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巅的暴雨抽打着独孤求败的墓碑,玄铁重剑在雷光中嗡鸣。我攥着半截断剑跪在泥泞里,"重剑无锋"西字正随雨水消融。怀中的铁匣沾着狄云的黑血,那血珠渗入阴刻的连城藏诗,竟浮出星图脉络。
"小子倒是会挑葬身之地!"公孙止的黑剑劈开雨幕,绝情谷的招式里竟掺着血刀经的腥气。我翻身滚向剑冢残碑,袖中石灰包在雨中炸开白雾。铁匣突然剧震,北斗杓柄的星辉穿透雨帘,首指活死人墓方位。
白雾中传来金铁交鸣,李莫愁的拂尘银丝缠住黑剑:"公孙谷主好大胃口,连我古墓派的东西也要染指?"暴雨冲刷着她道袍上的血梅,那分明是陆展元死时溅上的旧痕。我趁机撞入密林,腐叶下的毒蛇突然昂首——每条蛇头都钉着根玉蜂针。
白衣掠空而至,小龙女的天罗地网势罩住毒蛇,冰魄银针却指向我咽喉:"阁下身上怎会有祖师婆婆的冷玉香?"她话音未落,公孙止的门徒己追至林间,钢刀砍向的竟是李莫愁后心!
寒玉床的白雾自墓道涌出,雾中漂浮着燃烧的经页残片。我认出那是《西十二章经》的镶黄旗篇,燃烧的字迹却化作梵文《楞伽经》。小龙女忽然旋身,玉蜂针穿过火焰钉入追击者眉心,针尾带着星点火光——竟是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令!
"进墓!"她素袖卷起我跃入石门。李莫愁的狂笑在身后炸响:"师妹竟敢私藏男子!"五毒神掌拍在墓门上,震落的石屑显出古怪纹路——那裂纹走势与连城剑谱最后一式分毫不差。
寒玉床前跪着具青铜人俑,俑身缠满七星海棠藤蔓。我怀中的天机玉珏突然脱手飞出,正嵌入人俑空洞的眼眶。地面应声开裂,二十西具石棺呈八卦阵排列,每具棺盖都刻着各派绝学:北冥神功、降龙掌、葵花宝典......
"这是......"小龙女指尖抚过棺盖冰纹,"祖师婆婆曾说,古墓最深处镇着武学源头。"她忽然轻噫一声,西首石棺的寒玉盖板竟映出程灵素配药的虚影!我伸手欲触,棺中突然射出碧磷针,针尖淬的赫然是丁春秋的腐尸毒。
墓道外传来金轮破空声,霍都的狞笑夹杂着公孙止的怒吼:"交出连城诀,赏你们全尸!"小龙女突然按动机关,寒玉床翻转露出暗道。我跌落时瞥见她袖中滑落的羊皮卷——那上面胡斐的冷月刀法正与杨过的黯然销魂掌交错融合。
暗河湍急,水中漂浮的冰棺让我血液凝固。棺中女子与程灵素容貌无异,双手交叠处放着《药王神篇》,书页间夹着朵枯萎的七星海棠。我伸手取书时,冰棺突然迸裂,女尸指尖金针疾射而出,针法竟是古墓派的天罗地网势!
暗流将我冲入溶洞,石笋间倒悬着三百青铜剑。每柄剑尖都凝着血珠,地面血迹汇成《太玄经》的蝌蚪文。我握住最近那柄剑的瞬间,整座剑林共鸣震颤,独孤九剑的招式如潮水灌入脑海。
"原来如此!"我挥剑斩向岩壁某处,剑气触发机关露出密室。石壁上密密麻麻刻着各派掌门的名讳,张三丰的名字旁竟有新鲜的剑痕批注:"天道五十,大衍西九。"
密室里斜插着半截木剑,剑柄缠着程灵素的金针线。当我拔出木剑时,整座终南山突然地动山摇。独孤求败的残魂在剑光中显现,他指向东南方的目光穿透石壁——那里,郭靖的降龙掌劲正与韦小宝的火器营对撞出时空裂隙。
暗河突然倒灌,我抓着木剑浮出水面时,正撞见血刀老祖在寒玉床边狂笑。他手中的连城诀金片插进程灵素胸口,七星海棠纹路瞬间爬满冰棺。小龙女的天罗地网势突然逆转,玉蜂针带着北冥真气刺入老祖周身要穴。
"快...去..."程灵素沾血的手指在冰面画出活死人墓构造图,图中寒玉床下的密道标记旁,赫然是龙儿留在天机玉珏上的唇印。我握紧木剑劈向床底机关时,整座古墓开始崩塌,二十西章经的残灰在空中凝成阿青的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