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书房。
牧家父子对弈的时候,牧父近距离就发现儿子的嘴唇上有一块伤,牧父落下一子问:“儿子,你的嘴怎么了?”
正低头认真下棋的牧斯原,被问得猝不及防,他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风轻云淡地落下一子说:“最近上火了,没事。”
牧父首起身子有些狐疑地看着儿子,这伤似乎不太像上火的样子。
牧斯原无视父亲的狐疑,他示意说:“爸,该你了。”
牧父笑了一下,这个臭小子,二十多岁的年纪老成持重都快赶上他老子了,又一想,自己就是他老子心情又好了。
“儿子,你现在终于接受盛夏了?”
牧斯原眸光扫过棋盘,伸手落子说:“爸,我若是不接受就不会跟她结婚了。”
牧父瞪他:“那当初让你结婚,你干嘛一副赶鸭子上架的样子?”
“爸,请注意你的措辞,头一回做新郎总有几个不是欢天喜地的,也属正常。”
牧父抿唇睨了一眼儿子:“有本事你自己回头看看结婚视频再来分辨,谁家结婚一副生人勿近。”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来抢亲呢。
想到当时的抵触心情,牧斯原也是有点心虚。
他抬眸若有所思地问父亲:“爸,奶奶她当时为什么非要坚持让我娶盛夏呢?”
牧父闻言眸光微顿,尔后,他拿出严父的架势说:“自古以来,结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那么多的原因。”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再说,盛夏那孩子在咱家长大,无论性情还是长相哪点配不上你?”
看到父亲的反应,牧斯原捏着手里的白子,他突然一笑,“您不必这样,这桩婚姻如今儿子没有不满的。”
牧父笑骂了他一句:“最好如此。”
如果这样,那就两全其美了。
牧父不由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来,说话也轻快了不少:“儿子,这次云城的项目你打算派谁过去?”
“知时。”
牧父手中一顿,抬眸确认:“孟知时那个臭小子终于要回来了?”
牧斯原点头:“嗯。”
“只是,他的实践能力如何?毕竟,云城的项目很关键。”
牧斯原手中捏着棋子,头也没抬地说:“爸,己经在国外实践过了,没问题。”
他落子后这才抬眸,眸中隐着笑意:“爸,你输了。”
牧父一看也笑了:“臭小子。”
父子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牧斯原才回到二楼的房间,他推门进去漆黑一片,还以为盛夏睡了,打开床头灯床上空无一人。
他也没多想,就自己去洗漱一番,出来这人还没回来。
通常回老宅的时候,盛夏总会跟奶奶有说不完的话,这丫头不知道天黑回房的道理么?
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他简单擦了擦头发,穿上睡衣就找媳妇去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以往不管多晚,这丫头都是自己回来的。
牧斯原去了奶奶的房间,就看见奶奶一个人有些落寞的坐在外间的沙发上。
他诧异地问:“奶奶,你怎么不睡觉坐在外间做什么?”
没看到盛夏,他又问:“奶奶,盛夏呢?”
老太太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她知道孙子的婚事,不能光谴责自己的大孙子,这个事情她自己也是欠考量。
她拍了拍沙发示意牧斯原坐下,他看见奶奶如此的严肃,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刚一坐下,就被奶奶捶了两拳。
他握住奶奶的手:“奶奶,仔细把您老人家手打疼,孙子哪里惹您不高兴了?”
“你个臭小子,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你是不是保证过,会一辈子对盛夏好的?”
“是…这样的,奶奶。我也没虐待她呀。”
老太太哼了一声:“没虐待,小夏夏为什么要离婚?”
牧斯原抿唇,这个小东西就会添乱。
他安慰老太太道:“奶奶,我不离婚。离婚的事情,是她一厢情愿,我是不会同意的。”
老太太扭头看向他:“大孙子,当真?”
牧斯原点头语气坚定地说:“奶奶,孙子一向言出必行,我几时言不由衷了?”
老太太点头,自家大孙子她是了解的,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那你们最近闹矛盾了?”
牧斯原摇头,其实,他也疑惑呢,他们怎么就到了离婚的地步呢?
“奶奶,这个事情,我会跟她好好交流的。您别担心,我会搞定的。”说着,他还给了奶奶一个放心的眼神。
他深邃的眉眼有些深沉,看来这丫头想离婚并不是一时兴起,这是铁了心的要跟他一刀两断。
哼,长得漂亮,想的也美,哪有那么容易!
“奶奶,那丫头去哪了?”
老太太努了努嘴:“刚刚哭得睡着了,在里屋呢。”
牧斯原捏了捏手指,做了错事还挺有理,把自己哭得睡着了。
盛夏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若不是太过失望,她也不会提出离婚。
老太太拉住孙子的手说:“阿原啊,盛夏是个好孩子,你如果不能好好对她,奶奶同意你们离婚。”
牧斯原闻言,他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奶奶,咱们牧家人向来对感情最是忠诚,多少代人都是从一而终,您可别让我做那个另类的子孙。”
何况,结婚三年一首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没什么不妥,自从盛夏跟他提了离婚之后,他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了。
再说,这丫头现在一身的反骨。
细细想来,他还是对盛夏关注的太少了,主要他有时应酬比较多。
不是他不喜欢盛夏,是心里还没拐过那个弯来。
难怪这丫头一首温柔小意,突然就要造反了,这个事情确实需要反省一下。
老太太见孙子的神情不似做假,她说:“好,暂且我再信你一回。”话锋一转,老太太又说:“若是盛夏再跟我说离婚,我就做主让你们离了,至于,咱们牧家的祖训,有时也可以灵活应用。”
“别,奶奶,咱家的祖训不可违。”
牧斯原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说:“奶奶,我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开口离婚的。”
这话多少说得有点咬牙切齿,让老太太瞪了他一眼,“阿原,你这神情怕不是要灭口吧?”
牧斯原被老太太给逗笑了:“奶奶,您也忒调皮了。盛夏可是您小曾孙的娘,我的妻子,咱们一起好好呵护她。行了,我去抱她回房,您也早些休息吧。”
老太太笑着撇了撇嘴,心说:早干嘛去了,要一首这么紧张媳妇,盛夏也不会提离婚。
她只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个闹剧,希望牧家一如既往的和谐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