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吧!”
“既然我又高大又健硕,要不我现在就帮你捶捶背吧?”他这厮居然趁四周无人,夜色阴晦之际,将他那鸡爪向我伸来。
“你无耻——”我慌忙躲开。
“你再这样我就要大叫了,看你脸往哪搁?”我扯开喉咙佯装要大叫。
“叫呀!这里全是我的人,看他们信你还是信我?”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小人——”我气极,拔腿就走,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后面传来他抑制不住的大笑。
但无论我走多快,他都会像鬼魅那样跟着我,逃也逃不开,摆也摆不脱。
想到今晚还要与他同一营帐,我就没力气走了,现在躲开了,今晚能躲到哪?真怀疑自己留在这里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但不留在这里,我目前又能去哪里?
月上柳梢头,军中已经一派欢声笑语。
这样的狂欢夜我也曾经见过不少,每次打了胜仗父皇都免不了要犒劳那些劳苦功高的士兵,那晚不分士兵将领,不分官职辈分,大家坐在一起烧羊肉,相互灌酒,喝醉了就说胡话,骂娘的,唤孩子女人的,什么都有。
也有一些醉酒的士兵把其他士兵当作是女人乱碰,引来一阵调笑怒骂,更有甚者一边喝酒一边扯开喉咙大声唱歌,歌声嘹亮而豪壮。
这样的夜晚是美好的,是痛快的,就如今天晚一样。
嵛族的少女在载歌载舞,处处都是人,处处都是酒肉飘香,大家的心情也兴奋到了极点。
沧祁坐在中间的位置,众将领不断地向他敬酒,他也不推辞,喝了一杯又一杯,但双眼依然清明,没有丝毫醉意,看来这厮酒量非一般的好。
突然一个红衣少女走入那群载歌载舞的少女当中翩然起舞,身姿轻盈,顾盼生姿,那身子无骨般柔软,众将领都停止了喝酒谈笑,眯缝着眼睛色迷迷看着场中那灵动的身影。
无可否认她是一个美人,脸如圆月,眼如秋水,柔婉而多情,但与娘相比还是差远了,没娘有韵味,少了娘的风情风情万种,但这曼妙的身姿,这应该就是沧天涵那贱男人喜欢的类型吧,应该沧祁这厮也喜欢。
看他那色迷迷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着肮脏的东西,今晚我应该是没地方睡了?管他呢?只要不要让我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就好了。
沧祁一边喝酒,一边打着节拍合着她的舞步,眼露欣赏,那眼睛贼亮贼亮的,看见美人就这德行?
这样的舞蹈是不错,但值得这样赞赏吗?虽然我只跟娘学了两年舞蹈,自问比不上娘,但与这红衣女子比,还是绰绰有余,至于馋成这般样子吗?
“女子就应该像她这样,能歌善舞,温柔而多情,不像有些人,动作粗鲁,又不解温柔,真是无趣。”他似自言自语,但又似在说给我听。
我狠狠扯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娘教我的礼仪,此时全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幸好娘没看到。
我就粗鲁给他看,看他能拿我怎样?
真搞不明白当年我为什么那么崇拜他,也许是父皇夸大了他的英武,让我对这位沧国大将军曾有过如此美好的幻想。
原来父皇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放眼世上,能如此专一对一个女子的男人,莫过于我的父皇了,虽然他也曾有过不少女人,但他身为一个王,后半生都陪在娘身上,陪在那群将士身边,他应该是享受最少的王,对感情最专一的男人。
战场就是他的家,打到哪就去哪,以致朝廷内风云突变而不自知,以致所有大权旁落到他的儿子身上而不醒悟。
也许他以为他只有一个儿子,不会发生皇权争夺的悲剧,所以才如此放心地东征西讨,开荒拓野。
但他不知道,皇位是可以让一些人泯灭掉最后的一点人性,想起父皇,我心中一片黯然,如果父皇在,此时我就可以与他举杯对饮,如果父皇在,我就是他最珍贵的御风公主,我又何须流浪到这里,受尽这厮的嘲笑与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