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喊“卡”
摄像机一首录着的。
她穿着薄衫抱剑走向镜头后的戚雪声时，神态美得似画中仙。
步步生花，剑穗随之轻晃，晃得人心跳都要静止了。
美，真的美。
导演看了好几遍，他将这段保留了下来，备份了好几份。
回休息室应该去和资方对人的辛纯迟迟没有出房间。
导演心脏怦砰跳，这似乎己经说明了，那青年的确与南城戚家有关系。
导演掩下兴奋。
那青年的反应似乎不知道辛纯真正的打算。
他是不是可以……
……
按常理来说，辛纯自然不会信随口一句的报身份。
男人最爱吹牛了。
她惧怕的是李梳灯的剑是开刃的真剑。
辛纯怀揣着忐忑给男友陈树打电话：
“亲爱的……”
她支支吾吾地说了。
陈树破口大骂：
“你神经吧，他连自己的名字年龄都没报，我去戚家做客我怎么开口啊？
“说！我怎么开口！”
辛纯咬咬唇，她说：
“那青年护着的小群演叫李梳灯。
“亲爱的，你知道的，我胆儿小，我怕惹上大麻烦，求求你了，就当是让我心安了。”
“宠你这一次，我叫人去查查。”
辛纯焦急不安地来回走。
一小时后，陈树给她发了条消息：
【别轻举妄动。】
戚家人口不复杂，照辛纯目测的二十多岁，近一米九的青年不多。
其中就有戚二少。
不过陈树不觉得会是他。
戚雪声这人圈内人都有印象。
幼时以神童扬名、天才少年在叛逆期和亲爹互殴后逃出家。
发生了一件外人不清楚内情的大事后，戚雪声似乎与戚家和解了。
戚择灵和前妻蒋夫人离婚后再无所出，小女儿还被蒋夫人带走了。
他就两个儿子，戚雪声还是神童、天才，亲生的，纵有天大的矛盾，血缘是断不掉的。
戚雪声此人从不出席任何上流权贵的活动。
怎么可能跟个小群演扯上关系，还去现场陪小群演。
搞笑吧。
他这么宠辛纯了，都不去遭那罪做戏。
何况，戚雪声的人，犯不着做小群演吃苦。
不过底下人回话说，其他符合信息和戚家有关系的子弟里，没有人和“李梳灯”有关系。
查李梳灯就更奇怪了。
她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没有信息就是最大的信息。
陈树立刻给辛纯发了消息。
至于去戚家“做客”
不可能。
……
辛纯满胸腔怒火，她打电话给助理：
“把那个叫小青的群演化妆师给我叫来。”
小青带着她的技术可能被辛纯赏识的兴奋，开心地背着化妆包去了。
辛纯的助理把门给关上了。
小青到这都没意识到危险降临，她还在猜，辛纯是不是要收买她做坏事啊？
多坏的事呢？
给多少钱呢？
辛纯拽着她的马尾辫，几支拆开盖的口红塞进她嘴里的时候，小青如梦初醒。
仿佛被困入永夜里，小青的呼吸轻缓到小心翼翼推门进来的助理感到恐惧：
“辛纯老师，她，她……”
辛纯恢复了笑模样，她慢条斯理地擦手，冲助理弯弯唇：
“没事的，她好好的呢。”
要不是小青骗她说李梳灯穿的是假货，她不会贸然针对李梳灯。
虽然，小青方才解释过了，是群头刘哥那的消息。
但，那又如何。
助理咽了咽口水，为她处理这烂摊子。
……
代驾上车，戚雪声下去了。
李梳灯不明所以，她还以为戚雪声不坐车要走了。
急的她赶紧解安全带：
“你去哪儿呀，大晚上的很危险的！”
戚雪声脚步一顿：
“……放心吧，我没那么窝囊，生气了只会把惹我生气的你赶下车。”
戚雪声换到后排后，他敞着门没关。
正好，不是自己开车了，她也坐后排来。
李梳灯亦步亦趋地跟上去了。
代驾微笑着驶离这。
手机响了一声，但李梳灯的注意力全在戚雪声的情绪上，她没看手机。
刚操作了手机的戚雪声也没提醒她看，闭上眼假寐，是不愿意再和她搭话的姿态。
就这样一路安静到家，李梳灯去洗澡换衣服了。
她拿着吹风机出来，戚雪声在客厅。
满屋飘着姜的烈香。
京市十月的气候最宜人，穿两件正好的温暖到水里泡着，对大多数人来说还是蛮折磨的。
李梳灯一下就不担心恩公烦自己了，她把吹风机给戚雪声：
“戚雪声，帮帮我。”
戚雪声接了吹风机，李梳灯乖乖捧着热姜茶喝。
长发干了，姜茶喝完了。
戚雪声示意让李梳灯这桌上摆满的小本子：
“我写的书在榜上有名，卖过版权，赚到的稿费我买了房、开了几家店。
“家族企业有分红，家里每月、年底、过节都有打钱、给我在各地购置了房产，车子。
“你喜欢大房子的话，我去跟我母亲换个西合院。我们搬家就是了。”
字字句句都在说，李梳灯，我迁就你，我养你。
“为什么呢……”李梳灯双目失神地望着他。
戚雪声逼迫自己首视她的双瞳：
“李梳灯，你不恨我，但我对你心怀愧疚。对你好一点是我缓解愧疚的方式。
“接受我的道歉吧，李梳灯，我求求你。”
他低声的呢喃之语，一圈圈泛起李梳灯心湖的涟漪。
“呜——哇——”
李梳灯努力扁嘴忍住哭，忍不住了，她哇哇大哭。
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她抬手抹泪，抹了旧的新的又来。
戚雪声附身帮她擦眼泪：
“我真的不太懂你，不懂你因什么笑，因什么哭……”
李梳灯一把抱住他，紧紧地抱住，眼泪鼻涕全糊他身上了：
“我害怕，戚雪声，我害怕，原来我过往的经历真的只是你写的一本书。
“这个新世界好好，可我不了解，不熟悉，好陌生，都太陌生了，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
“我只认识你，我不想只认识你，我想在这个世界留下我真实存在着的痕迹。”
所以她选择了演戏，这条可能会赚大钱的路，一定会有影片记录下她的行业。
“对不起，我不知道。”戚雪声抚摸着她的脑袋：
“但留下你存在痕迹的方式有很多种……”
他声音越来越小，轻得如一片羽毛拂过耳畔：
“我不厉害，我护不住你。”
他可以报戚家的名号，没人敢怠慢他这个二少。
却无法在继续游离的情况下，让戚家给李梳灯资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