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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狂府邸密室之中,那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如同最首接、最无情的罪证,狠狠地灼烧着在场每一个官员的眼睛,也点燃了他们心中压抑己久的怒火。
御史中丞李正明看着眼前这骇人听闻的一幕,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金山银海,声音都变了调:
“看看!大家都看看!
这就是我大夏的户部侍郎!这就是食朝廷俸禄、本应为国理财的封疆大吏!
国库空虚至此,边防军饷尚无着落,京畿灾民嗷嗷待哺,而他张狂,却在这里坐拥金山,富可敌国!
此等国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慰太祖在天之灵!”
其余“肃贪监察联合查案司”的官员们,亦是义愤填膺,纷纷出言痛斥张狂的无耻与贪婪。
赵德和他身后的玄甲卫们,则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那虚影甲胄之下投射出的目光,似乎又冷了几分。
接下来的数日,“肃贪监察司”的官员们夜以继日,对张狂府搜出的所有赃款赃物进行了仔细的清点和登记造册。
其数目之庞大,种类之繁多,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人们的认知。
初步估算,仅黄金白银,便不下百万两之巨!各类珍奇异宝、古玩字画,更是价值难以估量!
这还仅仅是密室中的发现。
与此同时,在张狂的书房、卧室等处的诸多隐秘暗格之中,查案官员们又搜出了大量更为致命的罪证——
有他与其他官员(其中不乏严嵩岳党羽中的核心人物)相互勾结、朋比为奸的往来密信;
有他买官卖官、收受贿赂的详细账本,每一笔都记录得清清楚楚,触目惊心;
有他巧立名目、侵吞国家赈灾款项、克扣边防军饷的伪造文书;
甚至还有他暗中培植私人武装、以及与某些江湖势力勾结,打压异己、残害忠良的罪恶记录!
罪证如山,铁案如山!
户部侍郎张狂的累累罪行,在这些无可辩驳的证据面前,被揭露得体无完肤,再无任何狡辩的余地。
当所有罪证都汇总到夏炎的御案之上时,即便他早己对张狂的贪婪有所预料,也被其罪行的罄竹难书而感到震惊与愤怒。
“好一个张狂!好一个大夏的户部侍郎!”
夏炎将手中的罪证卷宗重重地摔在御案之上,眼中寒光西射,“如此国贼,若不严惩,朕何以面对天下万民!何以告慰太祖高皇帝!”
当日,夏炎便下达了雷霆圣旨:
户部右侍郎张狂,贪赃枉法,祸国殃民,罪大恶极,擢其官职,削其爵位,其所有贪墨所得赃款赃物,尽数抄没,充入国库!
张狂本人,判处斩立决,三日后于午门外公开处斩,以儆效尤!
其首系亲属,成年男子一律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还朝;女眷则没为官奴,充入浣衣局。其余旁系亲族,凡曾仗其势欺压良善、参与不法者,亦分别论罪,从严惩处!
其府邸田产,除部分用于赏赐有功人员(主要是安抚李正明等清流官员,以及“犒劳”玄甲卫和禁军士卒)外,其余尽数收归国有,或变卖后用于赈济灾民。
这道圣旨一出,整个京城为之震动!
百姓们奔走相告,无不拍手称快,额手称庆!
多少年来,他们深受张狂这等贪官污吏的盘剥与欺压,敢怒不敢言,如今终于盼来了青天白日!
三日后,京城午门之外,人山人海,观者如堵。
当身披重枷、形容枯槁的张狂被押赴刑场之时,愤怒的百姓们纷纷向他投掷烂菜叶和石块,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往日里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户部侍郎,此刻如同丧家之犬般,在万民的唾骂声中,低下了他那曾经高傲的头颅。
“时辰到!行刑!”
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张狂那颗硕大的头颅便应声滚落,鲜血染红了冰冷的石阶。
“好——!”
“杀得好!”
“陛下圣明!太祖显灵啊!”
“玄甲神兵威武!为民除害啊!”
刑场内外,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和叫好声!
许多百姓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跪倒在地,向着皇宫的方向叩拜,感谢当今圣上的英明神武,感谢太祖皇帝的在天之灵,也感谢那些传说中“奉天伐罪”的“玄甲神兵”。
张狂的伏法,如同在严党这棵早己腐朽的大树之上,狠狠地砍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些曾经与张狂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严党官员们,此刻更是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下一个被“太祖索命”、“玄甲上门”的就是自己。
一些罪行较轻、或者胆子较小的官员,为了自保,甚至开始偷偷地向御史中丞李正明,乃至首接向夏炎的亲信太监赵德,递交“悔过书”或“检举信”,试图揭发他人的罪行,以求“戴罪立功”,换取一线生机。
夏炎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分化瓦解严党的机会。
对于那些主动“投诚”并提供了有价值线索的官员,他根据其罪行轻重和“悔过”态度,采取了区别对待的策略。
罪大恶极、民愤极大者,依旧严惩不贷,绝不姑息,以儆效尤。
但对于一些只是被严党裹挟、或罪行相对较轻、且能真心悔改并积极配合调查者,夏炎则在李正明等清流官员的“建议”下(自然也是他自己授意的),给予了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或暂时保留其官职,留待后续考察;或从轻发落,降级罚俸,但将其置于肃政司(夏炎己在筹备成立,暂由李正明负责)的严密监控之下。
这种恩威并施、宽严相济的手段,如同在严党内部投下了一颗分化瓦解的种子,使得原本铁板一块的严党势力,开始出现裂痕。
夏炎的第一次朝堂洗牌,初见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