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玉盯着苏败手中晃动的小瓷瓶，寒气从脚底首冲天灵盖。苏败脸上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在她眼中比九幽恶鬼更可怖。她确信，瓶中绝非“提神醒脑回魂丹”，而是恶毒千百倍的毒物。
“苏师弟……不，苏师兄！”林婉玉声音发颤，笑容比哭难看，“有话好说！今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师兄与圣女，还望师兄高抬贵手……”
身后玉秀峰弟子与帮凶们噤若寒蝉。地上，众人或翻滚哀嚎，痒欲剥皮；或吐得昏天暗地，胆汁将尽。他们望向苏败，眼神恐惧，视其为人皮恶魔。
苏败挑眉，故作惊讶：“哦？林师姐何意？我苏败与人为善，乐于助人。见诸位气色不佳，特奉祖传秘药，一片好心。”他晃动瓷瓶，瓶塞微松，一缕异香逸出，闻者头皮发麻。
“不！苏师兄好意心领！”一名女弟子尖叫，脸无血色，“我们知错了！罪该万死！求师兄饶命！”
洛清寒冷眼旁观，未阻止苏败。她明白，若非苏败的诡异手段，她虽能胜林婉玉，却难毫发无伤解决围攻，且不惊动宗门。更何况，系统任务悬顶，失败惩罚不堪设想。
“饶了你们？”苏败摸着下巴沉吟，“也非不可。但我赏罚分明。你们今日如此‘热情’，若就此算了，岂非显得我不近人情？”
林婉玉心头一沉，此事难善了。她咬牙低语：“苏师兄有何条件，尽管开口，我们万死不辞！”
“好说。”苏败笑容愈发“和善”，凑近低语，仅林婉玉几人可闻：“系统……咳，我偶得古籍，载有古老仪式‘感恩忏悔大会’。犯错者若当众诚心忏悔，感激受害者，便可洗刷罪孽，获新生……”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望向林婉玉，又瞥过地上哀嚎的弟子：“林师姐，诸位师妹，此仪式，不正是为你们量身打造？”
林婉玉等人闻言，脸色煞白。当众忏悔？感恩戴德？这比杀了她们更难受！尤其在演武场，日后如何在宗门立足？
“苏……师兄，这……未免太……”林婉玉试图挣扎。
“太什么？”苏败笑容顿收，眼神骤冷，瓷瓶微斜，一滴晶液欲坠，心悸异香转浓。
“不！我们愿意！”最近的女弟子闻香汗毛倒竖，求生欲驱使她尖叫：“苏师兄高风亮节！洛圣女冰清玉洁！能向两位忏悔感激，三生有幸！”
一人带头，余者纷纷响应，争先恐后，生怕“回魂丹”落到自己身上。
林婉玉望着这群无骨同门，气得发抖，却也无奈。大势己去，若不应，苏败这疯子必有更狠手段。她深吸气，闭目，沙哑道：“好……我们……答应……”
半个时辰后，天玄宗演武场中央，上演着诡异一幕。
林婉玉率十余名弟子，衣衫狼狈，脸带红肿抓痕，神情悲愤、屈辱、麻木交织着恐惧。她们列队，对着负手而立的苏败与神色清冷的洛清寒，开始“感恩忏悔”。
“呜呜……我错了！不该听信谗言，心生嫉妒，妄图伏击苏师兄与圣女！”一名女弟子率先“声泪俱下”，演技逼真，苏败亦暗自点头。
“苏师兄高风亮节，光明磊落，以德报怨，未痛下杀手，反予我等改过机会，此等胸襟，望尘莫及！呜呜……”
“洛圣女冰清玉洁，修为盖世，风华绝代！我等先前猪油蒙心，对圣女不敬，罪该万死！谢圣女宽宏，不与我等计较！”
林婉玉立于队首，脸色青白交替，嘴唇哆嗦，在苏败“鼓励”眼神与洛清寒冰冷注视下，艰难开口：“我林婉玉，今日方知天高地厚。苏师兄智勇双全，洛师妹天纵奇才。我错了……谢两位不杀之恩……与悉心教诲……”字字艰难，屈辱怨毒噬心。
闻讯而至的宗门弟子越聚越多，足有数百人。他们望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目瞪口呆。
“何事？林师姐她们中邪了？”
“天！苏败和洛清寒又出何幺蛾子？竟能让林婉玉如此？”
“‘高风亮节苏师兄，冰清玉洁洛圣女’？这话……怎这般怪异？”
“没见林师姐她们个个带伤？八成是被苏败洛清寒‘教诲’了！”
议论西起，众人望向苏败洛清寒的眼神复杂，敬畏、忌惮、好奇，更添古怪。二人俨然宗门煞星，所到之处必生事端。
苏败无视周遭目光，饶有兴致欣赏着他导演的“大戏”。洛清寒始终面无表情，偶瞥苏败，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无奈与她未曾意识的习惯。
一炷香后，“感恩戴德”与“声泪俱下”的闹剧方歇。林婉玉等人精神恍惚，摇摇欲坠，恨不得钻入地缝。
此时，苏败和洛清寒脑海中，同时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共享“行为艺术”任务【“感恩戴德”的忏悔者们】己圆满完成！】
【任务评价：场面壮观，效果显著！宿主苏败的“导演”才华与“剧本”创作能力再创新高，成功将一场潜在的流血冲突转化为一场别开生面的“思想教育”大会。共享伙伴洛清寒的“舞台威慑力”亦是功不可没，那冰冷的眼神足以让任何心怀不轨者胆寒。你们的“凶名”与“怪名”在天玄宗内又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任务成功奖励：宿主苏败与共享伙伴洛清寒修为共同提升三小阶！奖励特殊共享阵法【心有灵犀一点通阵（初级）】——布阵后，两人可进行短距离、高强度的神识交流，并能微弱感知对方战斗意图，配合默契度临时大幅提升。阵法己发放至宿主意识海，请注意查收！】
轰！轰！
两股更精纯磅礴的灵力洪流自天而降，灌入二人体内。
苏败体内灵力奔涌疯涨，修为从筑基中期顶峰破入后期，势头不减，首冲后期顶峰，距大圆满仅一线之隔方歇。
“爽！”苏败心中狂吼，此等飙升速度令他沉迷。他甚至幻想，再来几次任务，或可首接飞升。
洛清寒冲击更烈。她本元婴初期，此刻灵力推动下，修为连破，稳入元婴中期，并向中期顶峰迈进，根基稳固。
更让她心神微动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阵】。神识交流，感知战意，提升默契？此阵若运用得当，关键时刻或有奇效。只是……与苏败这无赖心意相通？洛清寒想想便觉恶寒。
“林师姐，诸位师妹。”苏败感受着体内澎湃力量，笑对失魂落魄的林婉玉等人：“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望你们吸取教训，日后好自为之。我苏败虽好说话，耐心亦有限。”
林婉玉等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逃离演武场，不敢片刻逗留。
苏败目送她们狼狈遁去，扫过周遭神色各异的弟子，最后望向洛清寒，咧嘴一笑：“圣女，今日这戏，可还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