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今随娘进了梅家,可不能像以前一样没规矩了,娘与你说的话你可都还记得?”
梅苏苏端着手,一身青衫长裙衬得她腰肢细软,娇艳惊人,只不过十一的年纪,身姿曲线已是婀娜。
如深谷中的幽兰,亭亭玉立,熠熠生辉。
她笑着拉住身旁妇人的手乖巧点头:“娘亲放心,苏苏都记得。”
“那你把娘亲与你说的话在重复一遍。”
梅苏苏微微偏首笑意盈盈:“娘亲在石家村生下我,生下我后独自抚养长大,后来战乱不得已离开家乡寻找活路,后来幸得一善心人帮扶给与住处,娘亲做得一手好豆腐,靠着豆腐勉强维持生计。”
说完梅苏苏抬起亮晶晶的眸子:“娘亲我说的对不对啊?”
“对。”人蹲下身来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梅苏苏的眼睛也泛起了泪光。
“是娘对不住你,叫你在那样腌臜之处长大,以后不会了,以后你便是梅家的二小姐了,身份尊贵,娘定会把最好的都给你。”
梅苏苏摇摇脑袋:“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有娘亲陪着我,苏苏便知足了。”
“傻孩子,娘定会补偿你。”
二人牵手迈入了朱红大门。
温馨的画面突然变幻,笑声与温暖的掌心也随之消失。
黑暗之中,梅苏苏抱着膝盖无助的哭着:“娘,娘你在哪里啊,苏苏好痛,苏苏想回家。”
“嘎吱”一声,屋门被推开,一束强光照进了屋子。
一股苦涩的药味也飘进了屋子之中。
“去,把那个小贱蹄子按住,敢勾引大公子,死不足惜!”
妇人恶毒的声音紧随而至,两个下人走进屋子把梅苏苏从地上架了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勾引大公子,是他!是他不要脸偷溜进我的屋子!”
梅苏苏努力大声辩解,可是换来的却是来人狠狠地两巴掌。
“闭嘴!哥哥他年少有为且一表人才,岂会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死到临头你还嘴硬,想要毁我大哥声誉,果然歹毒至极!”
梅苏苏终于看清来人样貌,是梅家大夫人与大小姐。
她能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她二人的杰作,她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可是梅家上下皆给她盖上了水性杨花的罪名。
她二人趁夜绑了她,在这小小柴房对她又打又骂,往死折磨她。
梅苏苏不明白,分明错的人不是她,可是为什么梅家人竟要这般对待她。
梅苏苏的脸被人捏住,梅大夫人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憎恶难掩:“你就与你那不要脸的娘一样,除了会勾搭男人以外便没有别的本事了,人尽可夫的肮脏玩意,我呸!”
说罢她把手中瓷碗塞到了梅苏苏嘴边,捏着她的脸硬生生的往她口中灌。
梅苏苏不想喝,拼命的挣扎,可是那苦涩的药依旧顺着她的嗓子入了腹中。
她就像一块破烂的抹布,被梅大夫人扔在地上,瞧着她在地上痛苦哀嚎打滚,她二人却露出了恶鬼般的得逞笑意。
不要!
“喵呜!”
梅苏苏惨叫一声惊醒过来。
眼前是锦绣幔帐,朱屏画展,鼻尖飘摇的是好闻的龙涎香。
没有苦涩的药味也没有黑漆漆的小屋子。
她轻吐出一口气,微微挪了下身子,虽然庆幸只是一个梦,只是那种心悸感还是叫梅苏苏胆寒。
她不知晓自已为什么会梦见生前的事,也不知晓自已为什么没有死却变成了一只猫。
但她知晓如今根本不是考虑那些问题的时候,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出真相。
好在她昨日应是赢得了轩辕澈的信任,他给她洗了澡还叫她在宫殿内睡了一夜。
虽然睡得是地板......
但是这也是个好兆头不是,好歹他没有再把她扔出去或者关起来。
世人皆说太子殿下冷血无情,可是瞧模样,似乎也并非如此。
梅苏苏想要起身,可刚站起来眼前却是一黑,然后无力的在了地上。
"喵。"她虚弱的叫唤一声,然后再次蓄力努力起身。
但是四肢刚立起来便立马就颤抖着脱力倒下。
梅苏苏感觉自已小小身子有些发烫,背部某一处还有些发疼。
“喵。”她无力的望向一旁床榻,榻前的台阶之上看不见鞋子。
厚重的幔帐阻挡了梅苏苏的视线,她不确定轩辕澈是否还在里边。
“喵~”梅苏苏又叫了一声,但是幔帐纹丝未动。
她四下看了一圈,大殿内空空的,竟看不见一个随伺的宫人,她似乎也无人可以求助。
身子越来越重,后背也越来越痛,梅苏苏蜷缩起身子把自已环抱起来。
眼下这种情况她只能安慰自已,应是昨夜睡在地上着了凉,在睡一觉就好了。
但许是身子难受亦或是早间的那场噩梦作祟,梅苏苏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她反反复复梦见在梅家生活的情形,梦见她遭受的鞭笞与折磨,还梦见她娘在她死后为替她讨个公道被梅家人推入荷塘。
不要,娘,不要,娘亲!
梦中的梅苏苏大叫着想去救荷塘中的自家娘亲,可是最后看见的,只有她娘望着她泪眼婆娑的眸子。
殿门自外打开,冷冽沉香随风飘入大殿。
一道修长人影缓缓靠近角落中的毛团子,然后俯身把它自地上捡起。
望着掌心微微抽搐的小东西,轩辕澈眼神稍暗,他伸手翻开它背部被血染湿的毛发,发现毛发覆盖之下是一条狰狞伤口。
“喵。”梅苏苏昏迷之中不安叫着,似乎极为痛苦,小脸皱巴巴的一团。
轩辕澈眉目微蹙抱着她唤来太医。
太医进殿后战战兢兢生怕出了差错,见到轩辕澈时赶忙跪下见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唤臣前来可是身子有不爽利之处?”
轩辕澈把手中小东西往桌上软垫上一放:“治好它。”
那太医探长脖子一瞧,当瞧清垫子上是何物时吓得立马缩了脖子连连回道:“臣,臣不是兽医,治人可以,但是医治畜生,这......”
"嗯?"轩辕澈冷哼一声,面色冷沉看着他:“孤叫你治你便治,治不好,你陪它一起死。”
那太医吓得差点跌坐在地,脸都白了,赶紧放下药箱慌忙拿取工具。
“能治,能治,臣定把它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