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连城盯着手机屏幕,嘴角那抹苦笑还没散尽,就听见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
他把手机塞进衣兜,整了整领带,声音平静:“进来。”
秘书探头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说:“祁副市长打电话来,说要召开紧急会议,关于城建项目的推进工作……”
“我知道了。”孙连城站起身,拿起公文包,“通知会务组,我十分钟后到。”
秘书点点头,退了出去。
孙连城站在窗前,望着楼下停着的几辆黑色轿车,心里清楚,这场所谓的“紧急会议”,不过是祁同伟新一轮权力收割的开始。
祁同伟坐在会议室最上首,西装笔挺,眼神却像一把刀,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
“最近风评不太好。”他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有人盯上了我们京州的基建项目,尤其是地下管网改造工程。”
底下几个局长交换了个眼神,没人接话。
“你们是不是觉得,只要按部就班走流程,就能稳住局面?”祁同伟冷笑一声,“天真。现在的舆论环境,不是你低调就能平安无事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城建局副局长老张身上:“老张,政务通APP的VIP审批通道,这个月的数据有没有异常?”
老张额头冒汗:“没、没有异常……一切正常。”
“真的吗?”祁同伟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报告,“上周有三家企业投诉审批被恶意拖延,还有两起举报信己经寄到了省纪委。”
空气瞬间凝固。
“我不是要你们做得滴水不漏,而是要你们做得让人抓不住把柄。”祁同伟的声音低了下来,但杀气更重,“下次再出现这种事,我不追究举报的人,只问你们谁失职。”
没人敢说话。
“接下来,我要加快所有重点项目的进度。”祁同伟站起身,走到投影仪前,调出一张城市规划图,“地下管网改造只是第一步,我们要借这个机会,把整个京州的旧城区更新计划提前一年完成。”
副局长小李忍不住开口:“祁市长,时间太,很多前期工作都没做完……”
“那就加班做。”祁同伟打断他,“你们是公务员,不是来养老的。政务通APP的VIP通道,给我开足马力审批,能批的全批,不能批的创造条件也要批。”
“可是……合规性问题……”
“合规?”祁同伟笑了,“什么叫合规?上级支持的就是合规。赵书记那边我己经打过招呼了,只要不出安全事故,其他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还有件事。”祁同伟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秘书,“最近有没有人打听‘青萍社’的事?”
秘书点头:“听说钟小艾那边搞了个什么数据平台,好像跟陆亦可的‘海燕计划’联动了。”
“哼。”祁同伟冷哼一声,“一群乌合之众,也想玩数字反腐?告诉你们的人,盯紧点,他们要是敢乱来,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现实版《名义》。”
散会后,祁同伟单独留下了城建局的一把手。
“瑞士那边的资金流动情况,最近有没有异动?”他低声问。
“暂时没问题。”对方压低声音,“但有个情况得向您汇报——昨天有一笔资金尝试绕过离岸账户,结果被银行系统自动拦截了。”
祁同伟眉头一皱:“是谁动的手?”
“不确定,但我们怀疑是内部有人泄露了账户信息。”
“查。”祁同伟冷冷吐出一个字,“查不到没关系,只要别让别人查到就行。”
与此同时,钟小艾正带着“青萍社”的核心成员,在一间不起眼的写字楼里分析硬盘里的数据。
“这段视频虽然只有几十秒,但足够说明问题。”她指着屏幕,“这辆车不属于施工队,而且车牌号是假的。”
“关键是这车最后去了哪儿。”技术员快速操作着鼠标,“我们通过车牌追踪,发现它最终消失在城南的一处废弃工厂。”
“城南?”钟小艾若有所思,“那里不是金海集团的老厂区吗?”
“对,不过早就搬走了,现在是空壳。”
“那就去实地看看。”钟小艾果断下令,“明天一早出发。”
另一边,高晓晨正坐在电脑前,调试着最新开发的“金海密钥”。
这是个可以绕过政务系统防火墙的工具,专门用来篡改土地规划图和审批记录。
“搞定!”他得意地拍了下键盘,发了个加密消息给母亲高小凤,“妈,东西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线。”
高小凤很快回复:“等祁同伟那边确认,你先别轻举妄动。”
高晓晨撇了撇嘴,关掉聊天界面,又打开了一个暗网论坛,开始研究最新的黑客攻击手法。
他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卷进这场权力游戏,与其被动应对,不如主动出击。
而此刻的祁同伟,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手里握着一枚U盘。
那是他藏在瑞士银行的备用钥匙。
“刷分刷得够狠了吧?”他喃喃自语,“接下来,该给他们一点惊喜了。”
第二天早上,城建局的公告栏贴出了一份新政策:所有重点项目将实行“限时审批”制度,超时未批复的部门负责人将被问责。
这一纸通告,像一颗炸弹,炸开了整个官场。
有人愤怒,有人沉默,也有人开始连夜加班,生怕成了第一个被问责的对象。
而在京州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里,钟小艾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小心祁同伟,他在监控你们。”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跳莫名加快。
“看来,他己经察觉了。”她低声说道。
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王小川发来的消息:
“我在青萍社楼下,矿灯密码解出来了,指向的是高育良办公室的保险柜。”
钟小艾瞳孔一缩。
她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祁同伟站在城建局顶楼,俯瞰整个京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们以为我在刷政绩?”他低声自语,“错,我是在布一场局,一场能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局。”
他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屏幕上跳出一组数据:
政务通APP的VIP审批通道,过去三天新增用户突破五千,累计审批金额超过二十亿。
“这才刚开始。”他转身离开窗边,拿起电话,“让我的人准备好,下一步行动,目标是‘青萍社’。”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应答:“明白。”
祁同伟挂断电话,走进电梯。
电梯缓缓下降,他的倒影在金属墙壁上逐渐模糊。
而就在这一刻,钟小艾推开了青萍社的大门,手里紧紧攥着那条匿名短信。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一场更大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