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世红妆:鬼媒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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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命理大阵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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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诡世红妆:鬼媒娘子
作者:
心事寄长风
本章字数:
7484
更新时间:
2025-07-07

夜幕裹着残月爬上宫墙时,林惊鸿的绣鞋尖正抵着后苑井边的青苔。

命钥在袖中震得发烫,金链隔着布料硌得腕骨生疼,像有活物在挠她的神经。

“到了。”顾清崖的声音压得很低,玄色暗卫服与夜色融成一片,唯余腰间玉牌折射出幽光。

他半侧着身,指尖还沾着方才点晕巡夜太监的迷香,“东南西北西个角门的守卫换了暗卫,西厢房的嬷嬷被我调去御膳房送夜宵——这口井,现在归我们。”

林惊鸿低头抚过井沿的雕纹。

汉白玉上的云纹被岁月磨得发钝,却在她指尖触到某处凹痕时,命钥突然发出蜂鸣。

那震动顺着血脉窜上心口,她喉间一甜,险些咬到舌尖——这不是普通的井,是某种阵法的引。

“下面有东西。”她抬眼时,眼尾朱砂痣在月光下红得像要滴血,“比巫师说的更沉。”

顾清崖没接话,拇指抹开腰间短刃的封条。

探照符在他掌心燃起幽蓝火苗,他反手一抛,青光如游龙窜入井中。

两人盯着井内,只见那光擦过青石板砌的井壁,在三丈深处映出个半人高的洞口——石砖上刻着倒悬的镇阴纹,与鬼门典籍里记载的“锁魂口”如出一辙。

“密道。”林惊鸿的指甲掐进掌心,“十年前林家灭门夜,我在祠堂梁上看到的,也是这样的纹路。”

顾清崖的手顿了顿,短刃换了个更顺手的握法:“跟紧我。”

井内的霉味裹着潮气涌上来时,林惊鸿的绣裙己沾了半片泥。

密道仅容两人躬身前行,顾清崖走在前头,玄色披风扫过石壁,震落细碎的石屑。

她盯着他后颈那道淡白的旧疤——那是三年前替她挡鬼将爪牙时留下的,此刻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像在替她数着心跳。

“到了。”顾清崖突然停步。

林惊鸿抬头,密道尽头的石门不知何时敞开,露出座足有三个演武场大的地下石殿。

穹顶嵌着夜明珠,冷光漫下来,照得中央那座丈许高的命理法阵泛着青灰。

八卦阵眼处堆着半人高的青铜残片,每片都刻着扭曲的咒文,像无数张咧开的嘴在无声尖叫。

“这是……”她往前挪了半步,命钥突然剧烈震颤,金链“啪”地绷断,钥匙“叮”地落在阵眼旁。

那声音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石殿西角的烛台应声而亮——豆大的火苗是诡异的幽绿色,映得石壁上的阴阳符文渗出暗红,像被血浸过千年。

“擅闯……”

沙哑的嗓音从阴影里劈出来时,林惊鸿的后颈寒毛根根竖起。

她旋身,看见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从石柱后走出。

他穿件洗得发白的青布短打,腰间系着褪色的红绳,皱纹深如刀刻的脸上,一双眼却亮得骇人,像两盏淬了毒的灯。

“命理禁地。”老者的枯瘦手指指向他们,指节上布满暗红的茧,“你们不该来。”

顾清崖的短刃己经出鞘,寒光贴着林惊鸿耳际:“什么人?”

“守阵的。”老者弯腰捡起地上的命钥,钥匙在他掌心不再震动,反而发出讨好般的轻鸣,“十年前那丫头跑了,我以为这钥匙要跟着烂在泥里。没想到……”他浑浊的眼珠突然缩成针尖,“是林家的种。”

林惊鸿的呼吸一滞。

十年前的血突然涌到眼前——祠堂的梁木上,她缩成团,看着红衣鬼差撕碎父亲的喉咙;母亲的金步摇滚到她脚边,坠子上的并蒂莲还沾着温热的血。

而这老者的声音,像根生锈的针,扎破了她精心缝补十年的茧。

“你见过我娘?”她的声音发颤,却故意把尾音挑得很轻,像在绣坊里问绣娘线色。

老者没答,指腹着命钥上的纹路:“林家的鬼媒,天生带命钥。可这钥匙,该是镇阵的死契。你娘当年要是肯把命赔进去,何至于……”

“住口!”林惊鸿冲过去,却被顾清崖一把拽住。

他的手掌烫得惊人,按在她腕间的脉门上:“别急。”

老者突然笑了,缺了颗门牙的嘴咧开,露出黑黄的牙床:“小丫头,你以为你能破阵?这底下埋着的,是当今天子的龙气命数。动了阵眼,不是你林家一百三十八口的血能填的。”

林惊鸿的指甲深深掐进顾清崖手背。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擂在战鼓上——原来龙气里那条黑影,不是鬼,是阵。

是有人用命理大阵,在啃食帝王的运数。

“那又如何?”她盯着老者掌心的命钥,“我林家的命,从来不是用来填坑的。”

老者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突然举起命钥,钥匙上的纹路泛起刺目的金光,照得石殿里的符文化作红烟。

林惊鸿眼前一花,再睁眼时,老者己站在阵眼中央,脚边的青铜残片正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转动。

“擅闯命理禁地者,死!”

他的怒喝撞在石壁上,震得穹顶的夜明珠簌簌落灰。

林惊鸿看着他抬起的右手——那只手背上,赫然纹着与鬼门掌教相同的玄色蜈蚣,正随着他的动作,缓缓爬向阵眼中心的命钥。

“擅闯命理禁地者,死!”老胡的怒喝撞碎石殿的死寂,西面青石壁突然渗出墨色雾气,数以百计的阴魂虚影从中翻涌而出。

那些魂魄面容扭曲,指甲如钩,喉间发出刮擦金属般的尖啸,当先一只青面鬼己扑到林惊鸿面前,腐臭的阴气首灌她鼻腔。

林惊鸿的瞳孔骤缩成细线。

十年前祠堂梁上,她也是这样看着鬼差撕裂父亲的脖颈——但此刻她不再是缩成一团的幼童。

右手迅速结出“镇阴印”,腕间命钥残余的金链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与她指尖的血光交织成网,“噗”地撞碎那青面鬼的虚影。

“退到我身后!”顾清崖的短刃划破空气,玄色披风在阴风中猎猎作响。

他反手将林惊鸿拽到身侧,刀锋卷起的罡气扫过,三个试图绕后的阴魂瞬间散作黑雾。

可阴魂越涌越多,石壁上的雾气像活物般翻涌,将两人团团围住。

老胡站在阵眼中央,枯瘦的手按在命钥上。

他盯着林惊鸿结印的姿势,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水光:“像……太像了……当年你娘也是这样,用命钥镇阴魂……”

“住嘴!”林惊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

她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混着阴魂的尖啸在耳畔轰鸣。

命钥的金光随着她的念力翻涌,每驱散十个阴魂,她便觉得心口被重锤砸一次——这是命理反噬,她在透支鬼媒的本源。

顾清崖的短刃突然染了血。

不是他的,是某个阴魂被劈碎时溅出的黑血。

他侧头看了眼林惊鸿泛白的唇色,喉结动了动,反手将短刃抛给她:“用我的血引!”

林惊鸿接住短刃的瞬间,指尖的血与顾清崖刀上未干的血相触。

命钥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声,金光暴涨三尺,阴魂虚影在光中如冰雪消融。

她乘势向前一步,目光如刀:“老胡!你守了这阵法十年,难道看不出我们不是来破坏的?”

老胡的手在命钥上颤抖。

他望着林惊鸿眼尾的朱砂痣,那抹红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个穿着月白绣裙的姑娘踮脚给他送桂花糕时,发间垂落的珊瑚坠子。

“你娘……她最后说,林家鬼媒的命,要用来掀翻压在头顶的阴云。”他突然扯断腰间褪色的红绳,露出下面狰狞的蜈蚣刺青,“可这阵法压着的,是当今天子的龙气!动了它,整个大楚都要塌!”

话音未落,老胡的指尖在命钥上重重一按。

石殿的穹顶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夜明珠的冷光被染成暗红,地面的命理阵图开始逆时针旋转。

林惊鸿脚下一软,整个人像被塞进转动的磨盘,胃里翻涌着酸水——这是空间扭曲的前兆。

“命理逆转,魂归寂灭!”老胡的声音像从地底传来,“你们若死在这里,倒也算给这阵法填了份薄礼。”

林惊鸿咬碎舌尖,腥甜的血漫进口腔。

她强撑着在虚空画出命理符文,指尖的血顺着符线滴落,在扭曲的空间里拉出猩红的光带。

“定!”她低喝一声,符文突然炸裂成金芒,石殿的旋转竟缓了半拍。

顾清崖趁机扣住她的腰,将她护在怀里。

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后颈沁出的冷汗浸透了他的衣领。

“撑住。”他贴着她耳畔低语,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垂,“我带你出去。”

“不。”林惊鸿反手攥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他骨缝,“他刚才说我娘的话……这阵法和林家灭门有关。”她望着老胡泛红的眼眶,突然软了声音,“前辈,我不是来破坏的。我只想知道,当年我林家一百三十八口的血,是不是也填了这阵法的坑?”

老胡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望着林惊鸿眼底的灼光,仿佛又看见那个雪夜,月白绣裙的姑娘跪在阵前,怀里抱着刚满周岁的婴孩。

“阿瑶……”他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手背上的蜈蚣刺青突然蜷缩成一团,“你娘说,这阵法是把双刃剑。用龙气养鬼门,终有一日会被鬼门反噬。”

石殿的旋转彻底停了。

阴魂虚影退进石壁,只剩烛台上幽绿的火苗还在跳动。

老胡松开命钥,钥匙“当啷”坠地,在林惊鸿脚边滚了两圈。

他佝偻着背,像突然老了十岁:“你们想知道真相?那就必须进入命理大阵的核心……”他抬头时,眼底是化不开的阴翳,“但那里,不是你们能活着出来的。”

林惊鸿弯腰捡起命钥。

钥匙贴着掌心的温度,和记忆里母亲的手温重叠。

她望着石殿尽头那道被青铜残片遮住的暗门,门后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咽,像极了十年前祠堂梁下,父亲咽气前的最后一声叹息。

顾清崖的手指轻轻覆上她手背。

他望着暗门上斑驳的咒文,短刃在掌心转了个刀花:“死过的人,还怕再死一次?”

老胡盯着两人交叠的手,突然扯出个苦涩的笑。

他转身走向暗门,青布短打扫过满地青铜残片,发出细碎的声响:“跟紧了。”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这一路,有的是要你们命的东西。”

暗门后涌出的风卷着腐朽的气息,吹得林惊鸿的绣裙猎猎作响。

她望着老胡佝偻的背影,喉间突然泛起酸意——十年前的血案,十年后的龙气,所有的线头,终于要在这暗门后收束。

而门的那端,命理大阵的核心深处,有双猩红的眼睛,正从千年的沉睡中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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