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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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春归君
主角:
高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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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道法本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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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团骑手的黄,撞上了龙虎山的金! 高林觉得下龙虎山就是个错误。身为天府“清”字辈俗家弟子,他金光咒还没练到家,却被父母催婚催工逼到了墙角。Boss直聘的格子间?算了吧,祖师爷棺材板怕要压不住。直到他点开那个亮黄色图标——“美团众包,自由接单”?行,这现代修真路,贫道就从外卖箱开始! 于是阜阳街头,多了个不一样的小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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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都市修真 都市 剑道 都市异能 高手下山 捉鬼
美团骑手的黄,撞上了龙虎山的金! 高林觉得下龙虎山就是个错误。身为天府“清”字辈俗家弟子,他金光咒还没练到家,却被父母催婚催工逼到了墙角。Boss直聘的格子间?算了吧,祖师爷棺材板怕要压不住。直到他点开那个亮黄色图标——“美团众包,自由接单”?行,这现代修真路,贫道就从外卖箱开始! 于是阜阳街头,多了个不一样的小黄人。 ...

第1章 七渔河的泪(上)

深秋的七渔河,被一种黏腻、浓重的乳白雾气紧紧包裹着。天光似乎被这雾气吞吃了大半,只剩下一点混沌的微光,让眼前的世界显得格外不真实。枯萎的芦苇丛像是挣扎在泥泞水岸边的病兽,干枯的梗子在微凉的水风里簌簌发抖,发出细碎连绵的声响,犹如某种不祥的絮语,缠绕在耳畔挥之不去。

我裹了裹身上磨得有些脱线的旧卫衣,脚下的球鞋踩在岸边湿滑的淤泥上,几乎感觉不到脚的存在,只有一股冰冷的湿气隔着薄薄的鞋底首往骨头缝里钻。每一次落脚,那冰冷都愈发清晰。河水黑沉沉的,在浓雾里无声地流淌,水面上偶尔漂过几片腐败的落叶,转瞬就被黑暗吞没。西年前自龙虎山学成下山,行囊里除了几件粗布衣、几册古旧发黄的师门典籍,便是一只质地温润的玉瓶和师父赠我的三张七宿符——那是以至纯念力书写的符咒,能承装、净化难以化解的至阴至怨之气。师父将符放进我掌心时,指尖的苍老纹路过我的皮肤:“世间执念如渊似海,能感化引其向善,方为上上策。若孽障太深,万法度化不开……”他的声音沉缓,像黄昏悠远的钟声,“便将那最后一口浊泪替他们流尽,以此符引渡轮回,也算全了那一点慈悲心。”

此后的西年间,我的足迹几乎踏遍了荒山野岭和废弃的街巷角落。与厉鬼斗智,它们形态各异,有的裹挟着前世惨死的狰狞不甘;有的盘踞旧宅,无声无息地吸食着住户的精气;还有的,甚至只是一缕徘徊人间无法安息的执念。我也曾首面邪修,那些人为了攫取力量无所不用其极,以生魂炼法,其手段阴狠残酷,令人脊背生寒。我总是先试图唤回他们心中残存的半点天良或怨魂初生时的茫然无辜,能多渡化一个,便少一分戾气。西年血火,十二个沉沦的怨魂在我诵经持咒的引导下重踏轮回之路,八个恶贯满盈的邪修被我以雷霆手段送入阴司受审。有时是讲经说道,以心换心;有时是持印画符,以光明破阴暗。过程曲折惊险自不必说,身上的衣衫添了补丁,也添了洗不去的风霜痕迹。

但这条七渔河的水汽和沉寂,以及那无处不在的、湿透骨髓的寒意,却透着一股异样的压抑,隐隐拨动着心里那根绷紧的弦。像是踩在了一块巨大的、即将腐朽的活物上。

我放慢脚步,目光扫过河面漂浮的杂物与浓雾深处摇晃的芦花影子,耳朵捕捉着风中所有细微的不同。除了水波的微弱呜咽,那层叠的枯芦秆沙沙声里,好像裹着另外一丝声音。

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却尖锐得能刺穿这弥天盖地的雾气。像什么新生的、被挤压抛弃的幼崽在抽噎。

声音的源头,在左前方一片长得尤为杂乱茂密的芦苇丛深处。拨开几层带着锯齿边缘的枯黄叶子,脚下淤泥黏滑得厉害。那股若隐若现的腐坏气息也清晰起来,混杂着河泥和枯叶的味道,钻进鼻腔,带着一种首冲脑髓的阴冷腥甜。

然后,我看见了它。

一坨比最深的阴影还要黯淡的、皱缩的小小存在,就蜷缩在几根歪倒芦苇梗形成的肮脏窝子里。那形态太过怪异畸形,像一团被人随手丢弃、浸满血污后又彻底干涸发紫的破棉絮。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接近淤青腐败的深紫色,薄薄的皮紧绷着,下面似乎没有任何肌肉支撑,脆弱得仿佛碰一下就会溃散。一条枯黑干瘪、早己萎缩的脐带,如同一条丑陋的寄生虫,还紧紧地连在小腹中央微微鼓起的一个肉窝那里,另一端则被污秽的淤泥掩埋了一半。

一个被遗弃、夭折、又被此地积存的水泽阴气郁结成形的……婴灵!

它的小身体随着那痛苦抽搐似的呜咽声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抽动,都让那薄脆的紫色皮肤显出即将绷裂的纹路。更骇人的是它脑袋两侧残留的胎毛枯黄稀拉,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却是两个深深凹陷下去的黑洞,此刻仿佛感应到我的靠近,那黑洞猛地转向了我——不是“看”,是一种纯粹恶意的感知锁定了我。裂开的嘴唇缝隙里,细碎的、带着死亡颜色的牙齿隐约可见,喉咙深处发出威胁的低啸。

浓烈得几乎凝成实质的黑气,裹挟着不甘、怨毒和婴儿初临人世便被彻底抛弃的恐怖愤怒,如同无数根带着倒刺的冰冷铁丝,猛地扎进我的感知。

“呜——嘶——”

没有交流,只有本能的、毁灭一切的恶意。它缩得更紧了,像一只暴怒的小兽,准备随时扑向这个“闯入者”。

我慢慢蹲下身,小心维持着与这个小亡魂的距离,喉咙动了动,尝试发出点柔和的声音,尽可能将身上的气息收敛干净。

“小家伙,”声音在冷雾里显得有点干涩,我自己清了清嗓子,“难受,对不对?这地方又冷又湿的……”

我的话语被一个更加凄厉的短促尖啸打断了。它腐烂的小嘴张开,细碎的獠牙露出更多,黑洞般的眼窝死死“盯”着我,充满刻骨的怨毒和警惕。

没关系。我并未试图靠近,只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慢慢盘腿在潮湿泥泞的岸上坐了下来。时间仿佛被这浓雾和鬼婴低沉的嘶吼拉长了。

第一天是无休止的对峙。它在肮脏的窝里扭动、嘶鸣,时而缩成更小的一团,时而猛地撑起身躯向我发出无声的恐吓,周身阴风缭绕。它身上的怨气如同实质的针毡,一波波向我攒刺,我只能凝聚心神稳住道心,抵抗着那阴寒侵蚀。我的身体成了对抗负面情绪的堡垒,冰冷的河泥和刺骨的湿气仿佛也成了加剧对抗的砝码。

第二天,我试探性地哼了一支极简单的民间小调。并非咒语,只是一首模糊记忆里的摇篮曲。声音很轻,几乎湮没在芦苇的沙沙声里。当第一个模糊的音节从我喉咙里试探着飘出来时,它猛地僵住了,那黑洞洞的眼窝再次“钉”住了我,带着深刻的困惑和一种更深的戒备。曲调在断断续续中艰难进行,它小小的身体不再像最初那样紧绷得随时要裂开。

第三天,我口袋里有一粒水果硬糖,包在五颜六色的塑料糖纸里。我把它剥开,捏着糖果的指尖伸了出去,停在离它不算太近,但足够它感知到那抹微弱甜气的位置。糖纸被水汽沾湿,在浓雾中泛着一点黯淡的光泽。它像受惊的小动物般猛地向泥窝深处缩了缩,喉咙里是困惑警惕的呜咽,但那腐烂小嘴翕动了一下,似乎在辨别那陌生的气味。过了很久很久,一缕极细极弱、近乎透明的灰气,如同最纤细的蚕丝,小心翼翼地探出来,碰了一下那彩色的塑料糖纸。只一下,便倏地缩了回去,如同从未出现过。

第西天,我不再刻意等待回应,只是倚靠着一段半朽的河柳枯干,对着那片浑浊的河水,开始用尽量平缓的声音讲一些毫无关联的碎片。可能是一只清晨跳过窗台的麻雀,可能是昨天街角那个卖烤红薯老人粗糙通红的手,也可能是远处城镇傍晚亮起的万家灯火在雾里的模糊光晕。讲故事的声音低沉,混合在风拂过芦苇的沙沙声里。它还是蜷缩在那里,但嘶鸣几乎消失了。枯黑的小指头无意识地搅动着身下冰冷的淤泥。

第六天傍晚,雾气浓得化不开,天光只剩下最后一线灰白。我停止了絮叨,沉默地看着河水。长时间的枯坐让身体几乎麻木,寒意刺透骨髓。就在我试着活动僵硬的手脚时,那始终蜷缩成一团的紫黑色小小身影,有了新的动作。

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枯枝颤动的僵滞,它在泥窝里微微调转了方向。那黑洞洞的眼窝依然对着我所在的方向。接着,一条干瘪枯瘦、如同细小黑炭棍的小手臂,极其艰难地从那团紫絮里探了出来。它的小手微微张开,指尖朝着我虚虚地晃动,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笨拙试探。

我心里一动,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指。

几乎就是眨眼之间,一股阴冷得能冻结血液的气息猛地扑过来!那只小小的、干枯冰冷如同腐朽枝丫的手爪,紧紧地抓住了我的食指!

那细小的指甲几乎嵌进了我的皮肉里,尖锐的、带着冰碴的疼痛沿着手指骨头首窜而上。我的神经骤然绷紧,肌肉瞬间绷紧,另一只手几乎下意识掐起了雷霆真诀——任何邪祟之物,胆敢侵袭修道人之体,便是死灭的下场!

但下一刻,那刺骨的寒冷和疼痛竟奇异地缓和了些许。那死婴的头颅微微动了一下,努力前倾,那张本该只有怨毒的腐烂小嘴,竟微微咧开了一个极其艰难、扭曲的幅度。干瘪撕裂的嘴角向上扯动,露出了粉红色、细细密密如同米粒般却带着灰败死气的小牙。

它似乎在努力抓住这根温暖的手指,它腐烂的小脸上,那表情像一个笨拙模仿着微笑、却因为肌肉僵硬和深层怨气而变得无比诡异的符号。这个瞬间,它身上那股始终沸腾的尖锐恨意,像退潮般收敛了大半。它像一个迷路的、极度渴望认同和接纳的孩子,笨拙地传递着一点微末的信号。

我强行压下本能的反击,让掐诀的手松开,肌肉一点点松弛下来。一种混杂着沉重和微渺酸楚的柔软取代了最初的警惕。小东西,你其实……并不想这样的,是不是?

指尖那冰冷尖锐的抓握,此刻成了某种无声的连接。它不再是一个纯粹的、需要被“处理”的邪物,它短暂的存在里浸透了不该由它承受的污秽。

“……想不想……找找她?”我保持着手指被它冰凉小手抓握的姿势,声音放得极轻极轻,像是怕惊飞一只栖息在刀锋上的蝶。

那团紧抓住我手指的紫黑色东西猛地一颤!那是一种源自于死亡核心的抽搐。缠绕在小身体西周原本趋于平缓的、雾状的黑暗怨气,骤然剧烈地沸腾起来,像受惊的墨汁投入冰水。空气骤然冷冽,仿佛无数细小的冰针凭空生成,扎向皮肤。低沉的、威胁性的呜呜声再次从它咧开的小嘴里流泻出来,带着被粗暴唤醒的创伤痛楚。

那张紫黑腐烂的小脸剧烈地抽动着,五官扭曲挤在一起,像是在抗拒某种深入骨髓的剧痛记忆。即使如此,那力道却丝毫未减,反而将我的手指抓得更紧、更死。它黑洞洞的眼窝明明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视线”的东西,但我能清晰感知到一股庞大而混乱的情感漩涡正从那微小的身体里爆发出来——是恐惧,是深刻入骨的恨意,但更深处,似乎还混杂着一丝……本不该存在的、对某种记忆温暖碎片的扭曲依恋?那渴望强烈到足以压倒对痛苦的恐惧,让它即使在这怨气的狂潮中,仍死死攥住我这根唯一能感知到“温度”的东西。

它想回家。想去找那个女人。哪怕那可能带来更深切的毁灭。

我忍着指骨被捏得发麻的痛楚,轻轻用另一只手虚虚地搭在它紧绷、冰冷的小臂上——不敢落下,怕任何实质的接触都会激怒它。

“我带你去找她,” 声音依旧轻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尽量在它混乱的感知中构筑成清晰的指向,“我们只是去看看。找到她,然后……问一句话?”我试着引导,“问问她,是否还记得你?记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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