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白璃的刹那,穹顶降下血色雷暴。雷电中浮现三百名金甲天兵,它们的面具刻着《血傩禁典》,手中雷戟由青铜镜片锻造。为首神将掀开面甲,露出冥河腐烂的脸:"逆天改命者,诛!"
白璃突然推开林九玄,九尾缠住雷戟:"阿九快走,这是往生镜的..."话音未落,雷暴化作青铜牢笼。林九玄的七窍渗出金血,在地上汇成巫族禁咒。咒文引动地裂,九条尸龙破土而出,口中衔着往生镜碎片。
冥河的神将躯壳突然炸裂,钻出布满眼球的肉瘤。肉瘤表面浮现初代镜灵的傩面:"你以为能逃过天罚?"尸龙突然调头反噬,将林九玄钉在雷暴中心。白璃的重瞳突然淌血,化作日月击碎牢笼。
雷暴消散处,赤地千里。焦土中升起三百青铜碑,碑文记载着被篡改的巫族史。林九玄背着昏迷的白璃前行,每步都踏出鲜血莲花。当血莲开满第九十九朵时,地底钻出茶楼女童的腐尸。
"大哥哥,该还债了。"女童撕开肚皮,掏出缠绕情丝的青铜心。天空突然降下血雨,雨滴中浮现万千青铜门虚影。每扇门后都传出白璃的呼救,声浪震得林九玄七窍渗血。
玄霄剑突然离手飞向最大那扇门,剑身没入的刹那,门内传出初代镜灵的狂笑。白璃突然睁眼,重瞳射出金光:"阿九,门后是..."话未说完,她的身躯突然镜化,碎片中飞出三百只赤瞳蛊虫。
林九玄徒手抓向蛊虫,掌心被啃噬见骨。血水渗入焦土处,长出株赤瞳桃树。树冠上挂着茶楼女童的铜镜,镜面映出终极真相——所有轮回都是往生镜为修复自身制造的幻境!
赤瞳桃树的根系在焦土下蠕动,林九玄循着地脉浊气来到腐仙沼泽。墨绿色的瘴雾中漂浮着人面水母,每只水母的触须都拴着青铜镜片。当他踏过浮尸搭成的栈桥时,水面突然翻涌,浮出三百具缠满水藻的青铜棺。
"生人勿近..."嘶哑的警告声自雾中传来。瘴气凝聚成个佝偻老妪,她手中的白骨灯笼里跳动着九幽磷火。老妪的胸腔透明可见,肺叶上刻着《血傩禁典》残章,每呼吸一次就喷出带蛊虫的毒雾。
林九玄的玄霄剑刚要出鞘,栈桥突然坍塌。腐尸们睁开空洞的眼眶,口中吐出青铜锁链。锁链触及剑身的刹那,九尾纹路突然暴长,将腐尸拽入沼泽深处。淤泥中升起块青铜碑,碑文记载着圣女剜心镇压尸祖的秘史。
老妪突然发出厉啸,白骨灯笼炸裂成三百只食尸蝠。蝠群扑向林九玄时,沼泽深处传来九声钟鸣。腐尸们突然跪拜,水面浮出八只白骨麒麟拉着的青铜辇车,辇中端坐着个戴黄金傩面的女子——竟是本该死去的冥河!
冥河掀开傩面,露出与白璃九分相似的面容。她指尖缠绕着血丝,丝线另一端拴在林九玄心口:"好徒儿,可知这情丝是用何物炼成?"辇车垂帘突然化作镜面,映出三百世白璃剜心的场景。
林九玄的七窍突然渗出血珠,血珠落地生出的赤瞳桃花中,浮现出初代镜灵的身影。他惊觉那些情丝竟是白璃被剥离的情魄所化!玄霄剑暴起刺向冥河,却被青铜麒麟挡下。麒麟眼眶中钻出的,是浑身缠满菌丝的无痕残躯。
"师尊...快走..."无痕的喉咙被菌丝勒紧,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尸苔孢子。冥河的水袖突然暴长,袖中飞出三百枚青铜钉,将林九玄钉在青铜碑上。碑文突然活化,化作蛊虫钻入他的伤口。
剧痛中,林九玄看到终极真相:所谓尸祖,实为初代镜灵用圣女情魄喂养的恶念集合体!白璃的重瞳突然在识海显现,九尾缠住暴走的蛊虫:"阿九,去腐仙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