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和香菱见水溶进来,慌忙起身行礼。晴雯握笔的手一抖,毛笔滑落,墨汁在藕荷色裙摆晕开深色痕迹。
水溶弯腰拾起毛笔,和颜悦色道:"起来吧,习字之人难免如此。"他将笔递还晴雯,目光温和扫过两个丫鬟,"你们能得两位王妃亲自教导,是难得的福分。"
晴雯双手接过笔,偷眼瞧着水溶并无责备之意,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王爷说得是,奴婢定当用心。"
水溶走到书案前,看着晴雯歪歪扭扭的字迹,不由微笑:"初学能写成这样,己是不错。"他挽袖执笔,袖口绣着的云纹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笔尖在砚台边轻蘸墨汁,随即在宣纸上写下"晴雯"二字。那字笔力遒劲,结构舒展,如行云流水。"你看,这'晴'字左边是个'日',右边是个'青',合起来便是'晴'。"
晴雯目不转睛地看着,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原来是这样!奴婢明白了!"她小心翼翼地模仿着水溶的笔势,在纸上又写了一遍自己的名字,这次明显工整了许多。
黛玉在一旁抿嘴轻笑:"王爷今日倒有闲情当起教书先生来了。"她今日穿着淡紫色衫裙,发间的步摇随着轻笑微微晃动。
水溶转向香菱:"你学的什么?"
香菱紧张地绞着手中的帕子,淡绿色的衣袖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回王爷的话,二奶奶在教奴婢...教奴婢作诗..."她声音细如蚊蚋,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像极了初春的桃花。
宝钗将香菱习字的宣纸呈上,轻摇团扇笑道:"这丫头天资聪颖,一点就透。林妹妹与我商议好了,往后每日未时抽出一个时辰,专门教导她们读书习字。"
水溶接过纸张细细端详,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鱼"、"水"等字,笔画虽显稚嫩,却己初见章法。他微微颔首,温声道:"古人云'腹有诗书气自华',读书最能涵养性情。你们能得王妃亲自教导,实乃难得的机缘,定要用心珍惜才是。"
两个丫鬟连连称是,晴雯更是激动得眼眶微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水溶又勉励了几句,便让她们退下继续练习。
待丫鬟们退下后,水溶走到黛玉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今日朝中无事,我特意早些回来。"他转向宝钗,目光柔和,"钗儿,你那份药可按时服了?"
宝钗柔声应道:"多谢王爷挂念,己经服过了。"她抬手整理鬓角,腕上的玉镯与案几相碰,发出清脆声响,在静谧的书房里格外悦耳。
黛玉为水溶斟了杯茶:"王爷尝尝,这是新到的龙井。"她手指纤长白皙,与青瓷茶盏相映成趣。茶香氤氲,在书房内弥漫开来,混合着窗外飘来的海棠芬芳,令人心旷神怡。
水溶放下茶盏,目光柔和地注视着两位爱妻。窗外一阵微风拂过,带来海棠的芬芳,几片花瓣随风飘入,落在书案上。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今日路过珍宝斋,见这对耳坠很配你们。"
黛玉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对红宝石耳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极了清晨的露珠映着朝阳。宝钗的那对则是珍珠镶蓝宝,典雅大方,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甜蜜,连眼角的弧度都出奇地相似。
正说着,外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乳母王嬷嬷抱着水煜进来:"小世子醒了,找娘亲呢。"
水溶接过儿子,动作娴熟地轻拍襁褓。小世子立刻止了哭声,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父亲,小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在打招呼。水溶用指腹轻点他的小鼻子:"今日可乖?"婴孩咯咯笑着,小手抓住父亲的一缕头发不放,力道虽小却拽得水溶微微皱眉。
黛玉和宝钗相视一笑,室内洋溢着温馨的气息。阳光透过窗纱,将这一幕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仿佛连时间都为之静止。
傍晚时分,黛玉和宝钗在园中散步。春日的花园生机盎然,海棠、玉兰竞相绽放,假山流水间点缀着各色花草,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几只彩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时而停在花瓣上,时而双双飞向远方,翅膀上的花纹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黛玉执起宝钗的手,腕上的玉镯相碰发出清脆声响,像是奏响了一曲春天的乐章。她指向远处的亭子,指尖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你看,晴雯那丫头还在用功呢。"
果然,晴雯正坐在亭中,捧着一本书专心阅读,眉头微蹙,嘴唇轻轻开合,像是在默念着什么。香菱在一旁绣花,针线在布料间穿梭,不时抬头与她交流几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两个丫鬟见主子们来了,连忙起身行礼,裙裾拂过石凳,发出窸窣声响。
宝钗摇着团扇,扇面上的蝶恋花纹在风中轻轻晃动:"今日学了什么?"
晴雯兴奋地举起手中的书,书页在风中哗哗作响:"回二奶奶的话,奴婢己经能读《三字经》了!"她翻开一页,朗声读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花园中回荡。
宝钗惊讶地睁大眼睛,手中的团扇停在半空:"这才几日工夫,竟进步如此神速!"
黛玉欣慰地点头,发间的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这丫头天资聪颖,又肯用功。"她转向香菱,目光柔和得像春日的湖水,"你的诗学得如何了?"
香菱羞涩地取出一张纸,纸张在她手中微微颤抖:"奴婢...奴婢又写了一首..."她今日穿着淡绿色衫子,衬得小脸越发清秀,像极了初春的新叶。
宝钗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春风吹柳绿,燕子衔泥忙。小园花开早,蝴蝶双双飞。"字迹虽仍稚嫩,但比前几日工整许多,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认真。
"好诗!"宝钗由衷赞叹,声音如同珠落玉盘,"'蝴蝶双双飞'这一句尤其妙,把春日的生机都写活了。"她转向黛玉,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林妹妹觉得呢?"
黛玉细细品读,指尖轻轻抚过纸上的字迹,眼中闪过赞赏:"确实不错。尤其是'衔泥忙'三字,把燕子筑巢的勤勉都写活了。"她轻抚香菱的发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夕阳西下,水溶处理完公务,寻到园中,见到的正是这温馨一幕。他站在回廊下,静静欣赏着这幅美人赏春图,眼中满是柔情。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也送来了黛玉和宝钗的欢声笑语,如同一曲动人的乐章,在这春日的黄昏里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