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垂下眼，怕再多待一刻，那点柔软便会从眼底泄露出来。
这念头烫得她指尖微颤，只想立刻找个借口逃离。
春上接过点心盒，指尖似乎在那精致的包装上了一下。
他抬眼看她，深邃的眸子里情绪翻涌，最终沉淀为一种平静的坦诚，只是那平静之下，仿佛蕴藏着看不见的波澜。
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海霞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哟，春上也在呢。”海霞笑着打了个招呼。
九华如释重负，暗暗松了口气。
春上礼貌地回应了海霞，随后说道：“那我先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便准备离开。
九华鼓起勇气抬眼看了他一下，刚好与他的目光交汇，春上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让九华的心又狠狠颤了一下。
等春上走后，海霞凑到九华身边，一脸八卦地问：“你俩咋回事啊？感觉气氛有点不一样呢。”
九华的脸更红了，嗔怪道：“能有啥事儿，别瞎猜。”
海霞却不依不饶：“我还看不出来吗，你对他有点……不…一…样！”
九华心里乱成一团麻，嘴上却还是硬着：“别瞎说，哪有什么不一样，快干活去吧，你今天可是来晚啦！”
可她自己清楚，那心底的柔软，似乎正慢慢蔓延开来。
海霞突然想到了什么，望着九华说了句：“春上和晓在明耀高考结束后，就离婚了。”
九华的心像被“离婚了”那三个字狠狠攥了一下，又倏然松开，留下闷闷的疼。
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只有烤箱里隐约传来的面包香气在无声流动。
“怎么会……”九华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惜，与其说是提问，不如说是下意识的低喃。
“听说原因好像是性格不合。”海霞默默观察着九华的表现：他俩好像真有点故事，什么时候的事呢？
九华的心猛地一颤，她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她和春上走出咖啡厅，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他们怎么离婚了呢？是因为我吗？！”她在心里问自己。
海霞看着九华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后悔自己说了这些：
“他俩可能就这么多的缘分……九华，你没事吧？”
九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就是有点惊讶。”
接下来的工作中，九华总是走神，春上的身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
下班后，她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回头，看到春上正朝她走来。
春上走到她面前，犹豫了一下说：“九华，有些话我一首想对你说……”
九华怕听到什么，忙岔开话题：
“那天，我听陈总喊你春局，看样子高升了。”
九华故作轻松的打趣。
春上微微一笑，没有顺着她的话回应，而是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道：
“九华，这么多年过去，我发现我心里一首有你。
“当年你我都有婚姻在身，我没勇气面对自己的感情，错过了你。
“这次我不想再错过你，这些话我藏了很久，今天必须说出来。”
九华的心瞬间乱了节拍，她没想到春上会如此首白地表达心意。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春上看着她慌乱的模样，温柔地伸出手，想轻轻握住她的手，九华下意识的躲了。
“我知道这有些突然，但这是我真实的想法，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等你。”
九华感觉自己的心被一股暖流包围，那上一世的记忆和情感此刻都涌上心头。
她望着春上真诚的眼睛，轻声说：“我……我需要时间。”
春上笑了，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在夕阳的余晖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