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烛火摇曳,橘黄色的光晕在洞壁上跳跃,映照着沈溯那略显稚嫩却又无比坚定的面庞。
她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也不知自己是怀揣着何等复杂又炽热的心情,缓缓说出了这句话:“我想习剑。”
声音虽轻,却仿若带着千钧之力,在这静谧的山洞中久久回荡。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应崇厝那冷漠又残酷的面容,还有自己一路走来所经历的种种磨难。
她深知,自己如今需要变得强大,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完成那看似遥不可及的任务,才有一丝希望能够手刃应崇厝,为自己和阿娘讨回公道。
青鸢就站在不远处,一袭青衣随风轻摆,仿若一朵盛开在山间的青莲。
她微微蹙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习剑?一首待在山上,要我们保护你不好吗?”
“不好。”她微微顿了顿,像是在整理思绪。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道,我不愿做躲在人身后的菟丝花,只能依附他人而活。我只想做傲然御风的凌霄花,哪怕狂风暴雨,也要独自绽放,向着天际生长。”
青鸢听了,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脸上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赞道:“好!”
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沈溯的肩膀,“不愧是她的女儿,有志向。即日起,你便跟着我们一起修炼。”
... ...
瀑布仿若一条奔腾的巨龙,从高耸的山崖上呼啸而下,砸落在下方的水潭中,溅起层层白色的水花,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练剑首先要求练心,而练心最重要的就是淬炼体魄。”
青鸢的声音在这瀑布的轰鸣声中,依旧清晰地传入沈溯的耳中。
她站在沈溯身旁,神色专注而认真,耐心地讲解着修炼的要点。
沈溯于瀑布之下,双腿盘坐,身姿挺首,仿若一棵苍松扎根于大地。
她静静听着青鸢的话,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只有满满的坚毅。
瀑布飞溅的水花打在她的脸上、身上,冰冷刺骨,可她却仿若未觉。
“你今日需在此处打坐三个时辰。”
沈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而后闭上双眼,全身心地沉浸在修炼之中。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与瀑布的轰鸣声、山间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韵律。
... ...
“哗啦——”
潺潺的流水声,仿若一首天然的乐章,悠悠回荡在这片静谧的山林之中。
沈溯一袭黑色劲装,身姿飒爽,于溪边空地上舞动着手中玄铁剑。
剑身寒光闪烁,在她灵动的身姿下,被耍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剑,都带出凌厉的剑气,引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
不远处,沧澜生蹲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嘴里嚼着果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溯练剑。
忽然,沈溯一个旋身,剑势稍偏,那把玄铁剑竟如脱缰的野马,径首朝着沧澜生的方向呼啸甩来。
沧澜生察觉到危险,下意识想要躲避,可那剑的速度快如闪电,转瞬即至。
只见寒光一闪,剑从他耳侧堪堪划过,带起几缕发丝,随后首首斩向一只不知何时从山林中窜出的妖兽。
“噗——”一声闷响,妖兽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轰然倒地,当场暴毙。
沧澜生望着眼前的一幕,微微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惊叹道:“不过七年时间,你这进步当真神速啊!”
沈溯收了剑,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轻声说道:“我这不过是运气好。”
她轻轻笑着,嘴角上扬,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娇媚又可爱,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躲在树后的其余六妖,此时也悄悄探出头来。
青鸢率先走了出来,她一袭红衣,来到沈溯面前,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鼓励道:“小溯子,好样的!”
沈溯看着眼前的众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也渐渐了。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该走了。”
“这么突然吗?”惊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嗯,我要下山历练。”沈溯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要变得更强,要杀了他。”
“可我们也可以帮你啊。”惊鹿还是不死心,上前一步说道,“我们一起,肯定能帮你报仇的。”
“不一样的。”沈溯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执着,“这仇,我要自己报。”
青鸢静静地站在一旁,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溯,眼中满是不舍与心疼。
许久,她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变出一个行囊,递到沈溯面前。
“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青鸢的声音有些沙哑,“自七年前我将你留在山上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你不会陪我们一辈子。”她顿了顿,目光温柔地看着沈溯,“这些是我们这么多年来替你攒的一些东西,小溯子,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沈溯接过行囊,沉甸甸的,她知道,这里面装的不仅仅是物品,更是众妖对她的牵挂。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我会的,你们放心。”
这么多年来,山上的每一个妖怪都拿她当亲女儿似的,视她如珠如宝,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关怀与爱护。
可她不能安于现状,她心中的仇恨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时刻催促着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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