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只会武功还能好一点,可要是武功也好,医术也高,而且年纪还这般小……那就不能放任她了。
这样的人在某些人的眼里迟早会是一种威胁。
影儿倒是不怎么担心这点,她仰着小脑袋道:“小姐,我这算是你说的不招人妒是庸才吗?”
宁念点了点她的鼻尖,“自然算是了,我们影儿这般厉害,别人都嫉妒你呢,以后独自出门要小心一些了,知道吗?”
影儿认真的点了点头,凡是小姐说过的话,她都会十分认真的听,然后去做。
至于说赎身的事……这个宁念也没有办法,因为她和影儿根本就没有签订卖身契。
和唐纪一样,两人都是心甘情愿跟着她的。
宁念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哎,我这该死的个人魅力……
等陈曦吃饱喝足了,乔姝才扶着颤颤悠悠的她走出了房门。
乔姝进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出来,陈邦都要忍不住冲进去看看这房间里到底是不是有什么陷阱了,怎么进去久出不来了呢?
宁念和影儿紧随其后。
可当陈邦看到自己女儿的那一刹那,当即嗷的一嗓子,把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吓了一跳。
要死了,叫什么叫?
可当他们看清楚陈曦的脸时,不由的也是心中一惊。
不怪陈将军叫,就是他们的女儿变成这样,他们恐怕会叫的更大声。
只见陈曦的脸上,怎么说呢……就只能用一个惨不忍睹来形容都丝毫不过分。
两只眼睛肿的老高,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伤痕,血肉模糊,脸上和脖子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这哪里还是一个千金小姐的脸,就是刑部地牢里的死囚恐怕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影儿看着他们一个个不忍直视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脸,冷冷的道:“这算什么,你们看到的只是脸上的伤,身上的伤更是不计其数。嗯?夏安莲去哪了?”
地上原本夏安莲躺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影儿就是故意问的这句话,好提醒大家,陈曦这一身伤是被夏安莲打的。
夏相本来还希望别人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当影儿再次提起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危险的眯了起来。
“你是何人,陛下在此,岂容你随意说话?”
影儿可不惯着她,她又不当官,可不归相爷管辖。
“我是我们家小姐的丫鬟。”
这不是废话吗?你还能是你家小姐的小姐?
呸,不对,让这死丫头给绕进去了。
“你家小姐又是何人?”
影儿皱紧了眉,“听说你是左相,怎么就这点记性?我都见过你两次了,你都不知道我是谁的丫鬟?”
夏相:“……”
我位高权重你记得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你一个小丫鬟我闲的没事记你干嘛啊?
再说了,来这里治病的女子全都带着丫鬟,谁知道你是哪个?
好不容易等到人出来,膝盖都已经跪麻了的张院正此时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陛下,既然她已经出来了,干脆就直接让她把另外一半人也治了吧,臣无能,并没有解药,还请陛下责罚。”
真是好一招以退为进啊~
既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又再次将矛头引向了宁念。
治,你就是反复无常说话不算话,你不是和陈家还有乔家关系好吗?治了他们的敌人,看你还能如何维持和他们的关系;
不值,那就更好了,直接得罪在场的一半大臣,我看你最后怎么收场。
可宁念的回答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她甚至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直接开口道:“说了不治就是不治,各位另请高明吧。”
张院正目的达到,难忍心中的激动,满脸通红,神情却故作严肃的厉声喝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让你给众位小姐诊治是看得起你,你竟然还敢拒绝?真的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吗?现在让你治的人可是陛下!”
皇上:很好,现在又多了一个假传圣旨的罪名。
身后的古启看着不远处闪现而来的衣角,也默默的垂下了头,在心里替张院正默哀。
哎……这个倒霉催的……
看来是在院正的位置上坐的久了,脑子都不灵光了,哪像他,必须得时刻警惕着。
想当初,张院正刚入宫的时候,那时候多机灵啊……
除了古启,没有人注意到那道紫色的衣角,张院正还在喋喋不休,“我看你如此轻易的就能解开这毒,说不准这毒就是你下的,为了拉拢众位大人,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陈曦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当场爆了粗口,“你放屁!自己没本事治不好就说是别人下的毒,要真是念姐姐下的毒,她肯定第一个毒死你,还容得了你在这里叨逼叨?”
自从和宁念认识之后,陈曦从她这里学来了不少的新词儿,从此吵架骂人就没输过。
张院正公然被小辈辱骂,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她怒气冲冲的道:“你到底有没有教养?说话怎能如此粗鄙!”
他本意是想引起众人的共鸣,毕竟谁家的女儿开口闭口你放屁的?
可是他的手指才刚伸出来,就被人握住了,紧接着就是陈邦那如同洪钟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震的他耳朵嗡嗡作响。
“你再敢指我女儿一个试试?”
皇上此时已经斜倚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悠闲的看起了戏来,还示意古启不要发出声音,最好是让这些家伙们忘记他的存在才好。
平日里这些个老家伙总是端着自己的身份,一板一眼的实在无趣的很,还有什么事是比看着平时一个比一个端庄的大臣们干架更有趣的呢?
眼看着局势越来越混乱,一旁如同鹌鹑的几个中毒少女心中已经是悲凉一片:谁来救救我们啊……
没有让她们绝望太久,很快她们的救星就来了,成功的打断了吵得不可开交的大臣们。
“六皇子驾到—— ”
咦?儿子来了?
皇帝立马坐直了身子,抻着脖子朝着自己的身后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