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九华和海霞帮着月木央一起在厨房里收拾清洗。
月木央望着九华的动作有点愣神,心说这孩子干活的样子怎么和馨馨一样,出来玩还带上干活的手套,喜欢先调热水,喜欢戴手套干活,看到有油性的碗就喜欢倒很多洗洁精,然后用热水冲好几遍,洗锅必须冲锅底,擦灶台必须三遍……
“阿姨,怎么啦,我哪儿做得不对?”九华看着月木央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你做的很好,清洗的也干净整洁,我是想到别的事情了。”月木央赶紧笑着解释。
收拾好厨房,月木央说:“我带你们两个到周围转转。”
月木央接着又说:“我们后面有条大河两旁种了很多的花,很漂亮的,每年都有很多人来这儿拍照,现在是一个打卡地了。”
海霞刚才吃饱喝足有点犯困了,听了这话一下子来精神了:“阿姨,要开车吗?”
“不用,走过去很近的。”月木央笑着说。
三人边走边聊,田埂间油菜花踮起脚尖亲吻风的裙摆,阳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生命的光芒。
金黄的花浪在泥土的褶皱里写下一行行滚烫的诗。花簇挤挤挨挨,抖落一身蜜香,引得蜂蝶醉醺醺地撞进花蕊,仿佛天地间只剩这场金与白的狂欢。
很快到了大河边,立马有了面朝大河春暖花开的感觉,月木央介绍:“我们这里的泥土特别的好,基本上种什么长什么,每到不同的季节村里的干部会安排人种上不同的花,所以这里一年西季花常开,万紫千红永开花。”
三月风掠过河边时,树枝头的浅绯色云霞忽然沸腾起来,成片的花瓣旋舞着坠向水面,惊得浮萍间窜出几尾月鲫仔,在波纹上弹跳成断续的弧光。芦苇新抽的翠剑沾满蒲公英绒球,被暖阳晒化的刹那,千万枚雪籽便乘着气流升腾,与对岸旋落的淡紫丁香织成飘摇的罗网。河面上波光粼粼蔚蓝的天空朵朵白云倒影在水中,桃李纷披的倒影流向石桥如同另一个世界——桥洞下忽然撞出几只绿头鸭,翅尖扫碎临水的山矾花,整条河便荡漾起带香气的环佩叮咚。
这样清澈的河流、这样美丽的花景,这就是他人心向往之的远方。
九华以前在村里也没见过,和海霞两人一下被吸引了,不由想到这样两句诗:“树绕村庄,水满陂塘……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西时最好是三月,一去不回唯少年。”?
九华选好一个C位兴奋的对月木央说:“姆妈,你站那儿我给你拍个抖音,你的那帮老姊妹看了一定都说美!”
月木央和海霞惊讶的望着九华,九华反应过来:“阿姨您站这儿能拍全景,我给你拍个抖音。”
月木央走了过来,九华来到对面拿起手机对着月木央说:“阿姨站在花丛中,抬手,您比花儿俏,来,茄子!”连拍两张照片。接着又让月木央抬头摆手走几步拍了个抖音。
两人加了好友,九华将视频和照片发给月木央。
海霞和九华互相取景拍了一些照片。
九华一手搂着月木央一手搂着海霞,让旁边的村民给三个人一起合影留念。
两人本来打算当晚就要回沪市的,月木央挽留道:“晚上开车不安全。”并把车钥匙拔了。
第二天吃了早饭两人出发回沪市,车己开出老远九华从车后车窗里看到月木央和陈启还在摆着手目送着她们 。
九华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这个曾是她熟悉的眷恋的家,以后不是她想回就能回来的了,越想越难受不由抽泣出声。
海霞靠边把车停了下来问:“九华,你怎么啦?没事吧!”
九华忍住抽噎:“没事,你开车吧,我一会儿就好!”
海霞不知从何问起,而九华心里的一些疑问好似解开了又好像没解开了,上帝像给她关闭了所有的门,又给她留了一扇窗——那就是海霞的友谊,想着她用力抱住海霞,九华知道如果现在把她遭遇的一切跟海霞合盘托出,海霞也不一定能接受得了。
于是九华轻声道:“放心,有你在我不会有事!”
“开车回沪市!”九华拔高了音量,不管将要面对什么做一颗劲草永不被击垮,做一朵菊花安然淡雅,做一颗向日葵微笑灿烂,既恋旧物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