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皇后对沈知微的态度忽然大变,仿佛冰雪消融,春风渐暖。
先是宫宴上频频示好,赏赐金玉饰物不说,言语之间也温和亲切,仿若视她为贴己的妹妹。又不久后,便遣人送来一整套上好的天丝锦衣与香囊,言称是“看她身子弱,自幼便爱受寒”,这般体贴入微,叫人不得不疑心。
最让沈知微起疑的,是那每日三次、从景仁宫御膳房专送至春芜苑的滋补膳食。
早晨是枸杞燕窝羹,中午是鸽子炖当归汤,晚上则是鹿胎膏煮山药。皆是调理气血、温养子宫之物,香气浓郁,滋味清淡,却有种让人不觉沉醉的回甘。
沈知微并非愚钝之人,反而聪慧警觉,尤其他所处之位,越宠越危。
她曾悄悄唤来阿桃,轻声吩咐查验食材有无异样,又让她从偏门跟着御膳小厨房送膳的宫人,来回察看动静。几日下来,膳中未见有毒,也未闻有人调换食器,似乎皇后所为,真是“体恤嫔妃之心”,毫无破绽。
可越是这般无迹可寻,沈知微便越觉得心头不安。
“若只为养身,”她一边望着碗中晶莹的燕窝,一边淡淡地道,“她何不送给昭嫔、贵嫔?何以偏偏是我?”
她低头,缓缓搅动银勺,汤中雪白浓稠,像极了一张无声的网,正悄无声息地,将她困住。
阿桃一旁小声道:“奴婢瞧着这些膳食虽滋补,却并无不妥,主子不如先安心吃着?毕竟这几日您脸色红润了不少,气色也好。”
沈知微抿唇一笑,笑意温婉,眼底却是一片淡漠的清明。
“她既要我吃,我怎能不吃?她这番用心,总是想看个结果出来的……我若拒了,倒叫她多了戒心。”
“那主子打算?”
“且吃着便是。”沈知微柔声道,声音轻得像风,“只要不出乱子,就让她看着我日日精神、日日娇艳,看我……如何活得越发动人。”
她说完这句,低头轻轻啜了口热汤,那汤滚得刚好,恰似她心中暗流微涌,藏锋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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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原本便是天生纤弱之躯,肩颈细窄,腰身纤长,如风中海棠一般,盈盈一握。近日来景仁宫每日送来滋补膳食,汤羹温润、香气馥郁,阿桃也在膳后悉心按摩捶背、更替香囊,几番调养下来,她睡眠香甜,精神渐丰。
人说气血充足则容光自生,这话不假。
春芜苑每日晨起时,阿桃便见沈知微肌肤如玉、面颊泛着淡粉红霞,整个人比往常多了几分妩媚丰泽。昔日略显羸弱的美,如今添了些婉转风姿,就连步子也轻快许多,仿佛整个人都被暖汤滋润得水润起来。
阿桃替她更衣时,便察觉她常穿的几套贴身衣衫似乎有些紧,尤其胸前衣襟,每每总鼓胀得微微隆起,不似往日那般平伏。她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小声提醒:“主子……这几日衣裳好像有点不合身了。”
沈知微怔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形,轻咬下唇,有些羞窘地笑了笑:“大约是吃得好些,长肉了罢。”
她虽疑惑,却未多想,只以为是体质调养改善,胃口渐开所致。
首到某夜沐浴时,她脱衣入水,照见铜镜中自己香肩微露、雪肤莹润,那胸前的曲线却分明较以往丰腴许多。她下意识抬手轻覆,掌心所及之处软弹,连自己都惊了一下。
“这……”她低声呢喃,指尖微按,还觉有些胀痛。
她轻蹙秀眉,神情娇窘不己——竟当真补得太过了?还是……
她心中微微发热,又带几分羞涩疑惑,忍不住偷偷想着:若是皇上见了,会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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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皇上因政务繁忙,连夜召集内阁议政,数次下旨整顿户部与兵部之政,案牍劳形之下,每夜至春芜苑时皆己是子时过后。
他虽忙,却未曾冷落沈知微,常常仍会入内坐上一刻钟,捧她手掌于掌中,轻声慰问几句,说些“爱妃可有乖巧用膳”、“近日身子可好”之类的话。
沈知微每每听得温软动心,却见他旋即披衣起身,眼中疲倦难掩,只能柔声送他出殿,目送他消失在重重宫灯之后。
十日过去,夜夜独宿,沈知微虽体谅皇上勤政克己,心中却终归空落。
她常在深夜独倚红窗,回想着皇上握着她指尖时的温度,想着他看她时那双眼里的柔意宠溺,只觉心间发涩,夜梦频频。
而身体的变化,更令她心绪轻浮。
原本不甚在意的胀痛感,在夜深时分尤为明显。胸前似被一团细火炙烤着,微微发热发胀,仿佛有什么情思困于骨血,悄然鼓胀又无从宣泄。
沈知微蜷卧于榻,轻轻掀开薄被,手指犹疑地覆上自己胸前那一处敏感处所,指腹缓缓,竟泛起一阵电麻般的细痒。她闭了闭眼,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皇上曾在耳畔低语、曾在掌心细细揉捻她肌肤的模样。
“若是他此刻在旁……”她羞赧地咬了咬唇,指尖不自觉地按了按,胸口便是一阵颤栗。
那温柔力道似幻似真,令她微微喘息,只觉春意渐浓、思念也愈发浓烈。可惜那人十日未临,她只能将这点羞涩柔情,藏入这幽深绣榻,悄然渡过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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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她坐于床畔,披着薄衫翻着医书,忽听外殿一阵低语,是内侍通传:“陛下驾到。”
沈知微怔了一下,连忙起身欲行礼,却在穿衣时发觉衣襟微开,胸前曲线一览无遗,顿觉羞意上涌,连耳尖都红透了。
殿内烛火摇曳,轻纱帐幔内,沈知微正换上新制寝衣——丁香色软缎,绕腰而下,恰到好处地贴合她颀长的身姿。那层薄如蝉翼的绸缎下,胸前轻轻隆起的曲线分外动人,犹如春水欲溢。她闻得熟悉的脚步轻轻靠近,心下微颤,回身一瞥,却见皇上立于帐外,目光落在她胸前,久久未语。
“皇上……”她低呼一声,羞红了面颊,连忙低头,指尖紧攥衣襟,将自己几分锁住,却依然藏不住丰盈的姿态。
帐帘微动,皇上信步而入,步履稳健。烛光拨弄他眉眼的英朗,带出几分笑意,却又似藏着几许不易察觉的渴望。他在榻边坐下,颔首示意她近前:“你可知,这些日子,朕在朝中只思念一人,心里早空了半边天。”
沈知微噙着红唇,只能低声:“陛下……这些日子,臣妾夜夜独守空床,胸口涨得难受,却没人来理会。”
他眉间一黯,立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掌心按在她背后,力道温柔却带着坚定:“知微,你难受,我自当为你驱寒除痛。”说着,他轻颊贴近她颈项,呼吸温热:“可若你再少了朕,这春夜还如何安睡?”
沈知微鼻尖一酸,轻轻抱住他手腕,声音更低:“臣妾好疼……胸口这胀痛,真是让人坐立难安。”
他轻笑,却带着宠溺:“那便让我来……好好安抚你。”说罢,用指腹在她胸前轻抚,手势缓缓,仿佛在描摹一幅最细腻的画卷。她被他触得一颤,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得更紧。
“陛下……”她含羞低语,却也主动环住他的颈项,借着烛光,她看到他眸中流转的浓情。
他微微俯身,唇渐次游移,自颊侧轻啄至耳际,低声在她发间呢喃:“这些日子不在,你可想朕?”
沈知微顿觉心中一阵甜蜜,轻声答道:“日日想得心乱如麻,怎肯忘得了……”
言罢,他终不再克制,驀地将她抱起,沈知微惊呼一声,双手本能地揽住他的脖颈,香软娇躯贴入他怀中,几乎与他胸膛紧贴无隙。皇上抱她跨上锦榻,步伐间透出几分急切,又不失从容的尊贵气度。寝帐缓缓垂落,隔绝外世喧嚣,只余一室旖旎烛影。
他俯身将她轻轻放在榻上,指尖掠过她腰间丝绦,轻巧一扯,绸衣便滑落肩头。那一抹嫩雪似的肌肤在烛光下泛出莹润光泽,惹人目眩。皇上凝视片刻,喉结微动,便俯身吻上她的锁骨,温热唇舌辗转轻磨,一寸寸深入,如火般灼热,将她心神一点点撩动至极。
沈知微仰首喘息,指尖不知何时己紧抓着锦被,眉目间晕染一层水雾。她的唇被吻得嫣红微肿,身下锦被微微凌乱,而皇上的吻却越发深沉,似是要补足这十日的思念之苦。
每一次吻落,都似焚烧着过往的清冷孤眠;每一个低哼,都似春潮漫溢,不由自主地在榻上翻涌。皇上双臂箍紧她纤细的腰肢,唇舌探入她耳后轻舔,低声呢喃:“知微……你这模样,朕如何舍得离去?”
沈知微被他挑弄得心神俱乱,贴在他怀中,气息细碎,呼吸与心跳不由加速,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她忍不住轻声呢喃:“爱妃虽补得丰盈,却更恨这十日无君相伴……”
皇上低笑出声,唇角带笑,含着几分惩罚的意味,将她倾压在绵软锦被之上,修长手指从她胸口缓缓滑落,松开衣带,将那一抹柔软于烛光之下。
掌心覆上她的胸脯,肌肤柔腻弹滑,仿佛果壳初剥。他轻轻揉捏,一手将那胀痛处细细安抚,另一手探至她腰间,将她整个人都笼在自己怀中,缓缓低头覆唇而上,温柔地吮吻她最敏感的花瓣。
沈知微呼吸顿时乱了,身子不住战栗,却又不舍得推开这渴望己久的缠绵,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他融化在这片热浪中,只能轻唤他的名字:“皇上……”
皇上眼中翻涌,却仍是耐着性子吻她、抚她,一寸寸探索她的变化,低声道:“从今往后,朕再不让你独守空房,不管国事多繁。”
他话音刚落,动作轻柔而克制,仿佛是虔诚膜拜他所珍爱的春泉。
帷帐深处,烛火轻晃,映出两人咫尺缠绵的影子,一道道叠影交叠,仿若深夜流云,翻涌不息。
夜色温柔,春梦旖旎,这一夜,绵延不绝——爱意缱绻,情浓似酒,醉了人心,暖了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