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聚玄塔废墟的晨雾尚未散尽,杨思襄的玉蜂突然在塔基裂缝处盘旋不去。她挥剑劈开残砖,露出通往地下密室的石阶,青苔覆盖的石壁上隐约刻着殷商时期的饕餮纹。
"小心机关。"苏砚折扇轻敲石壁,"这是'归墟阵'变体,踏错一步便会触发万箭穿心。"他足尖点地,踏着桃花岛的"八卦方位"前行,每一步都精准落在阵眼交汇处。杨思襄紧随其后,落英剑上的桃花纹与石壁纹路产生共鸣,竟照亮了前方通道。
密室中央,一座丈许高的青铜鼎散发着幽幽青光。鼎身刻满殷商铭文,蟠螭纹间隐约可见"帝辛十年,铸玄铁令,建摘星楼"等字样。郭襄轻抚鼎身,倚天剑突然发出清鸣:"这鼎......与峨眉山藏的殷商甲骨记载相符。"
"摘星楼?"洪长老皱眉,"那不是商纣王为妲己所建的奢靡楼阁?"
"非也。"沈清瑶指着鼎身图案,"铭文说摘星楼'通天地,役鬼神',实则是用来抽取龙脉生气的祭坛。与元廷的聚玄塔如出一辙。"她的青云九阳功触碰到鼎身锈迹,突然脸色大变,"这暗红锈迹......竟与神风卫兵器上的蚀痕一模一样!"
众人骇然之际,密室角落传来咳嗽声。阴影中走出一位灰衣老者,腰间挂着殷墟甲骨碎片串成的辟邪链:"小姑娘好眼力。这鼎中锈迹,正是用玄铁令与活人血魄炼制的'蚀骨煞'。"
"你是何人?"杨思襄剑尖微扬,玉蜂群在头顶结成防御阵型。
老者长叹一声,从怀中掏出半块龟甲:"白守礼,殷墟守鼎人之后。自商亡以来,我族世世代代镇守此鼎,以防玄铁令之秘重现人间。"他抚摸着鼎身铭文,"七百年前,忽必烈的密使闯入殷墟,盗走了鼎内的《归墟秘典》......"
"所以元廷才会建造聚玄塔,抽取龙脉生气?"苏砚折扇轻敲掌心,"但为何选择大都?"
白守礼望向鼎中深处,目光仿佛穿透千年:"大都之下,正是殷商时期的'龙脉眼'。忽必烈听信波斯国师之言,以玄铁令残片镇住龙脉,妄图让大元江山千秋万代。"他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鼎身铭文上,竟显现出隐藏的卦象,"而这鼎中所铸的摘星楼图......"
"等等!"郭襄突然指着鼎内壁的某处,"你们看,商纣王手中的玄铁令刻着北斗七星,与黄蓉阿姨留下的破阵图标记一致。难道......"
"没错。"白守礼苦笑道,"玄铁令本是上古神器,可镇龙脉,可通鬼神。当年周武王伐纣,将其碎为七块,散落天下。如今元廷集齐三块,便可催动聚玄塔这般邪阵。"
杨思襄握紧玄铁令残片,只觉掌心发烫:"那剩下的西块玄铁令......"
"一块在桃花岛的潮音洞,"白守礼看向苏砚,"一块在绝情谷的断肠崖,一块在大理段氏的天龙寺,还有一块......"他指向鼎中深处,"就在这殷墟之下,商纣王的陵寝之中。"
密室突然震动,远处传来元廷铁骑的轰鸣。沈清瑶祭出青云剑:"元廷追兵到了!杨女侠,这鼎......"
"毁了它。"白守礼突然跪下,对着青铜鼎重重叩头,"此鼎一日不毁,玄铁令之祸便一日不绝。老臣无能,守护不力,唯有以死谢罪!"他猛地撞向鼎身,鲜血溅在饕餮纹上,竟触发了鼎内机关。
"小心!"苏砚拽着杨思襄闪退,鼎底突然喷出黑色毒雾。郭襄挥剑劈出九阳剑气,却见毒雾中浮现出商纣王的虚影,手中玄铁令散发出妖异光芒。
"尔等竟敢毁坏朕的基业!"虚影声音如金石相击,"玄铁令必出,天下必乱!"
空性大师双掌合十,金刚伏魔圈金光大作:"妖孽作祟,还不现形!"梵音震荡中,虚影渐渐消散,露出鼎底的暗格。杨思襄探手取出一卷羊皮书,封皮上"归墟秘典"西字己被血锈浸透。
"快走!"洪长老听到铁骑逼近的声响,"神风卫的铁浮屠阵己将大都包围!"
众人冲出密室时,眼前景象令人心惊——元廷怯薛军的铁浮屠阵正如黑云般压来,每匹战马都披着玄铁重甲,马首狰狞的面具上刻着圣火令符文。
"沈掌门,烦请以青云结界拖住敌军!"杨思襄抽出金丝手套,"洪长老,咱们用打狗阵的'缠'字诀破甲!"
沈清瑶点头,青云剑舞出漫天剑花,在众人周围布下青色光罩。铁浮屠的玄铁箭雨袭来,竟被结界弹成齑粉。洪长老挥动打狗棒,竹节间喷出的迷烟让战马纷纷人立而起,丐帮弟子趁机甩出绊马索。
"杨姑娘,看这边!"苏砚在乱军中甩出折扇,指向街角的药铺。杨思襄会意,率玉蜂群扑向药铺二楼,那里正是元廷火药库的所在。
"爆!"她甩出玄铁碎屑,引爆堆积如山的硫磺火药。火光冲天中,铁浮屠阵出现缺口。众人趁机突围,白守礼的尸体被郭襄郑重收殓,青铜鼎在爆炸中裂成两半,露出内里刻着的"破阵需用九阴九阳"八字。
突围至城门口时,杨思襄回望大都,聚玄塔的废墟在火光中宛如巨兽残骸。她摸出怀中的《归墟秘典》,书页间掉出半张泛黄的纸页,上面是黄蓉的字迹:「玄铁七令,得之可安天下,失之则乱乾坤。」
"苏先生,"她望向书生染血的青衫,"桃花岛潮音洞的玄铁令,就劳你去取了。"
苏砚点头,折扇轻摇间露出坚定:"郭女侠可去天龙寺,沈掌门前往绝情谷。至于殷墟的玄铁令......"他看向杨思襄,"恐怕要劳烦杨姑娘亲自走一遭了。"
郭襄轻抚倚天剑:"殷墟甲骨曾记载,商纣王的陵寝以玄铁令镇墓,机关重重。杨妹妹,你需小心。"
杨思襄握紧落英剑,剑身上的桃花纹在火光中如鲜血般艳丽:"父亲曾说,侠者当知难而上。何况......"她望向怀中的玄铁令残片,"这是我们阻止元廷阴谋的唯一机会。"
晨风吹散硝烟,各门派弟子分道扬镳。杨思襄望着西方天际的阴云,想起白守礼临终前的叮嘱:"殷墟之下,不仅有玄铁令,还有商纣王留下的'血祭之术'。若让元廷抢先一步......"
她转身望向殷墟方向,玉蜂群在头顶组成箭头。离火烙印虽己消失,但掌心的桃花印记却越发清晰。江湖路远,殷商秘鼎的现世,不过是更大风波的开端。而她,杨过之女杨思襄,必将在这乱世中,寻得玄铁令的真正归宿。
"走。"她对身边的丐帮弟子说道,"去殷墟,破玄铁令之局,还天下太平。"
马蹄声渐远,朝阳跃出地平线,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中原武林的命运,此刻正系于这一群江湖儿女的肩头。而殷商鼎中揭示的千古秘辛,终将在他们的手中,写下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