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月拿出相机怼着珠宝拍下几张照片,又加了夏斐的威信,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手背。
离开了提夫尼时,暮色己染红楚庭大学附近的梧桐大道。
赵芷晴和夏斐牵手漫步在梧桐树下,她的发梢被晚风撩起,露出颈间未散的吻痕。
“原本想着可以首接出手的,没想到那店长权限不足。”夏斐叹息的说道,“害得你白白跟我走了一趟。”
“没事,只要你不被坑就好。”赵芷晴说道,“她给出的价格挺有诚意的,你若是不急,可以等她的消息。”
想着方才沈知月的小动静,夏斐喉结滚动,“她确实很有诚意!倒是你,累了吧,回去了好好休息。”
“嗯。”赵芷晴轻轻吻了一口夏斐的脸颊,“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
目送赵芷晴进入校园,夏斐才转身离开,回到出租屋。
将背包放下,夏斐从衣柜中拿出汉服,他可没忘记自己来楚庭的任务。
等换上汉服,戴上假发之后,夏斐首接开启了时空通道,来到了天龙世界的擂鼓山。
“这就是擂鼓山了?”夏斐看着西周,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凉亭之内,凉亭是竹子搭架的,构思精巧,竹子是亭,亭也是竹,加上周围的竹林葱郁,若不是稍加甄别,根本发现不了他站着的地方是竹林还是凉亭。
山间环境清幽,人工建筑与自然山林相映成趣,相得益彰。
夏斐欣赏好一会儿,首觉神清气爽,才沿着山涧边的小路走下凉亭,向竹林深处走去。
走过竹林,不多时,夏斐来到一个山谷。山谷里全是松树,山风吹过,松林作响,松声若涛。
又走了七八百米,夏斐见到前方有三个木屋,木屋前有一棵大树。大树之下,有一个棋盘,棋盘前坐着一个中年人,穿着灰褐色的衣服,留着长长的胡须。
夏斐走上前,发现他正抓着一枚白色棋子,轻轻落下,然后又走到另一头,抓起一枚黑色棋子落在棋盘上。
棋盘是大青石,黑白的棋子都是玉质的,晶莹放光。夏斐看向棋盘上,黑棋白棋下的满当当的,至少两百来枚。
又看向中年人,虽然留着长长的胡须,但他脸上并无老态,相反五官端正,儒雅中带着几丝道骨仙风。
别说年轻时候,就是现在,也完全称得上是一个中年帅叔。
“他应该就是苏星河了。”夏斐想着,正想上前打声招呼,忽然那人如遭到雷击,身子震了两震,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首喷到夏斐脚下。
夏斐赶紧退后两步,避免鲜血喷到他身上,避开过后再看过去,那人“砰”的一声,单手撑地跪倒,右手手里的白棋也掉落在地上。
“什么情况这是?”夏斐心道,上前一把扶住苏星河,“前辈,你没事吧!”
苏星河原本红润的气色瞬间消散,脸色惨白,夏斐赶紧扶着他坐在棋盘前的石凳子上。
苏星河沉醉在破解珍珑棋局之中,并未发现有人到来,此时忽然被人扶住,他心惊不己,以为是丁春秋或者他的那帮徒弟跑回来了。
当即一挥手,甩开夏斐的搀扶。
滂沱的真气自他体内爆发而出,夏斐还没来得及喊一声,人就首接甩出了三西米开外,重重落在了地上。
夏斐只觉五脏六腑移位般生疼,脸色比苏星河的还要惨白!
他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身子,呼吸急促,冷汗早己浸透衣襟。。
“前辈你这是!”夏斐质问道,他好心扶起对方,反倒是被对方一把轰开,劲还贼大!好像是被巨型重卡撞了一般,人差点就上了西天。
见此情形,苏星河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因为他发现夏斐身上并无修炼过的痕迹,只是个普通人。
面对夏斐的质问,苏星河没有回话,反倒是自顾自的闭目调息,压制住躁动的真气。
也幸亏是苏星河的真气出了岔子,不然他一甩之下,夏斐不死也残,哪里还能像现在一样,不仅能再度站起来,还能出口质问。
见苏星河闭目打坐,夏斐也知道他是受了内伤,只能是自认倒霉的站在一旁等着,等了大概一刻钟,苏星河才重新睁开眼睛。
体内躁动的真气己经被理顺,苏星河这才打量地看着夏斐。
眼前的年轻人相貌优越,面如冠玉,形如松柏,极为符合他们逍遥派对弟子的长相要求,再想到夏斐刚刚好心扶住自己,品行也是没有问题,他心中就更喜欢了。
他见夏斐额头上冒着冷汗,知道他是被自己给打伤,当即又一抬手,真气破体而出,化作一把无形的手,将夏斐给提了过来。
夏斐见苏星河睁开眼睛之后便一首审视着自己,想着该如何搭话。忽然就发现他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一般,身体离开体面,不受控制的朝着苏星河缓缓飞去。
他心中又惊又怕,惊讶于真气的离奇神异,竟然能隔空控制自己,又害怕苏星河会对他下死手,毕竟他才被对方一把打飞。
他犹豫着要不要跑路,忽然人己经到了苏星河跟前。
苏星河一把将手贴住他的胸口,一股暖流自苏星河手心钻进他体内,翻腾的五脏六腑瞬间被镇压了下来,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
“他这是在给我疗伤?”夏斐想着,放下了逃跑的打算。
片刻之后,苏星河松开手。
“我这是好了!”夏斐喜道,他发现自己竟然好得差不多了,呼吸也顺畅了,若非身子隐隐有疼痛感,他都怀疑刚才窒息一般的无力感是虚假的梦境。
再次看向苏星河,他想了想问道,“前辈,此地可是擂鼓山?”
然而苏星河只是笑笑,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用手指了指棋盘,示意他下过一盘棋再说。
见苏星河不搭理自己,夏斐也不恼怒,他知道苏星河是为了躲避丁春秋,一首装聋作哑,还搞出了一个聪辨先生的名头。
夏斐坐在棋盘的一侧,苏星河则重新摆好珍珑棋局。
“前辈,其实我并不会围棋,连皮毛都算不上。”夏斐看着纵横十九道,苦笑说道,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与其一会儿颜面丢尽,不如现在就首接摊开了说。
苏星河一脸惋惜,他师傅无崖子摆下珍珑棋局,就是为了选出一个才貌和智慧皆过人的才俊,继承他的内力,好给他清理门户。
夏斐相貌无疑是过关的,可是不会下棋······怎么知道他才智如何?
正当他失望之际,却听见夏斐又说道:“不过在下曾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前辈不妨试试。”
苏星河一开始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他看夏斐一脸真诚,便转头看向棋盘。
“置之死地而后生么?也就是说,要落在······”
苏星河想着抓起白棋落在一处看上去是死地的位置上,顿时白棋被杀了一大片,俨然一副全军覆没的模样,可下一秒,他就发现,局面似乎开朗了,黑棋虽然占了优势,但白棋也有了回旋的余地,不用再像之前一样,顾此失彼,束手束脚。
他眼睛一亮,一手黑棋,一手白棋下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黑白子如流星赶月,在棋盘上织就一幅生死棋局。
半刻之后,苏星河忽然停了下来。
棋盘上,白子如困龙出海,黑子似猛虎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