杀意。
那碗汤,可是他这个习武之人都能闻出来的有问题。
而这唐冉竟还像没事人一样,听了黄公公的话,就往他的嘴里送。
她就不怕自己倒台,她也无处可依托吗?
而唐冉则是看了一眼李修满,没多说什么,带着小檀径直离开。
李修满来到长明苑,第一时间便让自己的手下,将里里外外都围住。
封泽墨让他过来,绝非是保护。
倒像是,示意他软禁了唐冉。
唐冉默不作声的回到屋中。
小檀着急忙慌的上前:“王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过是封泽墨理解不了我的所作所为而已。”
唐冉泰然自若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想到刚才那碗汤药,“不过没想到新皇帝这么大胆,铤而走险的直接送了毒药来。”
小檀大惊:“皇帝不怕别人……”
“除了镇北王这个心头大患,自然有千百个说辞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唐冉如此说着,从怀中的香囊里取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小檀,“等到夜里,你便将这东西放到夜宵里,给王爷送过去。”
“这是什么?”
“补药的解药。”
“为什么不现在送?”小檀不解,毒不是越早解越好吗?
唐冉眼皮子一抽,不经意抬手揉了揉自己还发疼的腰,冷笑:“我说晚上就晚上。”
白天就让他疼着吧!
……
寒凌轩。
云心将唐冉下药的事情都一一告知。
李修满气得将长枪抽了出来:“这唐冉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亏得刚才我看她跟黄公公周旋,是心底有数,原来她是想趁机下毒!”
“回来。”
封泽墨浑身是汗,冷着脸将李修满给叫了回来。
云心急得团团转:“王妃绝对没安好心……”
“不必对她做什么,只告诉她……本王若死,她弟弟必遭凌迟之痛。”
封泽墨半阖着眼,重新躺回到床榻之上。
李修满还要发作,云心却咬了咬牙,还是选择相信王爷,将这话原封不动的带回给了唐冉。
唐冉听见这话,差点儿摔了手里的杯子,面上却露出无辜的神情。
“王爷这是怀疑我了?”
“王妃私自下药,难道不值得怀疑?”云心冷眼。
唐冉不爽。
明明是封泽墨让自己下药的,结果就因为那黄公公的话和一碗补药,这封泽墨就倒打一耙,说自己加草药不对。
得想办法让他疼上七天七夜才好。
可惜她还没这手腕,且弟弟还在人家手上,她也只能想一想。
唐冉思绪万千,最终什么都没解释,爬到床上去睡了。
云心在屋中紧盯。
待到入夜。
封泽墨疼的坐立难安,守一特意找了个信得过的大夫踏夜而来,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封泽墨把脉。
“王爷的确是服用了有毒之物。”
“是什么毒!”
李修满一把揪住老大夫的衣领。
老大夫之前是军医,如今对这粗鲁的动作见怪不怪,淡淡道:“乃是损伤经络的重药,只是……不知王爷途中是否有高人相助?”
“什么意思?”李修满直接把人拎得离开地面。
老大夫双脚乱动,挣扎下来连连后退了几步,才喘了口气。
“不知为何,王爷的经络被人封住,只叫这毒在胸腹胃里乱窜,并未伤及根本,且……王爷之前是否服用了清心丸,也没叫人堕入幻境,不可自拔?”
高人?封住经络?清心丸?
三个要点,一时让屋中的人沉默。
良久,封泽墨冰冷的眼神反而冰霜化开。
他指向今天被唐冉扎过的地方:“这个穴道是?”
“这,这正是封住经络的穴道!”老大夫满脸欣喜,“不愧是王爷,竟能早早预料到会有此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