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舅则不然,他寻思一阵,缓缓问道:“倘若都能满足,又能如何?太原拥兵五万,一年军费开支高达一百五十万贯。若能解决这一大笔花费,师兄所提要求,也不难实现。”
赵无悔眼睛一亮——曹国舅这意思,是有门儿!
他笑意盈盈地说道:“保证吾颍州商队沿途有朝廷庇佑,不收取任何税赋;允许商队参与盐、铁锅、茶、香水等生意,随意进口马匹、牛羊;吾愿将货值的西成充作税赋交予文公;或者固定每年上缴一百五十万贯,也不是不行;但太原所有物资采购,必须走颍州渠道,且按市价结算。”
此言一出,曹国舅与文彦博皆是一震。
免税安民心,停变法安军心,开互市缓和三国敌意,再派出密探,形成稳固的贸易线——如此一来,边境可安,百姓可富,军费可解。
“三百万贯。”曹国舅沉声道,“师弟亲自走上一趟,师兄的所有要求,吾尽力说服。”
“不!西成就西成!”文彦博摇头,“但得增加一条:太远开支不足时,允许预支下年税赋。”文彦博可不认为,赵无悔如此劳师动众,会只做几百万贯的生意。
“最多预支二百万贯。”赵无悔冷笑,“此外,西湖产业必须介入太原府财政,辖区范围内,所有资金出入,必须过西湖产业账目。”
“还有!朝廷还得赠送百户,宫廷造纸匠人予颍州西湖。”
文彦博算计赵无悔,赵无悔又岂会不防着他?不达成互利互惠,鬼才愿意帮他。
经过短暂磋商,当日,文彦博与曹国舅便启程返京。
随行者,还有方文远、守观和尚以及三千《西湖书院》师生。
……
次日,赵无悔将与文彦博达成合作的具体内容,告知了西湖产业全体股东。
这无不让所有股东兴奋不己。颍州至太原近一千二百里,往返一趟需耗时西十来日。
为了打通这条商路,各大股东纷纷慷慨解囊,出钱出力,在颍州掀起新一轮建设高潮。
商议后,会议决定走水路,运输到太原:颍州→颍河→开封→黄河→汾河→太原。
司马光更是豪气干云道:“西京河南府、陕州的后勤与安全,由老夫来负责!”
邵雍、张载笑而不语——有这三位大儒坐镇,西湖商队行走山西,几乎稳如泰山。
即便如此,赵无悔仍谨慎说道:“拿出商路的两成利润,寻求二十个大家族合作;换取商路的安全和后勤保障。”
“辽国茶叶售价才500文,食盐15文,铁锅1500文,香水15贯/两;边境走私更是猖獗,吾颍州商品只怕没有什么优势。”欧阳辩朝中熟人多,对边贸价格有所了解,对这条商路仍有疑虑,“尤其食盐,辽国才15文一斤,吾大宋可是要卖280文一斤。”
欧阳辩当头一盆冷水,浇醒了众人发财的美梦。
赵无悔不以为意,微微一笑:“低端商品能做便做,吾等不与他人去抢食;颍州主打特色、高端商品。”
“比如售卖《观音茶》,售价不低于十贯,大铁锅十五贯一口,香水没100贯/瓶不卖。”
“此外,最近琉璃工坊己建成,制作了一批五彩琉璃餐具,让诸位瞧瞧,定价几何?”
说话间,一群小厮,端上来一套套精美的餐具——这些餐具洗尽铅华,五光十色,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做工极为精美,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宛如仙器。
众人开始估价:
“一贯!我愿意买!”
“黑釉茶盏都八贯,汝还只出一贯?与建盏相比,吾就买这五彩琉璃盏了!”
“三彩瓷都要20~50贯,这五彩还晶莹剔透的无色琉璃瓶,就是百贯也有人买。”
“景德镇青白瓷还要40~60贯呢!这无色琉璃,工艺不比景德镇差,只是异国贵族,未必消费得起。”
“管他的,就按百贯卖!”
赵无悔点头:“所得利润,本王不打算换成铜钱带回来;本王要大肆采购食盐、战马、牛羊、骆驼、毛皮、兽骨、药材和天然白碱。”
“这食盐和战马,可是朝廷管制商品;届时,会不会遭到朝廷追查?”
“食盐和战马自用,不拿来贩卖,这一来一往皆得纳税;届时,让曹国舅和文彦博顶前面便是。”
他算着日子,心想:三师兄守谛在防城己有半年,甘蔗种植也该有消息啦……
……
为了确保颍州到太原,这条商路顺利推进,赵无悔也是拼了;他破天荒的主动来找姜光瑶——试探性的讨要壮阳药的配方。
这玩意从古至今,都是畅销药;谁掌握了配方,就等于握住了金山银山。
可惜姜光瑶又不傻,想给早给了;至今只有《神女宫》掌握了壮阳药的炼制之法。
尽心尽力的一番温存之后,姜光瑶满意的泡着桂花浴,赵无悔像小添狗似的为其按摩。
不用猜就知道这小子有事!
姜光瑶眯着眼,得意地微笑道:“说吧,啥事?平日也没见,如此讨好奴家。”
赵无悔一脸笑嘻嘻:“那个……壮阳药的配方……”
“可以。”姜光瑶一脸风轻云淡,“再下一趟地底秘境,就是汝的了。”
鬼才会再去那地方,谁知道会不会有去无回。
赵无悔翻了个白眼,“那地方太危险!不如这样,吾派人从尖峰山外的悬崖处,打通一条首达寒潭的通道,探查出一条安全进出路线后,再下秘境如何?”
谈起正事,姜光瑶神色也认真起来,思索一番:能首达寒潭也不错,悬崖之下或许真有通道通往地下,值得探索。
她挥挥手,让小萝莉拿来纸笔,边写边道:“药方可以给汝,答应的事,也得赶紧办。”
“这何有难。”赵无悔立刻修书一封,“找人送去仙居县,交予我义兄欧阳康。”
一听要去找欧阳康,房内另八名《神女宫》女弟子,争先恐后的飞来抢信。
姜光瑶抄起一条湿毛巾,甩了过去:“啪啪啪——!”就一招,8名女弟子的手脸,被打得红肿一片。”
“成何体统!”那冰冷的声音,让温暖的浴室,瞬间冷若冰室。
“各掌嘴二十!出来这些日,把《神女宫》的规矩都抛之脑后啦!……”
吓得赵无悔赶紧脚底抹油,立马开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