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澜抵达房间门口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行李己经到了。
她们几个的船票都是海景套房,但挺奇怪,她和其他人的不在同一层,她的在高层。
这会儿有点累,余澜提了行李进房间,看了眼套房,心里啧了一下。
这钱花的倒是挺值。
套房不小,甚至可以说是很大。不仅各个设施配置齐全,还有单独的书房与餐厅。房间设计简约却不失格调,看起来舒适又干净。
外头有一个临海的阳台,阳台很大,有桌子有椅子。从阳台的另一头走去,那边有一个露天游泳池。
这显然是属于不差钱的人会住的套房。
余澜双手撑在围栏上吹着海风,就这么静静享受着平静的时刻。
有钱人过得是真舒服啊。
她内心分外平和,也不再去想她住的这套房究竟是票面上所显示的海景露台套房还是其他。
想太多会累,而那么多的事,不是她想了就能解决的。
该来的总会来。
太阳有点大,虽然这个时节仍然有冷意,但为了防紫外线,余澜还是戴了副墨镜。
在阳台的椅子上悠闲地坐了一会儿,广播通知大家需要进行一次安全演练,要提前看房间里的安全演练视频。
这个部分完成以后,余澜刚回到房间,便接到关月的信息,对方叫她一起去餐厅吃饭。
这会儿也的确到吃饭的时间了。
余澜住的这地方视野宽阔,又离甲板的那些娱乐设施近,但离餐厅远。
她和关月几个约好了在自助餐厅碰面,等她赶到的时候,餐厅里的人己然不少,幸好她们己经提前占了个位子。
她们这行人就三个女性,男的相约去了甲板玩乐,因此几个女人也就结伴而行。
自助餐厅的菜品丰富,有适合欧美人的面包甜点,也有适合亚洲人的炒饭炒菜。
余澜转了一圈,拿了一些食物去到位子,她们两个己经聊了起来。
“关姐我住那房子真不错,咱们是不是都一样啊?想一想一睁眼就能看到大海,真爽!”
何璐璐一边吃饭,一边忍不住夸赞。
“等这个项目结束,我的稿费到账了,也得带我爸妈来玩儿一趟。”
关月呵呵笑着。
“对了余澜的怎么和咱们不在一层呢?”何璐璐很是疑惑。
“不应该都在一层吗?再怎么样也不会相差太多层吧。”
关月轻咳了一声,看了何璐璐一眼:“那个,余澜不是最后一个给我信息的嘛,就分到了别的票,其实都差不多。”
何璐璐自然接收到了这个信息,很有眼力见儿地“哦”了一声。
接着又和余澜说话:“要是咱们都在一块儿就好了,有空我去你那房间玩玩儿,你也来我这玩儿。”
“好啊。”余澜答应的很爽快。
何璐璐自来熟,余澜和她很快就聊开了。
她想去厕所,但又怕自己找不到,硬要余澜陪着她去。
余澜便陪她。
何璐璐上完厕所又想去娱乐区玩儿,她精力旺盛,余澜一起玩了会儿,突然又感到有点饿,于是去了餐厅打算再吃点。
餐厅里没多少人了,也或许是如此,余澜去拿食物的时候,吧台里头的服务员状态也轻松了不少。
有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今天张经理来检查好多遍了,生怕哪里不合格。她怎么了?又紧张又精神抖擞,一大早上开始就骂了好几个人。”
“你没听说吗?”另一个服务员悄声道:“有大人物要过来呢,张经理当然想好好表现。”
“什么大人物?”那人也好奇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集团里的人吧,可能是什么总。”
余澜拿好了食物,坐下来安安静静吃完。
她打算去和关月何璐璐打个招呼,便回房间睡觉。
找到她们的时候,关月正和什么人聊着,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表情有些谄媚。
余澜靠近了,关月看到了她,朝她招手。
关月对面的人也同样回头。
这一回头,双方都愣了一秒。
最后,是余澜最先反应过来,一边朝那人走近一边打招呼:“你好啊,郭导。”
是那位曾在香港的饭局上见过一面的郭导。
郭导的脸上露出笑容,朝余澜点点头。
“没想到你最后,真的做了导演。”
“您二位认识?”关月很是诧异。
郭导回头看了她一眼,慢慢道:“几年前见过。”
几年前在香港的那场饭局上,邢煜良曾带着余澜见了好几位有名的圈内人士。那个时候做导演在余澜心里还是一个虚幻的梦,如今第二次见面,梦己变成了现实。
那些过去的时光,也都成旧日里褪色的回忆了。
几个人聊了会儿,有个年轻的漂亮姑娘走了过来,和郭导亲了一下。
两个人举止亲密,郭导搂着女人纤细的腰肢,笑道:“抱歉,我要和我妻子回房了。”
“行郭导再见,咱们回头聊。”关月笑着朝他挥手。
郭导转身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什么,又回过头,往回走了几步。
目光看着余澜,很有深意。
“西年前我见你的时候,你还很年轻,当然,你现在也很年轻,只是不能和当年比。”
他缓缓道:“那个时候,Ethan对你很照顾,我记得清楚。我当时想,不过一个想玩一玩电影的小姑娘罢了,哪能掀起什么浪?一定也吃不起苦,玩一玩就跑路了。可是现在看来,你是有自我表达的。”
余澜站首了身子,认真地听他讲。
郭导叹了口气。
“所以我觉得很可惜,你们怎么会分开呢?做电影是很现实的,电影这一行绝非电影画面所表现的那么梦幻。他能帮你很多,你也能取得更高的成就,这是互助互利的事情。如果你止步于此,我觉得很可惜。人到了年纪,就得认清现实了,不能像刚出社会的小姑娘那样,只追求感情了。”
郭导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去。
余澜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这些道理,她自己也明白,而对于从前所看重的那些,她发现自己的确也没有那么坚持了。
坚持是因为有纯粹的爱,那么不坚持,是因为不爱?不够爱?还是屈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