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从窗里跃出,落到了李奎面前,打量道:“你怎么知道有山神来你这里?”
面对这个问题,如果只说是自己胡乱怀疑还不够有说服力。
李奎又搬出之前那套说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平时的运气都还可以,偶尔会有好事喜事发生。但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产生一种不详的预感,甚至能威胁到我性命。之前我几次的预感都没错,都有很大危险。”
“而这一次,预感前所未有的强烈,甚至让我感到是灭顶之灾,不得不怀疑有极强大的存在要来我这里。”
11点运气值确实不错,平时田庄的进度少有差漏,工程进度研发进度甚至作物生长等,大都顺利。
甚至连秦妙妙都拦不住地倒贴,巧巧也来到了他的田庄。
但是,满格的运气值也不能消解所有劫难,有些巨大的灾难稍一殃及,他就玩完。
当然,只要不是针对他的死亡威胁,李奎有自信凭借自己的才智化解。
即便田庄陷落,他也被掳,他也有把握在怪物手里活下来。
毕竟怪物级别越高,智力也越高,是能说服的。
可如此一来,这么多日的努力就要化为乌有。
巧巧惊叹:“你这可够怪的。”
她想了想,回道:“你说是山神级别的怪物,其实山神也有实力强弱之分。有些小怪占据一座小山也敢自称山神,甚至实力才银级。但如果是大山山神的话,如楚山山神,可就极难对付了。”
李奎摊了摊手:“十有八九是楚山山神。”
巧巧却摇头否定:“楚山山神叫楚君,多年前去参加蟠桃宴会,至今未归。但也保不准他回来了。这样吧,我回去问下姥姥。明日给你答复。”
李奎一愣,心道:“蟠桃宴会?这不是王母娘娘的吗?”
他忙叫住:“巧巧,什么是蟠桃宴会?”
“知道东海有座蓬莱仙山吗?那里住着一头老怪物,是从天地阴气本源里孕育而生,属于精怪,自称瑶池金母。”
“她种植了一些不死药,其中就有蟠桃。金母每隔百年,就会邀请各地有名有姓的精怪前去参加蟠桃盛宴,而受邀的精怪需要上贡五十对童男童女,或若干灵药金丹。”
李奎瞠目结舌起来,这王母娘娘也是怪物?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算了,随他去吧,自己只想种好一分三亩地。
回到田庄己建了小半的李府,还没坐下喝口茶,走出瑶池金母所带来的震撼,黄所长再次登门。
“奎子,县城里有人想请游老爷祈福消灾,应付暴雨期间作乱的怪物,但是代价不菲。”
李奎疑惑道:“我好像没听说过县城里有上品特殊职业?这位游老爷是天师,还是巫师祭师?”
黄所长无语道:“游老爷你都不知道?就是游神啊,是一条长着人头的大蚯蚓怪,在地底钻出了无数洞道,可前往各地。”
“……”
李奎己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平时还好,只听闻一些小怪,怎么一有灾难,各种神魔鬼怪都出场了。
“需要什么代价?”
“一百对童男童女,外加十座游神庙,还有一万两银子。”
李奎眉头紧紧皱起,问道:“游神很强吗,比之楚山山神如何?”
“游神当然很强,是头金级怪物。它长居地底,总是能发现一些好东西,还建立了一个小坊市售卖,认识许多有名有姓的怪物。如果有它出马,就能说服那些怪物不作乱,或手下留情一些。”
黄所长抿了口茶,继续道,“不过,游神自然是不及楚君,楚君可是地级怪物。好在楚君消失多年,我们楚山郡也因此太平了好长一段时间。”
金级怪物,己很难杀死,其行动迅速,破坏力惊人。
而地级怪物,实力更强,有能力制造惨重人祸,甚至屠杀县镇村庄。
天级怪物更猛,能够制造天灾。
这次的暴雨来的有些反常,并且持续十天,很难说其中没有天级怪物作怪。
“那县令同意了吗?”李奎感到非常无力。
“县令大人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似乎在做两手准备。我之所以找你,便是因为县令暗示了,咱们洛水镇最好先筹集千两白银,十对童男童女,还要修建一座游神庙。奎子你是镇上最大的富户,我自然是先来找你了。”
李奎脸色难看起来:“黄所长,你应该知道,我这些银子都是借来的,三年后得还三倍。现在花钱如流水,己经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奎子,咱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明白你的难处。可是我也听说,秦氏千金公开宣称她是你未婚妻,这银子多半是当嫁妆了,不用还的。咱们还是先度过眼前难关,否则你这里投入这么多,却要颗粒无收,到时如何给承包你田地的人粮食?”
李奎默然一番,回道:“出银子可以,修建庙宇也可以。但是献祭童男童女,恕我不奉陪。”
黄所长一愣,无语道:“别的人是后两样容易,出银子为难。到了你这里,怎么几条人命就更值钱了?银子越花越少,但人是可以不断生育出来的,这世上每天都有人出生,也有人死去。”
见李奎不为所动,他继续劝道:“生死乃天地循环之礼,由天注定。我们宿国为什么叫宿国,自然是宿命论盛行,宿国的国教叫应宿教,即听从天命顺应宿命。”
李奎举起茶杯,下达了逐客令:“在我看来,无论如何,人命大于天。天的命我管不着,但人的命,我不会熟视无睹。”
黄所长离开后,李奎让人拿了壶酒来。
此刻心情郁闷,真想喝点闷酒。
喝完一大碗,他重新振作起来,出门巡视各处进度。
“如果真的能修行,我一定要试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无论是大谋大略,还是小聪明小手段,都是笑话。”
天色愈来愈黑沉了,天上的阴云如一座浪花翻滚的大海倒扣,实在压抑。
他来到学堂,从窗外看着里面的孩子朗声诵读,想到了自己在楚麓书院墙上写的那幅对联。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如此大好河山,如此花季少年,他若不守护,总有一天都会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