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课路上,我发现很多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我不明所以。
直到教学楼下,我看着那个站在台阶中央的人。
虽然衣着朴素了很多,但我认出来,那是杜婉。
此刻她正声泪俱下地控诉我是如何抢了她的大学生名额。
以及,丈夫。
“她来了!”
有激动的学生立马围住我,就要质问。
“你为什么要破坏别人的家庭?”
“你仗着自己的父亲有点功绩就抢了她的上学名额吗?”
“我们首大有你这样的学生真是可耻!”
看着这群情绪明显被煽动的学生,我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
不欲多言,我拨开人群准备上楼。
只是不管我怎么走,都有人拦住我,而杜婉则是轻松走到我面前。
“事情暴露了就想跑吗?”
“同学们,她不止抢走了我的一切,甚至还想要我的性命。”
“她一度想把我推下悬崖,好名正言顺地霸占我的东西。”
杜婉哭得实在伤心,学生们的情绪再次被推向高潮。
众人不满足于言语上的攻击。
有人用手推搡我,用手里的东西砸我。
有尖锐的物体砸中了我的额头,温热的液体流出。
“住手!”谢止挤到我身边,牢牢护住我。
看着我的额头,心疼道:“很疼吧。”
紧接着又有人挤了进来,是江黎。
他直接走到杜婉身边,就像之前很多次那样。
就在我以为又要被他骂时,却不想他对着杜婉开口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从来都没有领证,何来插足感情一说!”
“至于高考名额,村长解释了,她用的是自己的名额,不存在抢了你的!”
“悬崖的事情是你自导自演,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爸都告诉我了!”
学生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加上校方的疏通。
一场闹剧很快就结束了,我被送到了医务室。
包扎的时候,谢止在旁边一惊一乍,弄得医生哭笑不得。
上药带来的疼痛也被他打岔缓解了很多。
谢叔叔听说这件事,立马就要来学校给我撑腰。
还一边骂谢止没有出息,自己家眼皮子底下都能让人给欺负去了。
我心中的烦闷也被父子俩有趣的沟通给化解了。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江黎。
这样也好,我想,他该有自己的生活。
我的生活似乎再一次回到了正轨。
直到江黎的死讯突然传入我的耳朵。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久才找回我的声音。
“谢止,你刚刚说,谁死了?”
他面上不忍:“江黎。”
“刚刚接到你们村长的电话,江黎坠崖身亡。”
“不可能!”我下意识反驳。
我匆忙往外跑,被谢止拦住,他道:“我带你回去。”
江家小院,里面挤满了人,但看见我,都不约而同地让了条路出来。
有人在我耳边说了很多话,可我都听不见。
我只看见那个孤零零躺着的人,一身伤痕。
“作孽啊,脸都看不清了。”
“那么高摔下来,能有个全尸都不错了。”
“不过杜家那姑娘没死,就是成了植物人。”
我扭头看向说话的人:“什么意思?”
“听说江黎要和杜婉结婚,但杜婉不同意,江黎就想杀了她……”
“胡说!”这人没说完我就打断了,我不允许有人这么污蔑他。
众人各执一词,直到有句微弱的女声:“我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