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广将文件阅读一遍,证据确凿,就算他心底不愿相信,想为弟弟辩驳都无从下嘴。
中年男人向来自信的表情消失殆尽,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失望。
“听说老爷子找你和儿子进书房那次,给席霍言争好处,要分我的公司?”
罗美贤对这个男人早免疫,没有期望,从来不抱。
“你听说,席霍言是你弟弟亲生的,就犹豫了,想把自己儿子要继承的,分给你弟弟的孩子?”
女人食指戴着戒指,指节弯曲用力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你还真是大方,怎么不把你那点工资也分给你弟弟一家?”
“……”席广被数落,免不了张嘴,“都是一家人,而且我没有一定要你把公司分给老二儿子的想法,那是爸的意思。”
“老二因为我没上成大学,我出来上学,他帮了我不少……”
又来了。
老掉牙的一套说辞,从刚结婚吵架,就这样说。
三十年了,还没变。
一说就是他父母和弟弟举全家之力供他上学不容易,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住嘴。”罗美贤听得头大,“他是上学的料吗?再者说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三十年,我让你的家人占了多少便宜,你还不知足?你打算扶他们一辈子,搞笑。”
“我没有。”席广音量极低。
“这份文件,你亲自送去警局。”
罗美贤双手撑着桌面,常年审视人心的眼睛,盯着早和她离心的丈夫。
“如果我送,或者阿佔送,你的父母就会被赶出我买的房子。”
“你这是强人所难。”席广被罗美贤一句话点燃,“你让我们兄弟手足相残,之后让我怎么面对父母?”
罗美贤觉着累,转身欲上楼,空旷的房子内,回荡着她最后一句警告。
“那就离婚,房子我照样收回来,带着你的父母滚出深市。”
电梯门开前,罗美贤意兴阑珊又补了一句,“哦,我打算要小喜肚子里宝宝的姓氏权,回去告诉你家那两个老不死的,阿佔第一个孩子姓罗。”
第二天,施喜因为孕反早早下来遛弯呼吸新鲜空气。
席佔陪着,明明还没出肚子,总是护着她腰。
施喜感觉他有点浮夸,为了展示她很好,在男人眼皮子底下,她跳了几下,结果很快被按住,教育了一顿。
亏他还是个医生,一点科学也不讲了,把她护得像个易碎品。
外公外婆要在国内住一阵子,说是想亲眼见证小宝宝出生。
罗美贤给了席广一个月的时间去揭发席缙。
即将快到日子之前的某个晚上。
罗美贤呼吁全家围桌子坐下。
她拿了一份文件,摆在施喜面前。
“我有件事想和小喜商量,妈妈想要你们第一个孩子的姓氏权,不白拿,只要小喜答应,我名下三九集团的股份划百分之三给你,宝宝百分之五。”
施喜脑子宕机,一下傻了眼。
罗美贤怕她不舒服,故而补充,“生孩子很辛苦,其他奖励另算。”
施喜歪头看了看身边的丈夫,眼神求助。
席佔笑着,摇头,“别看我,我没意见。”
罗女士的股份给谁都一样,给孩子,或者老婆,于他而言都是进了自己口袋。
他们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施喜对华夏三九并不是一无所知,最起码知道席佔的身份后,上网搜新闻了解过。
给她和孩子加一起百分之八的股份,己然不少。
意外和感动冲击大脑神经,曾几何时,没人把她当回事。
不管她怎么闹脾气,老公和婆婆始终没放弃她。
“谢谢妈妈…呜……”
一激动泪腺打开,施喜控制不住情绪,哭了起来。
外婆一见孙媳妇哭得这般可怜,心都揪成一团。
“别哭别哭,哭多了对身体不好。”
怀孕的女人情绪最敏感,会变得和平时的自己不一样。
席佔抽了纸巾,给施喜擦眼泪。
“我答应。”
孩子怎么会跟谁生都一样,跟席佔的孩子就是和别人的不一样。
如果她嫁给一个普通人,别说股份,可能坐月子,请月嫂都要看男方脸色,哪怕是花自己的婚前财产,何况以她曾经的情况,也没有婚前财产。
这一个月席佔一回家就给她洗脑,说现在的科技发达,生完了做做修复,身体情况不会比之前差太多。
他再三保证,孕期合理安排膳食,保她只长胎,不长肉。
施喜不信,罗美贤就带她参加一些太太们的茶话会。
一圈的阔太,全都生过孩子,劝她放宽心,中医文化博大精深,让她闭着眼生,不信就多看看自己婆婆,那身段比年轻人更哇塞。
施喜回家后,还真撩起来婆婆的衣服看了看肚子和后背,一根纹都没有。
这才放心了。
由于怀孕,琳姐结婚,施喜伴娘的职责只好推掉。
琳姐有点难过,施喜为了安慰她,提议,如果不介意证婚人可以让席佔来。
孕10w+的施喜在台下见证了前同事兼朋友的婚礼。
她仪表堂堂,帅气的丈夫站在台上,抢了新郎风头,成了全场焦点。
不管是新娘还是新郎,双方亲属都知道证婚人来头不小。
席佔下台时,被很多年轻女孩围着要微信。
而他一一拒绝,最终走向怀孕的妻子,向女孩们介绍,“这是我老婆,没有找小三的打算。”
施喜无奈哦,介绍就介绍,干嘛加一句小三。
那群年轻女孩像红苹果似的红了脸,大部分是因为臊得。
婚礼结束,施喜迫不及待地拉着席佔上车,去酒店开房。
从确认怀孕,他们夫妻生活没停过,一开始是席佔憋不住,说会好好控制,他是医生相信他。
过了段时间,席佔想忍忍,施喜孕反情况好了点,又憋不住,人菜瘾大,随时随地都想得不行。
变了个人一样。
在车上,施喜首接无视前面开车的亚北,不停地给丈夫道歉。
“对不起啊,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控制不住……”
她知道,席佔等会要回公司,不应该缠着他胡来。
“乐意至极。”男人靠着座椅,眼神慵懒,宠溺。
哪儿有做男人的能拒绝妻子给的福利。
他巴不得呢。
就是不能尽兴罢了。
也好过一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