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厌恶被人威胁,更恨有人知道他的软肋。
琉璃便是他的软肋,魏嬿婉这是触到逆鳞了,得给她个教训才是。
刚遇喜没多久的魏常在,升为贵人。
她知晓后宫不太平,便极为小心地连宫门都不出,可还是遭了殃,滑了胎。
因着上次毒蛇的事情,皇上已经怀疑了高晞月,这次直接让进忠去查。
进忠也没让皇上失望,人证物证直指高晞月。
深夜,养心殿内。
愉嫔正在一旁剥着橘子皮,一脸地淡漠,仿佛这世间一切都与其无关。
皇上则一脸凝重地看向正在汇报的进忠,“所以,这一切都是贵妃指使的?”
“皇上,我从魏贵人日常服用的安胎药中,发现了大量红花。”
“具江太医说,这些大量的红花,就是造成滑胎的关键。”
“有人看到太医院的方太医鬼鬼祟祟往魏贵人的药炉中加了东西,奴才刚要把人抓进慎刑司,那方太医便中毒死了。”
“臣从方太医所住之处看到周围全都是散落的医书,证明方太医死之前极为挣扎,应该是被人喂毒,他死前挣扎着用血写出一个字。”
进忠翻开一本沾着血的医书,上面有一个“高”字,后面只有一道竖杠,应该是要接着写,却死了。
乾隆啪地一声摔了手中的茶碗。
这一怒,叫在场的愉嫔也跪在了地上,君王不怒而威,这要是怒了,就是要人命啊!
愉嫔思索片刻说道:“皇上,高贵妃敢害皇嗣,以后便敢害嫔妃,甚至是…”
“甚至是什么?”乾隆气得不行,知道愉嫔想要说些什么。
“皇上,听说她手底下有个会养蛇的太监,之前如懿姐姐在冷宫之中遭受群蛇围攻,此事肯定与她有关。”
愉嫔不傻,她才不会继续说下去,皇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高晞月禁足咸福宫,没有期限。”
这是要把人永远关在里面了啊。
高晞月名存实亡。
第二日,进忠便带着一群小太监宣旨。
他这一次一箭双雕,既敲打了魏嬿婉,又除掉高晞月,整个人舒畅极了,走在路上都哼着小曲儿。
就差把惬意两个字写在脸上。
咸福宫内,进忠带着人,把高晞月这儿的人都轰出去,顺便把双喜押走,只留下两名贴身宫女。
这两人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高贵妃穿着粉色荷花旗装,呆愣地站在原地,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已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等看到进忠转身之时,她像疯了一样,扑杀过去。
“是你陷害我!”她大喊着,手上的护甲如锋利的刀一般,划伤了进忠的脸颊。
一道血痕从左侧脸颊延伸到了下巴上,鲜血向下划出一道痕迹,直向脖颈处,没入衣领。
周围的小太监一拥而上,把高晞月和她的两名宫女死死按在地上,就怕再伤了进忠公公。
“呵…”进忠伸出手指擦了一下脸颊,鲜红色的血出现在手指上,他勾起唇角,脸色阴戾,“贵妃娘娘喜欢蛇,送她几只。”
说完便转身离开。
听到这话的高晞月,疯狂地尖叫着,“啊!不要!不要!我要见皇上!皇上!”
刺耳的喊叫声,让进忠觉得厌烦,挖了挖耳朵,慢悠悠地离开了咸福宫。
花房内,琉璃正跟着一旁的小宫女浇花,“掌事,您看这盆开的最好,不如放到您和进忠公公的屋里。”
“那倒不用,我们房间里不想摆花,倒是缺些其他的物件。”
那宫女十分好奇,想知道知道缺什么。
琉璃笑了笑道,“缺的可多了。”她招了招手,让对方凑近一些,“对了,你不是有个相好的小侍卫,他若能出宫,可不可以带些东西来。”
那宫女以为是女儿家要用的胭脂水粉,或者是香包首饰,便答应道,“可以啊。”
琉璃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那宫女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掌事,您真要这东西?不行吧?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虽说有些娘娘们也会偷偷使用,可毕竟是要得皇上的宠爱,才会出此下策,卫掌事怎么嫁个太监也要用这些?
那宫女不敢多问,只小声道:“我去问问,若得了,便给掌事拿来。”
琉璃开心极了,顺便赏了她一点银子,“我先走了,有事去庑房找我。”
进忠一路往前走,打算先去花房接琉璃,谁知半路就这么遇上了。
“你今儿怎么这么晚啊?”琉璃等着对方一起用午膳,等了半个多时辰都没回来,刚刚饿了吃了些点心,垫垫肚子。
“刚刚去咸福宫,皇上下旨,让高贵妃禁足。”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琉璃身侧,因着正午的大太阳,迫使眼睛微微眯起,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
琉璃被迷住了,直接上手拉住他的手臂,踮起脚尖吻上他水润的双唇,只一瞬间接触,立即退开。
光天化日两人如此亲密,简直难以入目,若是被人看到,告到上面,必然受一顿惩罚。
可这进忠乃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就算有人看到也只当作没看到。
琉璃没觉得如何,对方却红了脸,退开半步,“在宫里可不兴如此啊!”就差叫对方姑奶奶。
进忠一把拉起人,往庑房走。
等进了屋关了房门,才松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松完,便被人压在房门上。
琉璃紧紧靠贴在他身上,一把勾住他的脸,舔了舔他带着红痕的脸颊,“刚才我倒是没看清,你这脸是被谁给抓了?”
进忠被舔的脸颊,有些刺痛,明明已经擦干净只有一道不清晰的红痕,他一路遮掩,不让这侧的脸颊出现在对方视线范围内,没想到,这么快露馅了。
“贵妃抓的。”
“你不知道躲吗?”
“躲了,没躲开。”四个护甲,躲开三个,这个差点,若是没躲,这脸定要被划出很深的伤口,现下只是破了皮。
“没擦药?”琉璃刚才舔的那一下,没有尝到药味儿。
进忠宠溺地看着她,“不妨事儿。”
“我喜欢你这张脸,可不能留疤。”
琉璃一说喜欢他的脸,进忠瞬间重视起来,赶紧去抽屉里找药,拿起药盒,照着铜镜,往脸上涂抹。
这爱护脸的劲儿,也是没谁了,怕是宫里的娘娘,也没他这么怕脸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