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府的人再好,能好过为父这身生父亲吗?”
唐玄育见她如此担忧,不像是作假,只好耐着性子回应。
唐冉不解:“父亲说的是,可是王爷如此厚待,女儿也不好驳了他的颜面,不如再等上两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镇北王就算过几天就要死,现在也还是实实在在的王爷。
惹不起啊。
唐玄育愈发烦躁,发现唐冉不肯松口,意味深长的开了口:“如今云州还是唐家的嫡长子,若是等临州归来,云州还没回来的话,为父怕是无暇顾及云州的死活了。”
本来也不要你顾及。
不过唐冉也隐约明白唐玄育的顾虑了。
刘家日渐鼎盛,唐玄育买妾如流水,不过是夫妻两个打擂台,互相侵吞对方的势力罢了。
如今临州和云州都已经长大,眼看着学士府的大好人脉便要继承下去。
唐玄育不肯被刘家操控,只能可着唐云州一个人当依靠。
这不是……让云州过去当靶子么!
唐冉腹诽,面上仍是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可镇北王行事果断,做过的事情从不回头,女儿如今去说,岂不是拂了王爷的好意,到时候连累的,还是我们学士府。”
倒是有几分道理。
唐玄育虽有些为难,但若是刘家和镇北王比起来,那自然还是镇北王的权势要大一些。
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镇北王对唐冉,爱屋及乌到这种程度。
唐云州一时要不回来,唐玄育只得离开。
唐玄育回到学士府,刘淑兰却已经从下仆的耳里听到些流言蜚语。
“老爷竟然想将那贱人给接回来!”
刘淑兰拍案而起,“我还指着唐云州跟着镇北王府一起陪葬呢!”
下仆的头埋的更低:“可老爷的确是有扶持唐云州的意思,还跟皇上提到了让他去学院的事儿呢,若是唐云州得势,那临州少爷的处境……”
刘淑兰脸色一变,狠狠摔了杯盏。
“不成,这唐云州,说什么也留不得!等他回到府上,我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
而唐冉仍坐在前厅,身后的小檀迎上前来。
“王妃未出嫁前,便已然猜到了刘家和老爷势如水火。可咱们没想到,一困在王府里就是这么久,而且王妃你还爱慕上了王爷,日后可怎么办啊?”
唐冉猝不及防的被呛了一口。
她什么时候爱慕上王爷了?
只是这话又不能跟小檀这个呆呆笨笨的解释。
想了想,她只道:“随机应变吧。既然如今未找到玄灵花,便先帮着王爷行事,不然他这颗大树先倒下,倒霉的却是我和云州。”
之前黄公公过来送补药。
就是给她敲响了警钟。
皇帝不仅盯着镇北王,对她这个学士府嫡女,也多有注意。
黄公公的话听起来像是拉拢,可她却觉得胆寒。
她从未在京城女眷中崭露头角,入宫也不过一次,可皇帝却知道她在乎的是弟弟唐云州,更知道唐云州如今的处境如何艰难。
可见,皇帝对整个镇北王府都警惕。
但她不会接受皇帝的拉拢。
毕竟那高位上的人,到事情结束了怎么会在乎自己这孤家寡人的死活。
反倒是日日和封泽墨在一起,多少了解这个男人的脾性。
冷面心热,虽然行事怪异,性子也冷了点,但起码听得进她说话解释,也顾忌着颜面护着她,自然比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皇帝好上千百倍。
想清楚如今的处境。
唐冉缓缓站起身来:“王爷这两日应当不用上朝,但今日,御医要来送补药,你且派人到大门前候着。”
“奴婢亲自去吧,昨个儿王妃您的解药就出了问题,奴婢怀疑中途有人下了药,怕是这王府里不安全呐。”
小檀直接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