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沮丧地进了屋,“小姐,您这是做的什么无本买卖呀?根本都无人问津……”
林墨在里面一张大案桌上铺了纸,慢慢地练着簪花小楷,“不急,有缘人还没来呢。”
这才刚开张第一天,怕什么。
她在屋内等,外面设了箱子,也是为了判断来的人是不是有缘人。
并不是所有出得起价钱问的任何事她都要给出答案的。
所以箱子上面贴了规则:无要事不答、试探者不答、害人者不答、投机者不答。
至于收费,前四种都是十两银子单次,后两种则是百两起步,并不封顶。
紫莎还在碎碎念,“便是一次十两银子,顶得我们墨清苑半个月的开销,可眼下如此冷清,哪里来的客人?”其实她没说出口的是,小姐这问斋,岂不是和那神庙中的算命和尚一样?小姐何时学了这等算命的本事?若是不灵的话,岂不是自砸招牌?
林墨手中的笔一顿,突然转颜一笑,“贵客来了,你不妨出去迎一迎。”
紫莎半信半疑地出去了,等了一会儿,果然见到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前。
车上下来了一个中年女人,衣着颜色花色虽看着朴素,但那料子隐隐透出微光,周身也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贵气。
紫莎心知不可怠慢了,上前来行礼,“这位夫人可是有何疑难要询?”
谁知这女人却抬了抬手,“我们夫人的确有疑难事相询,不知是个怎样的规矩?”
紫莎心里一惊,这样贵气的人居然只是个伺候人的仆妇?那她口中的夫人……
她忐忑地朝马车轻瞥了一眼,解释了一下流程:“您有想询问的事宜,可先写了姓名和八字放在这箱子里。这新开张三日内,东家日日都在店里,无需预约,即刻便可知是否能答。”
“一定需要生辰八字吗?”
“若是本人来的话,相面也可。本人若是不在,便只能看生辰八字了。”
那中年女人看了看车内并无声响,便将袖子里早先准备好的八字递了过去,“姑娘请看,可是这样?”
紫莎打开见八字周全,便行礼道,“正是,不知夫人要问的是……?”
“命劫。”
紫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第一单,就是百两以上的大生意么?
果然是“贵”客……
她不敢怠慢,引导着中年女人将纸条塞进了“命劫”的箱子里。
随后她便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出来说,“掌柜的请您进去。”
中年女人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嘴角却有一抹像是轻蔑的弧度,先是递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过去,再回身走向马车,扶下了一位更加贵气逼人的女子。
紫莎拿着银票激动了,没想到这第一桩生意,竟就有一百两银子进帐。这姑娘做的无本生意,也真是绝了。
等到看到车上下来的夫人,紫莎觉得更是奇怪了,明明这女子三十出头,衣裳颜色也甚是低调,并没有钗环簪羽环绕周身,可她就不由自主地能感觉到这女子富贵异常。
她不由得就低俯了身,恭敬地行了礼,打开了侧门,指着小小密闭空间内唯一一把凳子说道,“夫人请坐。”
中年女人大怒,“你们东家这是何意?”
紫莎颤抖了一下,强撑着笑说,“东家不见客,以后问斋都是这个规矩的。我们东家在里面,您在这里说话,她都听得见的。她说的您也能听见。”
中年妇人还要说什么,那贵气夫人止住了她,“那便进去吧。”
中年妇人忍住了气,扶了夫人进屋坐了下来。
“夫人安好。”隔了薄薄一门板,里面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传来。
夫人坐下,“姑娘你好。”
林墨在里面透过密密的薄纱看到来人,笑了笑,这皇后娘娘还真是有意思,看样子应该是齐青木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