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过头去,义正言辞的说道:“妾身已经说过,只是去数银子罢了,镇北王府不许数银子吗?”
听此,封泽墨的脸色当即便冷了下来,那双带有戾气的锐利眸子一眯,警告的意味呼之欲出:“唐冉,本王警告过你,劝你安分守己,可你似乎没有听懂本王的话。”
唐冉看着封泽墨冷厉的脸色,心脏突突地跳。
面对封泽墨,她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办法,暗地里,唐冉下意识握住了左手手腕。
封泽墨注意到唐冉的动作,目光在她左手手腕上停留了一瞬,不动声色道:“冲撞丞相嫡女,又夜探我镇北王府库房,唐冉,你究竟意欲何为?”
这是对她起疑心了?
唐冉故意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将自己的脚抽回来:“王爷,妾身就是爱数钱,王爷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妾身也无话可说,您尽管一封休书给我,让我回家去吧。”
“你想要休书?”封泽墨眯了眯眼睛,“你可知这是皇上赐婚?休妻绝无可能,即便是你死了,也得葬在封家的祖坟里。”
唐冉:“……”
这么一说,她要是带着唐云州逃走,岂不是会被举国通缉?
封泽墨懒得与她弯弯绕绕的周旋,转身离开,等到关门声响起,唐冉才松了一口气。
她瘫在床上,有些懊恼的想着:自己怎么就自投罗网的跳进了一个巨坑。
这镇北王果然是轻易招惹不得的。
隔天一早,唐冉便被人从被窝里捞起来,一阵梳妆打扮之后,送上了马车。
直到了学士府门前,唐冉才彻底清醒过来,打了个哈欠,抻了抻懒腰才走下马车。
唐玄育领着妻女在府门前候着,唐冉一下车便看向府门的方向,却没有在来人中看见心心念念的唐云州。
“下官见过镇北王。”
唐玄育瞧见封泽墨,立刻笑脸相迎的凑了上来。
“府中已经备好了酒菜,请王爷入席。”
一旁盛装打扮的唐柔一看到封泽墨的相貌,立前一亮。
可是,那光芒很快就又黯淡下去,毕竟长得再英俊,不能人道也是白搭。
“父亲,云州呢,怎么没见他出来迎我?”唐冉无视他那张虚伪的面孔,开口追问道。
“云州昨日犯了错,此刻正在祠堂罚跪,今日想必是不能相见。”
闻言,刘淑兰突然上前就拉住了唐冉的手臂,笑眯眯道,“冉儿,你若是想见他,过几日,我派人送他去镇北王府与你相见。”
罚跪?
怎么这么巧,偏偏是在昨日犯错?
唐冉不耐烦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淡声道:“不必了,我去祠堂见他就是了。”
刘淑兰见她要去祠堂,立刻拦道:“冉儿,你今日回门,应该陪着镇北王才是,可不能怠慢了镇北王。”
“本王无妨。”
没想到,封泽墨居然神色自若,主动开口说道,“正巧本王也想见见冉儿的弟弟,唐夫人带路吧。”
她有些诧异地看向封泽墨,搞不懂封泽墨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却也没心思细想,脚步匆匆地进了府门,封泽墨就跟在唐冉身后。
唐柔见唐冉气势汹汹的往祠堂方向走去,面露担忧的小声嘀咕道:“娘,要是她看到了,会不会……”
“总归是唐云州错在先,你不过是教训他罢了,无妨,有你爹给你撑腰,你怕什么?”刘淑兰嘴上宽慰唐柔,心里却直打鼓。
唐冉来到祠堂,便瞧见地上的蒲团上躺着一个人,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
匆忙走上去一眼,才发现唐云州正脸色惨白地缩在蒲团上瑟瑟发抖,唐冉伸手探了一下唐云州的额头,简直热得烫手!
额头滚烫,身体却冰凉的骇人。
肯定是在这阴冷的祠堂里待了许久。
唐冉赶紧上前,将弟弟从蒲团上给拉起来,回身便看见刘淑兰迎面走来,嘴角带着几分讥讽:“都是云州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想到偷柔儿的紫檀茶盏去变卖换钱,你父亲才惩治他在祠堂罚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