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香炉腾起的青烟在空中结成合欢花时,七十九号正跪在鸳鸯锦垫上数地砖纹路。采补殿的地面用九百九十九种春宫图拼接而成,此刻正在他眼底缓缓蠕动。
"抬头。"金线绣鞋挑起他的下巴,七十九看见天女眉心晶石里映出的自己——脖颈处的鼎纹己变成淡金色,与三日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紫衣天女突然轻笑,指尖在他锁骨处划出血痕:"听说你能扛住寒泉冰魄?"沾染血珠的指尖按在自己唇上,七十九突然闻到诡异的甜香,那是合欢宗特有的摄魂暗香。
殿内十二扇雕花窗同时闭合,七十九感觉后颈的旧伤开始发痒。当第一缕月光透过穹顶的阴阳鱼天窗时,他看见天女们的纱衣正在融化,露出布满符文的肌肤。
"这是九阴长老特制的燃情散。"为首的天女吐出粉雾,七十九的瞳孔瞬间涣散。他感觉有柔软的手臂缠上腰间,耳垂传来湿热的触感,但丹田处的玄阳精血却异常平静。
暗香钻入鼻腔的刹那,七十九识海中的情魔指骨突然震颤。他借着假意瘫倒的姿势,用脚尖在地面勾画红伞少女教的符纹。当符纹完成时,那些缠绕周身的天女突然发出痛呼。
"怎么回事?"紫衣天女惊觉自己的本命精元正在流失,她眉心血晶浮现裂纹,"这鼎奴在反向采补!"
七十九突然睁眼,瞳孔中流转的阴阳鱼搅碎粉雾。他故意让呼吸变得急促,引导天女们加大采补力度。当第九道精元注入体内时,地砖上的春宫图突然活过来,化作锁链缠住天女们的脚踝。
"师姐...我的元婴在消散!"最年轻的天女尖叫着,她雪白的肌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七十九感受着体内暴涨的真气,故意露出痛苦神色:"仙子...饶命..."
紫衣天女突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启动禁制。七十九看见穹顶的阴阳鱼开始旋转,那些被困的春宫图幻象突然具象化,化作九个持剑女修刺向自己眉心。
情魔指骨突然发烫,七十九福至心灵地运转逆转后的玉骨冰肌功。袭来的剑气在触及他皮肤时,竟被转化成精纯灵气吸入丹田。天窗射下的月光突然变成血红色,照出七十九身后若隐若现的三头六臂魔影。
"九阴长老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祸种!"紫衣天女扯断胸前璎珞,十二颗骷髅头组成的法器腾空而起。七十九认出这是血祭大典时见过的百美图拓印版,每个骷髅的眼窝里都跳动着合欢铃的虚影。
当骷髅头咬住七十九西肢时,他掌心的咒术印记突然亮起——这是那日从慕红绡身上截取的控制法诀。七十九模仿着慕红绡的指法轻弹,十二颗骷髅头突然调转方向,将紫衣天女围在中间。
"你怎会操控合欢..."天女的尖叫戛然而止,她的本命法器正在吞噬自己的精血。七十九趁机将采补来的灵气注入地砖符纹,整个采补殿突然震动,墙壁渗出黑色血水。
九阴长老的窥视法镜在此刻爆裂,老妪惊怒地发现,自己种在七十九体内的追踪咒竟被转移到了紫衣天女身上。而真正的七十九,正借着殿内混乱,用精血在柱子上刻画传送阵。
"小郎君好手段。"红伞少女的虚影突然出现在阵眼处,她手中的伞骨正滴落黑血,"但想逃出合欢宗,还需三滴天女心头血。"
七十九在闪避骷髅头的间隙,突然贴近某个虚弱的天女。当他的指尖刺入对方心口时,情魔指骨自动将精血炼化成血色符印。濒死的天女突然瞪大眼睛,她在血光中看到了水晶棺里的真相。
"原来你才是..."未尽的话语被合欢铃的轰鸣打断,慕红绡带着刑堂众人破门而入。七十九故意震断心脉喷出黑血,伪装成被采补过度的模样倒向传送阵。
"废物!"慕红绡的缎带卷住他腰身时,七十九将计就计在她怀中。鼻尖萦绕的首徒体香中,他敏锐地嗅到与九阴长老相同的腐臭味——这是长期接触地脉禁制的证明。
当七十九被拖出采补殿时,他用脚尖将最后一道血符刻入门槛。夜幕降临时分,那些沾染他精血的天女遗蜕突然睁眼,朝着寒泉方向爬行。
子夜钟声响起时,七十九在刑堂地牢睁开眼。他摊开掌心,三滴天女心头血正在凝结成钥匙形状——这是红伞少女说的"情劫之匙"第一片碎片。
墙角突然传来水晶棺的共鸣,七十九在黑暗中露出笑意。他听到泉底封印的锁链又断了一根,这次断裂的是封印情魔左手的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