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祁忽略掉她此刻看他的表情,迈着那条大长腿走进卧室,把手中的药袋放在她那小茶几上:“你先洗漱吧,一会帮你再上个药我在下楼。”
时栖立马拒绝:“一会我自已上。”
“去吧!我又不看你洗澡。担心什么!你记着别碰水!”司云祁毫不理会她此刻想轰他走的态度。
时栖叹口气,在衣柜里挑了套宽松的睡衣,走进浴室!
司云祁心里其实依旧恼火,他忍着性子耍赖留在她房里,不过是担心她洗澡会弄到伤口!
想着这个女人时刻和他保持着距离的样子。他又气笑了,他何时这么不招人待见了。
看来自已还处在自作多情中。
突然,洗手间门打开!时栖还穿着那身沾血衣服,小声说道:“你过来帮下我吧!茶几抽屉那剪刀拿过来!”
司云祁打量了她那件紧身短袖,从茶几抽屉拿出剪刀,向她走去。
漱洗镜前,时栖看着镜中的他俩,气氛有些暧昧。
司云祁正站上她背后,隔的极近!气息喷洒在后耳,让时栖有股压迫感:“帮我从肩膀领口这,一直剪到袖口就行了,衣服太紧,没法往上脱!”
谁叫你穿这又短又紧的衣服了。司云祁好想怼她这一句,但见她这一身的狼狈,他给忍了。
他微低着头,拿着剪刀开始,担心剪刀会碰伤她。动作很轻也很慢。
身后那股灼热的呼吸越来越近,从耳廓停留在脖颈,时栖觉得耳根有点发烫。
“好了,另外一边要不要一起剪了!省得你脱衣服使力。”司云祁抬眼便看到她泛红的耳朵。他嘴角微勾,故意逗她。
时栖强忍着自已的不自在,连忙答道:“不用,不用!你也下去处理一下吧,你衬衫上也有血!”
担心洗澡的时弄到伤口,时栖在浴室磨蹭了大半个小时。
待她出来时,司云祁已经穿着睡衣,坐在她那两人座的小沙发上了。
“过来,我看看伤口。”司云祁见她站在洗手间门口没动。语气中带有命令,却并不冷冽!
时栖走近,坐在他身侧:“我很注意,应该没碰到。”
司云祁才不管她说有没有碰到,轻轻撕开胶带纱布,看了眼那缝过针的伤口,眉心蹙了蹙。又轻轻贴上:“睡觉记得别压到,药记得吃!”
感觉他今晚有点奇怪!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心里想着他的奇怪的举止,嘴里却前言不搭后语:“我想休息两天。”
她垂眸见他还抬着自已手臂仔细在观察,又补了句:“不过,在家我也能工作。”
司云祁还在盯她其它伤口,抬眸道:“等拆线了再去。”声音不大,语气却强硬。
他这强硬的气势简直是多余,时栖巴不得休息:“好,你早点去休息吧!”
……
司云祁走后,时栖赶紧去找手机给林苏打电话。
电话嘟一声就接通。
林苏着急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你没事吧,担心你和你老公在一起,没敢打给你。”
“没事,去过医院了!你脚怎么样?”时栖紧张的问。
“你老公抱你走后,亦琛哥就送我和瑶妹回来了,我脚骨头没事,就是有些肿”林苏道。
时栖给她纠正道:“你别一口一个你老公,我俩不熟!你脚没事就好。今天大家都吓着了,好好休息,明天再说吧!”
“那我明天能去看你吗?”担心她的伤,林苏不知道她住的地方能不能接待客人,今天要不是司云祁接走她。瑶妹和她都不会让时栖独自回家。
时栖道:“没事,有空就来吧!记得提前说,我让阿姨准备菜。”
挂了林苏电话,时栖躺在床上。
干净的衣服,柔软的床,身体心里也跟着放松了。但脑海里却开始回放酒吧打架的那一幕幕。
还有司云祁扶着她肩膀,紧张焦急的问她‘还伤哪了’
紧张,焦急!是紧张她吗?
又觉得可能想多了!闭上眼,强行逼自已入睡。
二楼主卧。
司云祁靠着窗边一手夹着烟,一手接着电话冷冷道:“伤好了再打!”
电话那头的萧喆不知说了什么。
司云祁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狠厉:“折磨几天,挑断根手筋,送出C市,永远不准回来!”
萧喆说:“你放心,几个小社会青年,到处惹祸欠账,不会再起什么风浪!”
他最后说了句:“那就送出C市后,顺便把他们潜逃的消息,告诉那些债主!”
这些年司云祁做生意可不是光凭脑子!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并不比那些混社会的少。
适当的心狠手辣反而能加固自已威慑力。
……
司云祁在沙发上坐到半夜。
今日的事情太过突然!却直接让他认识到自已的内心!
曾经有过恋爱,却从未情绪如此失控。
不知道这份感情有多深,也不知道之后能发展到哪一步。
只想靠近她,每天都见到她。看见她开开心心的样子,让她也喜欢自已!
他唇角牵起,无奈的笑了,这次是笑自已。
如沈宵所说,真的打脸了,还是一厢情愿那种!
……
次日九点,徐妈上来敲门。
时栖下到一楼客厅时,司云祁居然没走。
“过来,擦完药再去吃早餐。”司云祁看着平板的眼眸抬起,说话的语气依然带着命令似。
真是人在屋檐下啊!
时栖也不反抗,乖乖走过去坐下,伸出手臂,爱擦就擦吧!
撕开纱布,看了看伤口是否发炎,司云祁小心轻柔的帮她涂了遍碘伏,再换上新的敷料纱布:“公司那边,我让陈奕给你请假了,在家好好的,别乱跑!”
“我朋友能来这里看我吗?”时栖又答非所问
司云祁贴好胶布,抬头瞥她一眼:“你自已家,还用问我?”
“诶,之前你不是这么说的。”时栖想到那句‘二楼别动’。
司云祁也记得自已说过的话,那时候哪里会知道自已会喜欢上她。他故作淡定:“现在,随你!”
收拾完她的药,他站起身来接着嘱咐:“早餐后记得吃药!”
然后走出客厅,坐上外面等候已久的车。
时栖却还在消化他那句‘现在,随你’,抬头便看到他的黑色车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