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喜挂上耳蜗,缓了半晌。
恐惧的情绪退下耳朵才渐渐接收到宁静空气中的一点嘈杂。
望着住了二十多年一地狼藉的屋子。
逐渐恢复理智,施喜设身处地地为双方着想了一番。
她说,“发生这样的事,实非我愿,没有人会想要一个刚新婚就遭遇侵犯的妻子,如果你内心过意不去,想和我离婚的话,我能理解,你现在提,我会答应的。”
近几年看过很多诸如此类的报道。
妻子遭遇这样的事情,丈夫嘴上说不介意,其实心里介意的要死,最终凑合过了几年离婚,登上自媒体新闻。
施喜不想因此遭受丈夫冷待,或者日后争吵拌嘴,会让人有机会拿这种事情来中伤她。
席佔攥了攥空落落的掌心。
明明之前还需要他寸步不离。
不过一段路,外加冷静五分钟,她就又恢复梳理防备。
“他……你……”席佔哽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那两个字。
憋了半天,才道:“你是干净的,别这样敏感。”
施喜无法反驳,她就是敏感。
刻在DNA里,无法拔除的。
施喜自嘲一笑,“你也看到了我的家是什么情况,你爸妈把你培养成出色的中医应该花费了不少心血,他们不会希望你找我这样的女人做老婆。”
席佔该怎么形容她呢?
她猜对了一半,家里除了他爸妈,还有爷爷奶奶……
他叹了口气,仿佛眼前摆着刀山火海。
“婚姻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和其他人无关,你说的那些不能决定我们的婚姻。”
他又补充说,“我们不离婚。”
施喜对上他坚定的视线,眼眶里含着盈盈水光。
席佔他。
满足她对丈夫一词的期待。
施潍州在世的时候,也很温柔,宠她和妈妈……
“我给你一年的反悔时间,逾期不候。”
施喜认为给他们之间加一段时间为限,在这段时间内,他反悔,她可以不计较,过了约定的时间再反悔,她可能得不到就要毁掉了。
席佔跟魏锦承一点都不一样。
她把席佔当成幸运得到的宝藏。
魏锦承只是她心盲眼瞎时的错付。
“嗯。”席佔又揉她细软的长发,“如果你认为这样,能让你的敏感度降低一点,那就这样说吧。”
他的手掌覆在头顶,施喜舒服地闭上眼,感觉整个人要跟着飘起来了。
忽然,楼道传来脚步声,打破这份恬静美好。
海莲进屋一看,首瞪眼,这个野男人竟然还敢在她家。
“你个死丫头,吃里扒外还叫警察把耀宗带走,看我不打死你。”
海莲撸起袖子,还没出手。
亚北在她身后,一只手掌压住她右肩,海莲被捏得表情崎岖,疼得尖叫。
“我会打咏春,不知道阁下能跟我过几招。”
海莲往地下跪,腿软嘴硬,“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你会咏春,老娘还是李小龙的传人呢,耀宗快点帮帮妈妈。”
施耀宗首接将视线投到施喜身上,“你就这么看着外人欺负咱妈?有你这么当女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