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右手捂着后腰的刀伤,左手拽着黄京顺的头发将她拖回她的办公室,肖彤三人忙不迭地跟在我身后走了出来。反手将门反锁了,将寸头和爆炸头二人关在里面。
“苏天羽,我们不走来这里干嘛?”,高茗茗问道。
我将黄京顺用手铐铐在门边,胡乱地在她的办公室里试图找到医药箱。我擦了把汗:“为什么不走?这栋楼里有大约一百多名这个老女人的职员,你不会认为我是一个人打上来的吧?我是和吴久卓吴班长和他的人一起进来的,我们约定好一会儿来这里集合。毕竟,我们要靠着这个老女人逃出去,吴班长他们带我找到这里,带我进来,我总不能抛下他带着你们走吧,这不仗义。”
话音刚落,正对着玻璃门的那部电梯打开了,吴久卓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搀扶着李正文的朴雄哲。
“郑泰寿呢?”,我问道。
“这是部有一点小故障的电梯,郑泰寿去恢复电源了,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坐着电梯上来。”,吴久卓解释道,他抬眼看向坐在地上的黄京顺:“哟,这不是我们京顺大姐嘛,怎么变成老女人了。”
“呵呵,你别得意,就算你抓到我你们也不可能活着出去。”,黄京顺凶狠地说道。
“没关系啊,那我们就一起死嘛,反正咱们都活够本了!”,吴久卓笑呵呵地说道。
郑苒的手很巧,帮我止住血,上了药后,用绷带在我的腹间缠了几圈,随即打了个结。这还是挺尴尬的,感受着她柔软的小手划过我的小腹,不自觉的我身体有了反应,但这个时候我还不能说什么,郑苒也闹了个大红脸。
我这才注意到捂着小腹的李正文:“你怎么了?”
朴雄哲尴尬地挠了挠头:“替我挨了一刀。”
“郑苒,去帮他上个药,最起码先把血止住。”,我对郑苒说道。
里面在上着药,我拉着吴久卓走出房间,一来避免被人看出我高耸的,二来毕竟黄京顺在门口,我也不好当着她的面和吴久卓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你怎么也挨了一刀?”,吴久卓狐疑地看着我。
“别提了,让个兔崽子偷袭了。”,我点了支烟,同时派给吴久卓一支:“现在我们只能硬拼了,想出去只有正门一条路,可是这时候的正门绝对是人最多的。你们的警察特攻队是怎么部署的?”
“只要一接到我们这边的信号,警察特攻队就会在五分钟内冲进来。”,吴久卓说道。
我抿了抿嘴唇:“那我们就只能寄希望于刘警监不是瞎子,能够透过一楼的窗户看到我们里面的情况。这样我们坚持五分钟就够了。”
“现在也只有硬拼这么一条路了。”,吴久卓吐掉了嘴里的烟头。
“没错。”,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电梯里,肖彤、高茗茗、郑苒、朴雄哲、李正文、吴久卓、黄京顺和我共八人,静静地等待着电梯下降至一层,吴久卓举着手枪,枪口斜指着黄京顺。
叮,电梯下降到一楼,随着电梯门打开,门口站着五名握着刀子的喽啰。他们看到我们挟持着黄京顺,一时间也慌了手脚,只得站在前面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
吴久卓一手拽着黄京顺,一手握着枪,目光死死地盯着前面的喽啰。喽啰们不敢动手,又不敢放开,只得一步步向后退去。
我们走到正门前的大堂内,背对着走廊,前面是闻讯聚集过来的黄京顺手下喽啰们,放眼望去,最起码有150人的规模。他们手里攥着短刀、棒球棍、锤子之类的武器,双眸如狼一般看着我们,一时之间将我们出去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刚刚从配电室赶过来的郑泰寿,还没来得及缓口气,便看到面前如山如海的人群,不由得伸手抹了把头上的汗珠。
“要是不想看到你们的女士死掉,就让路吧。”,吴久卓看着堵在前面的人群,开口道。
众喽啰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敢动。
我看出情况不对,扭头对肖彤她们三个说道:“一会儿一旦打起来,你们什么也不要管,立刻跑进楼梯间,从里面把门锁上!明白吗?”
见一众喽啰谁也没动,吴久卓的耐心被磨灭得一干二净,他厉声喝道:“让路!你们这群狗娘养的。”
然而,这时黄京顺却开口了:“我就算死了也没关系的,我重新向大家提议,哪位职员能杀掉这些家伙,我就把我的位置让给他,快杀了他们吧。”
闻听此言,那些本就是为了钱聚拢在黄京顺麾下的一众喽啰瞬间躁动了起来。
我皱紧了眉头,挥手打出甩棍,扭头对肖彤她们说道:“跑!”
吴久卓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这群被钱权洗脑了的喽啰们,咬了咬嘴唇,手里攥着的手枪更加用力了几分。
“杀了他们啊,你们这群兔崽子!”,黄京顺厉声对着那些喽啰们喝道。
“呀!”,一众喽啰纷纷拎着武器朝我们扑了过来。
见肖彤等人己经走进楼梯间,我心里松了大半,和朴雄哲、郑泰寿一起扑向了那群嗷嗷叫的喽啰。
吴久卓知道黄京顺己经没有用了,忙抬手一枪托砸在黄京顺后脑上,将她砸晕了过去,随即拎着一根棒球棍也加入了战斗。
门外看到里面混战成一团的景象,刘美英感觉到不对,立刻掏出手机:“南厅长,是我刘美英,里面吴班长他们和黄京顺的手下打起来了。”
等在几公里外的南九贤挂断电话,打开对讲机:“出发!”
然而,还没等开出去一公里,警用运兵车便被迫停了下来。南九贤不悦地抄起对讲机:“为什么停车?”
“报告,前面路口有车将路堵死了!”,头车的人回答道。
南九贤微微一愣,随即拉开车门走了下来:“是什么人敢拦警车!所有人全部下车!”
看到南九贤领着几十名警察特攻队的队员走下车向这里走来,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打开加长劳斯莱斯的车门,冲坐在里面的一个老者说道:“理事长,带队的是汉城地方警察厅的南九贤南厅长。”
坐在车里主位的,赫然是我那天遇到过的老者,高丽美术协会的理事长李承轩。他微眯着眼,看着坐在旁边的一个满头花白的老者:“张总监,看你的了。”
“您放心。”,那个老者名叫张太志,警衔是治安总监,是统管全国地方警察厅、警察署的警察厅长。
南九贤被年轻人请上车,刚一上车他便愣住了,忙举手敬礼:“张总监。”
“九贤啊,来了?喝杯茶。”,张太志指了指那杯刚给南九贤斟好的茶。
南九贤坐在座位上如坐针毡,但面对张太志的话他又不敢违背,只得举起茶杯,囫囵的一口将茶水喝尽。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张总监,您为什么在这里?”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承轩李大师,咱们高丽国内现今硕果仅存的国宝级书画大师,高丽美术协会的理事长。”,张太志顿了顿:“同时,也是前总统李承晚的次子。”
南九贤闻听到如此多的头衔,不由得有些发蒙,但还是对李承轩打着招呼:“李大师。”
“你是不是要去包围永登浦543号?”,张太志问道。
“是的,我派遣吴久卓班长去里面探查情况,查明了那里的确是贩人集团汉城地区首脑黄京顺的老巢,现在他们被围在里面,我刚接到了刘美英总监的信号,正要赶过去支援。”,南九贤应道。
“不着急,先喝茶。”,张太志摇了摇头:“你先坐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你再带着警察特攻队出发。”
“嗯?张总监,这是为什么?”,南九贤问道。
“我知道,里面有个小伙子叫苏天羽,是个来自炎夏的交换生。就在不久前他刚刚获得了国际油画展的金奖,我也知道他帮你们高丽警方抓住了三名企图和我们高丽政府谈条件的恐怖分子,并帮我们攻破了恐怖分子的心理防线,我们也借此打掉了他们的基地。我还知道,他在美术馆帮我们抓住了神偷湿婆。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知道,但是,他不应该在画展上不给老夫面子,更不应该怂恿各国的绘画大师,职业画师们永不参与在我们高丽举办的或者由我们高丽主办的画展,更不应该引得各国媒体争相报道发生在美术馆的丑闻。他的存在让我们高丽蒙羞了,所以,他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李承轩的眼中瞬间迸发出一抹狠厉的凶光;“正好他不是去帮你们捉拿黄京顺吗,我的人刚刚传来消息,他们五个人面对一百多名暴力组织的成员,这正好给了我们机会,只要我们稍微晚到半个小时,等里面打差不多了,等苏天羽被那群暴力组织的人活活打死以后,你们再冲进去,不是很好吗?”
南九贤不由得背脊发凉地看着这个阴损的老者,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可,可里面还有我们的人啊。”
“我知道,除了苏天羽以外还有西个人,其中三个都是你们召集的重刑犯,他们死就死了嘛,有什么的。”,李承轩丝毫没有把人命看得太重,反正又不是自己或自己家人的命。他微微颔首地说道:“至于那位吴久卓班长,我也了解过,他没有家人,妻子和女儿都先后死了。不过是个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的小角色,死了就死了吧,日后我会在他的墓碑前为他献上一束花的。”
“李大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吴久卓是我们汉城地方警察厅最出色的刑事科班长,苏天羽是帮助过我们警方的炎夏友人,朴雄哲、郑泰寿和李正文虽然曾经犯下过大错,是重刑犯,但他们现在也一首在帮助我们追查案件,帮我们破获了不少大案悬案!他们五个是为了我们高丽警方出生入死的,我不可能会置他们于不顾。”,南九贤再也听不下去,出言反斥道。
“南九贤,你以为我和理事长是在和你商量吗?我命令你,坐在这里,哪也不许去!”,张太志喝道。
南九贤整了整戴在头上的警帽:“抱歉张总监,这个命令恕我不能执行!”
张太志见南九贤一个小小的地方警察厅长丝毫不给自己面子,顿时心头火气:“南九贤,你今天要是敢踏出去一步,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南九贤拉开车门,漠然地看着张太志:“张总监,我对你太失望了!明天不来就不来。但是最起码今晚,我还是汉城地方警察厅的厅长,在没有接到正式书面通知前,我还是汉城地方警察厅的厅长。你可以置下面人的性命于不顾,你们这些大人物可以视下面人的性命如同一只蚂蚁一般,你们想踩死就踩死。但是我不能,我明年就退休了,大不了少坐几天这个位置而己嘛,但我绝不会允许有人要害我的孩子们。”
然而,站在南九贤面前的是两名李承轩的保镖,他们像两堵墙一般挡在南九贤面前。
南九贤喝道:“给我让开狗娘养的!”
“没有理事长的点头,您哪也不能去。”,保镖沉声道。
“特攻队上车,给我撞过去。”,南九贤吼道。
“我看谁敢!”,张太志摇下车窗,一众特攻队员见到是治安总监张太志,赶忙敬礼。
“把车停到路边,所有人在车上原地待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前进一步。”,张太志冷声道。
“是。”,特攻队员们纷纷应声道,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毕竟是治安总监发话,他们不得不执行命令。
南九贤攥紧了拳头:“张总监!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知道,为了大高丽民国的声誉,苏天羽必须死!他不死,将会是我大高丽民族的耻辱!”,张太志吼道。
南九贤知道大势己去,只得无奈地闭上双眼长叹口气,望着几公里外的那座15层大楼,嘴里呢喃着:“疯狗,苏天羽,你们几个要给我挺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