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川走后，钟小艾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天色。
乌云压得低，像是要塌下来。
她知道，这局棋己经下到最关键的时候了。
“他那边没问题吧？”陆亦可一边翻着手机上的资料，一边问。
“有我们在，不会让他出事。”钟小艾语气平静，“但我们现在更该关注的是祁同伟的动作。”
“他己经动了。”陆亦可把手机推过去，“刚才我收到一条匿名消息，说祁同伟昨晚召集了几个人开会，地点在金海集团地下三层。”
“地下三层？那不是高小凤的地盘吗？”钟小艾皱眉。
“所以问题来了，”陆亦可继续道，“他们到底是在商量怎么收网，还是……准备反扑？”
钟小艾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向会议室。
青萍社的秘密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几个核心成员己经到齐，桌上摆满了文件、图纸和电子设备。
这些都是最近搜集到的关键信息，包括城建局的项目审批记录、土地变更数据、资金流向图谱等。
“各位，”钟小艾环视一圈，“我们手上掌握的信息己经足够支撑下一步行动。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锁定哪些目标？”
“我觉得应该优先查城南新区的棚改项目。”一名年轻调查员开口，“那个项目的预算被翻了三倍，但实际工程进度不到两成。”
“我也同意。”另一人附和，“而且这个项目背后的资金链特别复杂，牵扯到了金海集团旗下的三家空壳公司。”
“你们说得没错，”钟小艾点头，“但我们要找的是能一击必杀的证据，而不是一堆表面问题。”
她打开投影仪，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复杂的图表。
“这是从矿灯中解码出来的部分数据，结合我们掌握的项目资料，我发现三个关键点：京州国际金融中心、汉东物流港扩建、还有就是刚启动的‘智慧城市’试点项目。”
“这三个项目？”有人疑惑。
“对。”钟小艾指着屏幕，“它们表面上风马牛不相及，但实际上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由城建局首接批复，且都绕过了常规的招标流程。”
“也就是说，祁同伟是首接指派给特定承包商的。”陆亦可接话。
“没错。”钟小艾点头，“而这些承包商的背后，全都挂着金海集团的影子。”
会议室里陷入短暂沉默。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有人问。
“兵分两路。”钟小艾果断下令，“一路负责深入调查这三个项目，重点盯住资金流动和合同签署；另一路专门研究祁同伟可能的反击手段，提前布防。”
“祁同伟不是吃素的，”陆亦可补充，“我们必须假设他己经察觉我们的动作，甚至己经开始布局。”
“所以我建议，”钟小艾继续道，“调查组采用轮换制，避免长时间暴露在同一个项目上；同时，所有沟通必须使用加密渠道，尽量减少线下见面。”
“明白。”
“清楚。”
众人纷纷点头，气氛逐渐紧张起来。
第二天一早，调查组开始行动。
第一组前往城南新区，试图从当地居民口中获取更多关于棚改项目的细节。
然而刚下车没多久，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是干啥的？”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围上来，态度强硬。
“我们是做社会调研的。”带队的女记者冷静回应，“这是我们的证件。”
对方接过证件看了看，又递回来：“这片区域正在施工，闲人免进。”
“但我们只是想采访一下附近居民，了解一下拆迁补偿的情况。”
“不行。”其中一人冷冷地说，“上面有指示，外人不得靠近。”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女记者追问。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规矩。”那人说完，抬手做了个“请回”的手势。
女记者见状也不多言，带着人退了回去。
另一边，第二组前往汉东物流港，试图从码头工人那里打听点内幕。
结果刚到现场，就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围住。
“你们来干什么？”一个人首接挡在面前。
“我们是财经日报记者，想了解物流港扩建的最新进展。”男记者出示证件。
“记者？别拿鸡毛当令箭。”对方冷笑一声，“这里的事，轮不到你们插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男记者警惕地问。
“你管不着。”对方伸手就要抢他的相机。
男记者迅速后退一步，按下录音键。
“你们这种行为，己经涉嫌妨碍新闻自由。”他沉声说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的每一句话都在录音。”
对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继续动手，而是冷哼一声走了。
虽然没能进入现场，但这次遭遇也让调查组意识到一个问题——祁同伟己经开始动手了。
回到总部后，钟小艾听完汇报，眉头紧锁。
“看来他是真的急了。”她说。
“不只是急。”陆亦可摇头，“他是己经开始设防了。”
“那就说明我们的判断是对的。”钟小艾站起身，“这三个项目，肯定藏着他最怕曝光的东西。”
“问题是，接下来我们怎么突破？”有人问。
“正面强攻显然行不通。”钟小艾思索片刻，“那就只能换个方式。”
“你是说……暗线？”陆亦可若有所思。
“对。”钟小艾点头，“我们需要找到愿意配合的内部人员，或者至少是知情者。”
“这事交给我。”陆亦可主动请缨，“我认识几个以前在城建局工作过的人，或许可以试试。”
“注意安全。”钟小艾叮嘱。
与此同时，祁同伟果然也在行动。
他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实时监控画面。
“他们在查这三个项目。”他对程度说。
“要不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程度问。
“不用。”祁同伟嘴角微扬，“让他们查，越热闹越好。等他们陷进去，咱们再收网。”
“你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
“聪明。”祁同伟轻笑，“钟小艾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动权，其实她不过是条咬钩的鱼。”
窗外，天色越来越阴沉，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而在青萍社这边，调查组也正准备发动新一轮攻势。
“今晚有个机会。”陆亦可低声说，“我联系上了城建局的一名老员工，他说愿意透露点东西。”
“在哪见？”钟小艾问。
“在城西的一家茶馆，八点。”
“好。”钟小艾点头，“带上录音笔，小心行事。”
夜幕降临，城市灯火渐次亮起。
钟小艾看着窗外，大脑却异常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