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万籁俱寂,时针悄然指向午夜时分。
三人方才缓缓离开彼此,各自踏上归途。
此时的皇宫内,戒备森严得令人咋舌,真可谓是水泄不通。
每隔十步便有一名哨兵挺立,每过五步便是一个岗哨屹立,
仿佛连一只苍蝇也休想轻易飞入这片禁地。
在随后的数日里,一切出乎意料地平静,宛如一池波澜不惊的湖水。
任何风吹草动皆未发生,甚至连夜间那些惯常出没于街巷之间、偷鸡摸狗之辈也销声匿迹。
众人紧绷的心弦逐渐松弛下来,
就连起初如临大敌般紧张的段正淳,此刻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闲适与从容。
然而,唯有段誉一人心中难以安宁。
他总觉得眼前的风平浪静不过是表象而已,事情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毕竟,真正的强敌若至,恐怕还需仰仗他挺身而出。
虽说军队在应对普通士兵时或许绰绰有余,
但对于那些能够飞檐走壁的绝世高手而言,却是束手无策。
就在这一日,当段誉正在偏殿陪伴着自已的伯父共商要事之际,
忽闻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名侍卫匆匆而入,神色慌张地禀报道:
“启禀王爷和世子殿下,城中多处民房突然起火,火势凶猛,急需调遣大量人手前去扑救!
同时,还需派遣城中巡逻卫队加强治安维护,以防有人趁火打劫、趁机作乱。”
段誉听闻此事,心头猛地一紧,瞬间警觉起来。
他深知,一直等待的关键时刻终于来临了……。
“伯父,父亲,此次事件事发突然,情况紧急,咱们必须得做出万全的安排才行啊!
那皇宫之内务必要安插可靠之人手,以防万一。
如今看来,也唯有从城中的卫队里抽调部分兵力前往增援,
如此方可确保万无一失。毕竟,敌人极有可能会施展调虎离山之计,
趁着我方空虚而趁机攻入。”段誉一脸凝重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段正明便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嗯,誉儿所言甚是有理。近些日子以来,实在是过于风平浪静了些。
想我大理皇城,已有好些年头未曾遭遇过这般火情了,怎会偏巧在此刻起火?
且还并非一两家失火,而是成片成片地燃烧起来,
显然是有人蓄意为之,妄图制造混乱呐。”
“不错,誉儿此计甚妙,咱们万万不可落入那恶人的圈套之中。”
段正明边说着,边依着段誉所提之策迅速开始部署起来。
只见他有条不紊地下达着各项指令,虽然临时抽调了城中卫队,
但却并未对城中的正常秩序造成任何影响,一切都依旧在井然有序地运转着。
然而,就在众人紧张忙碌之际,
突然间,几声张狂的大笑自皇宫围墙之上远远传来。
“哈哈哈,段正淳,快快滚出来领死吧!
真没想到,你们居然没有中计上当!”其中一人高声叫嚷道。
紧接着,又有另一人附和着喊道:
“段正淳,速速将你的那些美娇娘们交出来给老子享用享用,
听闻你身边的女子可皆是倾国倾城之色呢!”
这时,第三人更是咬牙切齿地吼道:
“段正明,今日便是你该将属于我的皇位归还于我的时刻了!
这么多年来的深仇大恨,今朝总算能够得以报偿啦!”
就在此时,一阵喧嚣吵闹之声从院子外传来,
那声音嚣张至极、狂妄无比,仿佛要将这整个庭院都震塌一般。
侍卫们闻声而动,个个面露怒色,手紧紧地握住腰间的佩剑,只待一声令下便冲出去与来者厮杀一番。
段誉等人也匆匆赶到了院中。
只见段誉身形一闪,已然挡在了那些冲动的侍卫身前,他面色凝重,高声喊道:
“住手!切勿轻举妄动!”
众侍卫闻言,虽然心中怒火难平,但还是听从命令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们深知,此刻贸然冲上去只会白白送命,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轻易让兄弟们去拼命。
段誉缓缓抬起头,目光冷冽地看向院子里以及围墙上站立的那群人。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竟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四大恶人和慕容复带着几名神秘的黑衣人一同前来。
而刚才口出狂言之人,正是那恶贯满盈的段延庆和穷凶极恶的云中鹤。
再瞧那岳老三,方才还叫唤得极为兴奋,好似一头凶猛的野兽,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段誉时,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来。
尽管满心不情愿,但他还是磨磨蹭蹭地走到段誉面前,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您老人家居然还活得好好的啊。”
说罢,便砰砰砰地连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又灰溜溜地跑回了段延庆的身后。
段誉饶有兴致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模样滑稽可笑的岳老三,
只见他那圆滚滚的身材配上那颗硕大的光头,活脱脱像个会行走的冬瓜一般,
让人忍俊不禁。段誉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在他脸上缓缓绽放开来。
原来此前岳老三与段誉打了一场赌约,结果自然是以岳老三的失败告终。
愿赌服输的岳老三倒也是条汉子,心甘情愿地跪地拜段誉为师。
每次见到段誉都会行跪拜之礼,这次也不例外。
此刻一见到段誉现身,便二话不说地行起了跪拜大礼,
那副认真又略显笨拙的样子更是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听到这边动静的女眷们纷纷闻讯赶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端庄秀丽的刀白凤,
她身后紧跟着娇艳动人的秦红棉以及亭亭玉立的木婉清母女俩。
就连一向温婉可人的阮星竹也莲步轻移地来到了段正淳身旁。
“段郎,你可有受伤?这些究竟是些什么人啊?”
几位佳人齐声关切地询问道。
她们个个身怀武艺,自然不会轻易被吓到。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段正淳就毫无惧意。
毕竟,站在面前的这群人可不是善茬儿,乃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四大恶人。
其中尤以那个云中鹤最为可恶,此人生性好色,是个不折不扣的采花大盗。
无数良家女子皆惨遭他的毒手,被毁去清白。
更可怕的是,这人武功高强,身手不凡,若不是有些真本事,恐怕早就命丧他人之手了。
段正淳眼见这一幕,心中不禁一紧,赶忙高声怒斥道:
“是谁允许你们出来的?快快给我回去!
此地危险重重,与你们毫无关系!”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只见站在对面的那个穷凶极恶的云中鹤,
早在众人现身之时便已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了这几位女子身上。
此刻,他的一双眼睛犹如饿狼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这群美若天仙的女子们,
仿佛要把她们生吞活剥了似的。
这几名女子无一不是倾国倾城之貌,
一个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直叫云中鹤看得眼花缭乱、
目不暇接,竟不知该先将目光停留在哪一位佳人身上才好。
正当段正淳喝令她们速速返回时,
云中鹤却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
脸上挂着一副令人作呕的色相,嘴里更是不干不净地调笑道:
“嘿嘿,几位小娘子何必如此匆忙离去呢?
倒不如留下来陪陪本大爷,也好让大爷我好好疼爱疼爱你们呐……”
这个厚颜无耻的云中鹤,竟然敢当着段正淳的面公然调戏他的妻子和女儿们,
简直是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这般行径又怎能让人容忍得下去?
不等段正淳出手教训这个狂妄之徒,一直站在秦红棉身旁的木婉清早已怒不可遏。
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娇叱一声:
“淫贼,拿命来!”
说罢,只见她玉手轻扬,一支闪烁着寒光的毒药袖箭如闪电般疾射而出,
直直地朝着云中鹤的眉心飞去。
木婉清是最恨淫邪之人,
当年和段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这个家伙想要得到自已,
还好自已靠着计谋让岳老三和他周旋,不然自已就要被他得逞了。
云中鹤只觉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乌光,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已的脑门袭来。
由于他方才只顾着欣赏美人儿,完全未曾料到会有人暗中发射暗器
,此时想要躲闪已然是来不及了。
眼看着那支致命的袖箭距离自已越来越近,云中鹤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额头上也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就在快要打上的时候,旁边的段延庆出手了,抬手一击
【一阳指】正好打落了毒箭。
“老四,以后多加注意,不要一颗心都放在女人身上。”
被救之后的云中鹤心有余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心中后怕到了极点。若不是自家老大及时出手相救,
今日恐怕就要命丧于那个看似柔弱无害的小丫头手中了!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怒火中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竟敢对本大爷下这般狠手,
简直就是活腻歪了!今日定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云中鹤怒不可遏地吼道,完全不顾及周围还有众多旁观者在场。
话音未落,他便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一般,
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径直朝木婉清扑杀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段正淳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
只见他剑眉倒竖,双目圆睁,厉喝一声:
“住手,云中鹤,你这狂徒未免也太过于放肆了!
光天化日之下,先是调戏吾妻,如今又妄图对小女行凶,真当我大理段氏无人不成?”
说罢,段正淳手腕一抖,隔空遥遥一指,
一道雄浑无比的内力激射而出,犹如闪电般准确无误地击打在云中鹤的兵器之上。
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云中鹤顿觉一股巨力袭来,手臂一阵酸麻,
手中的兵刃险些拿捏不稳脱手飞出。
他心中暗自一惊,没想到这段正淳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
仅仅只是随手一击,便已让自已难以招架。
然而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云中鹤强忍着疼痛,咬牙继续向前冲去。
“哼,想要打架,段某自然乐意奉陪到底!
不过像你这种只会欺凌弱小之辈,实在不配与我动手!
有种咱们公平一战!”段正淳身形一闪,已然挡在了木婉清身前,
将她护在身后。
此时此刻,
这位平日里风流倜傥、儒雅随和的镇南王展现出了作为一名父亲应有的威严和担当,
令人不禁为之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