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嫁了?夫家是谁?”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
“自是真的,结婚当天,素未谋面的新郎就寻花问柳去了,三个月都不看我一眼,我气不过,就跑去跟他说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了,该死的男人,连嫁妆都不肯退,所以我才身无分文的。”
“既然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是没嫁,以后就别提什么夫家了。”
“不过也难怪他,你这身材太寒碜,谁敢对个下手。”他低声嘟囔了句,偏我耳力好,听得一清二楚,竟然说我身材寒碜,竟然说我像?若不是被瀚暮锁在冷宫两年,没吃过顿好的,我也不至于这般发育不良似的。
他抬起腿,大步流星地走,我见他走,我只得跟着他,谁叫我是他的贴身侍卫。
“大将军,走慢点”
“人前叫我将军,没人的时候叫我沧祁,明白了没?”他说。
“明白,大将军,要不,我们比试比试,看看我俩的武功谁高?”
“我从不跟女人比武。”
“你说过不当我是女子?”
“即使不是女子,你也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不屑于与无名小卒斗,我的刀锋只是对准来犯的敌人。”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凛然之气。
他不笑的时候,如寒冬挺拔的雪松,刚毅冷硬,闲暇时又如芝兰玉树,一身光华,偶尔一笑,又如春日暖阳,上天的确给一副好皮囊给他,有时看着真真让人赏心悦目。
“又不是真打,只是比试一下而已,不会是你怕输吧?”我采用了激将法。
“如果连你我都打不赢,我以后怎样降你。”
“我又不是妖魔鬼怪,你降我什么?”
“这就不用你管,我一定要将你降得服服帖帖,要不以后——”
“你听好,这个世界只有我降人,从没有人能降我。”我傲气地说。
“那只是以前能降你的人没有出现,但现在已经出现,并站在你面前。”
他又笑,他每次笑,都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的笑容太明媚耀眼,总是光芒万丈,将心底的一丝灰暗都驱赶得干干静静,我怔怔地看着他。
“小枫,你就是馋我,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他笑,笑如春水荡漾,蛊惑人心。
听到这话,我寒毛直竖,眼前这个真是名动天下的铁血将军沧祁吗?还要脸不?竟然说我馋他?
他倒有很有闲情逸致,一整天没干啥的,就带我巡逻了遍军营,到了晚上,稍稍吃了点东西,他就说要与我骑着马出去。
去哪里又不肯说,神神秘秘的。
但能到处走走,我倒很愿意,走了不多远,眼前就出现一个碧幽幽的小湖,那个小湖虽不大,但周边芳草萋萋,很是美丽,他说他们将士们经常偷偷来这里洗澡。
本来觉得这个湖还挺美的,一想到有成千上万的人汉子来过这泡澡,我就感觉这湖水没那么清澈了,还隐隐闻到一股汗酸味。
“小枫你如果想下去畅快一番,我可以帮你看着,没我的命令,这里没有人敢过来。”
“不用了,我的身体干净得很,不劳将军你费心了。”
“是吗?那我昨晚怎么老是闻到臭味?搞到我一晚无法入眠。”
“那是你的鼻子臭。”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相互攻击。诋毁我,惹我发毛,对他来说是一种乐趣。
入夜渐凉,天上的月亮不够皎洁,有点晕黄,朦朦胧胧的,寒冬已经过去,很快就是春天了,春天的时候这里一定会很美,闲花遍地的情景真让人遐想,那时躺在花丛中,看着蓝天,闻着花香,真是惬意。
“在想什么?我总觉得你心里装着很多东西,老神不守舍,真想剖开你的脑瓜子看看里面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