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襄阳

残阳将襄阳城墙染成暗红色，我趴在垛口青砖上，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血腥味。三天前那张《南宋军事布防图》还摊在图书馆古籍部的台灯下，此刻蒙古人浸过火油的箭矢却己擦破我的肩头。

"呜——"

城下传来号角声，本该是蒙哥汗的狼头大纛旁，赫然立着清朝镶黄旗。一队红衣炮手正在填装弹药，青铜炮身刻着神龙教的火焰纹章。我死死咬住下唇，首到血腥味在口中漫开——这不是《鹿鼎记》里吴三桂的火器营吗？

"少侠当心！"

清叱声裹着破空锐响，两根透骨钉被青竹棒挑飞，钉头泛着星宿海特有的碧磷毒光。黄蓉素白衣袂掠过城头，打狗棒法"斜打狗背"首取霍都咽喉。那蒙古王子金轮横挡，轮缘竟刻着日月神教的葵花纹路。

我踉跄后退时，怀中《吴越春秋》跌落在地。泛黄书页间飘出一张纸笺，昨夜临摹的阿青剑诀在暮色中泛起微光。这是我在图书馆摹写越女剑法时，从善本夹层里发现的残篇。

"亢龙有悔！"

惊雷般的掌风自西面炸响，郭靖双掌推出十八条金龙气劲。本该至刚至阳的降龙掌力里，竟夹杂着胡斐冷月宝刀的森寒刀光。龙形虚影撞上云梯的瞬间，城墙砖石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涟漪。

"这是......"我瞳孔骤缩。三十丈外的蒙古大营里，血刀老祖猩红袈裟与田归农的镶金马鞭撞在一处，两人举着酒碗放声狂笑。他们身后的帐篷上，日月神教的黑木令与福康安的帅旗并列飘扬。

黄蓉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少侠可曾见过这种火炮？"她指尖点在红衣大炮的燧发装置上，那本该是二百年后的设计。我正要开口，城楼石阶传来金铁交鸣声——杨过的玄铁重剑正被韦小宝的火枪队团团围住！

"他奶奶的，这铁疙瘩可比鳌拜的护心镜还硬！"韦小宝躲在亲兵盾阵后嚷嚷，七柄火铳同时喷出硝烟。杨过独臂挥剑，剑气震飞弹丸时，我分明看到弹头刻着神龙教的赤焰标记。

城墙突然剧烈震颤，一道裂缝自垛口蔓延而下。透过裂缝，我望见绝情谷底升起黑木崖的轮廓，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正与丁春秋的化功大法纠缠成紫色漩涡。郭靖的掌风扫过裂缝，竟带出张无忌九阳神功的金芒。

"小心！"黄蓉突然扯着我向后疾退。方才立足处的青砖被时空乱流绞成齑粉，碎石悬浮在空中，映出无数重叠的江湖光影：萧峰在聚贤庄独战群雄，石破天在侠客岛参悟太玄经，胡斐的冷月刀斩向凤天南...

我怀中的阿青剑诀突然发烫，纸笺上墨迹游走如蛇。当最后一道笔画定格时，剑诀首句赫然变成"观白猿三日，见天地裂隙"。黄蓉盯着变异的文字，脸色骤变："这是...越女窥天术？"

城下忽然响起震天欢呼，十架回回炮同时抛射火油弹。郭靖凌空跃起，降龙掌力化作遮天气墙，掌风里却浮现出苗人凤的胡家刀意。本该被阻隔的炮火穿透掌幕，在城墙炸开时空漩涡。

我下意识展开剑诀，竹影般的剑气自发流转。当第一缕剑气触及漩涡时，整段城墙突然透明——我看到另一个自己正在图书馆古籍库里，手指抚过《吴越春秋》的善本编号。

"抓住那道剑气！"黄蓉的叫声惊醒了我。打狗棒点在我后心要穴，沛然内力注入经脉。阿青剑诀无风自燃，灰烬中浮现出西子捧心图，图中西施心口插着半截竹枝。

时空裂缝在剑意催动下骤然扩张，将半数炮火吸入虚空。霍都的金轮趁机破空袭来，却在触及剑芒时碎成九片，每一片都映出不同时代的江湖光影：光明顶圣火摇曳，黑木崖日出东方，紫禁城殿宇森森...

暮色终于吞没最后一线天光时，我瘫坐在箭楼角落。掌心握着半块玉珏，这是方才剑气爆发时从虚空中坠落的物件。借着月光细看，玉珏正面刻着"天机"二字，背面却是密密麻麻的微雕星图。

黄蓉蹲下身查看玉珏，突然用打狗棒在地上画出二十八宿方位："少侠可识得这是哪年的星象？"我顺着她指尖望去，北斗杓柄正指向本该三百年后才出现的侠客岛方位。

城下传来鸣金声，镶黄旗与狼头纛同时后撤。郭靖扶着箭垛喘息，他的右掌虎口正在渗血——那伤口形状，分明是苗家剑法的"丹凤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