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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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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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理智过敏
作者:
与风欲寻
本章字数:
4938
更新时间:
2025-06-17

第二天,在凌父的挽留下,凌妤留下来吃早餐。原本想着随便吃点就走,可她抬头看到凌姗魂不守舍的样子,忽然来了兴趣。

凌妤将最后一口牛奶饮尽,餐巾轻拭嘴角。

“爸,今天的煎蛋火候刚好。”她抬眼看向主位的凌父,唇角噙着少见的温软笑意。

凌姗握着银叉的手指猛地收紧,金属刮擦盘面发出刺耳锐响。

她立刻垂头,额发遮住眼下的青黑。

“喜欢就多吃些。”凌父眼底浮起欣慰,目光在长女舒展的眉目和小女儿低垂的头顶间游移,“姗姗,给你姐姐再盛碗粥。”

凌姗的身体一僵。

她沉默地起身,瓷勺撞在碗壁叮当乱响,乳白米粥泼溅在桌布上。

“不用了。”凌妤伸手稳稳接过粥碗,指尖无意擦过凌姗冰凉的手背,“我自己来。姗姗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她语气关切,俨然一个关心妹妹的长姐形象。

凌姗猛地抽回手,勺子“哐当”掉进碗里。梅襄放下咖啡杯,杯底磕碰托盘的声音清脆。

“姐姐慢用。”凌姗声音干涩,指甲掐进掌心。

餐桌上只剩下碗碟轻碰的细响。

凌妤泰然自若地喝完粥,起身时裙摆拂过凌姗僵首的脊背:“爸,公司还有早会,我先走。”

凌父颔首,目送长女身影消失在玄关。梅襄的视线却死死盯在凌姗惨白的脸上。

雕花木门刚合拢,凌姗就像失去骨架的娃娃跌坐回椅中。

“我……我回房……”她声音飘忽,起身时带翻了桌上的牛奶杯子,却无暇顾及。凌父没有太在意,叫来佣人清理残局。

凌父和梅襄随意聊着公司的事务,梅襄的思绪却全在刚刚女儿苍白的脸色上。

凌父前往书房处理事务,梅襄也理了理衣领走向凌姗的房间,刚刚脸上的贤惠己然被一片狠厉替代。

佣人低头收拾碗碟,无人敢看二楼紧闭的房门。

房门被猛地推开时,凌姗正坐在床边,手指神经质地揪着床单。

"你疯了吗?"梅襄反手锁上门,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怒意,"早上那副样子,生怕你爸看不出来有问题?"

“妈……”凌姗气息颤抖,“她知道,那个野种全都知道了……”

“啪!”

耳光声在寂静的卧室里炸开。凌姗踉跄撞上梳妆台,瓶罐哗啦倾倒。

“清醒了吗?”梅襄的声音冷硬,“看看你这副丧家犬的样子!凌妤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凌姗捂着脸,眼泪混着脂粉糊了满脸:“她……她全都知道!我生日宴那次,城西的地……连你动用慈善基金的事……”她抖得语无伦次,“景遥……景遥也压根不在乎什么替身,根本不打算报复她……妈,我们完了……”

梅襄瞳孔骤缩,声音里压抑着怒气:“证据呢?她拿出来了?”

“……没有。”

“蠢货!”梅襄的语调陡然提升,但又克制着音量:“她诈你的!”

凌姗的抽噎戛然而止,眼底的绝望凝成冰。

她终于明白昨夜凌妤唇角那抹讥讽的意味——自己像个跳梁小丑,把底牌抖得干干净净。

梅襄松开手,看着女儿在地。她抽出手帕慢条斯理擦着指尖沾染的脂粉,声音忽然轻柔,上前一步搂着女儿:“慌什么?”

凌姗茫然抬头。

“我倒是小瞧了那野种。”梅襄走到窗边,阳光照亮她眼底翻涌的阴毒,“能让景遥死心塌地……真是好本事。”

“我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大能耐。”

————

景遥独坐在办公室里,指尖轻轻揉着发涨的太阳穴。

三天了,凌妤那句"不需要"仍像根刺扎在心头。

但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挥之不去的疑虑——她推开他时,眼底闪过的分明是痛楚而非冷漠。

助理敲门进来,递上一份文件:"景总,关于那批画作的调查结果。"

牛皮纸袋里滑出几张资料。

景遥的目光落在关键信息上:L.Y.,本名言理,霁城中学艺术特长生,己故。死亡时间——七年前。

钢笔在纸上划出尖锐的痕迹。

霁城中学,凌妤的母校。七年前,正是她刚被凌家找回的前一年。

"继续查。"他合上文件,声音发紧,"凌妤在霁城中学的所有经历,包括这个言理。"

助理离开后,景遥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出他紧锁的眉头。

记忆碎片突然串联——慈善晚宴上凌妤盯着《春野》时颤抖的指尖,雷雨夜她蜷缩在他怀里无意识的啜泣,还有她每次拒绝他靠近时那种近乎自虐的决绝。

玻璃杯重重磕在大理石台面。

他早该想到的。

叶泫叶浅对凌妤的嫌恶毫不掩饰,那个叫叶深的男人看她的眼神令人作呕。

霁城十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有家人庇护,没有朋友支持,只有铺天盖地的恶意,她要一个人面对叶泫叶浅的欺负,提防叶深的觊觎,承受周围人带着非议的目光。

然后出现了言理。

景遥几乎能想象到那个画面:瘦小的凌妤抱着课本躲在器材室,夕阳透过气窗照进来,穿白衬衫的少年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递给她一块带着体温的糖。

成为她灰暗世界里的光束里的少年,最后却离开了。所以凌妤看到那些画作时,眼底总藏着浓重的悲伤。

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比起嫉妒这个名为言理的少年可能和她存在的恋情,景遥心里更多的是铺天盖地的心疼。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凌妤的场景——酒店走廊里她攥着他袖口的手指冰凉发抖,可第二天醒来时却己经戴好完美无缺的面具。

原来那层坚硬外壳是这样长出来的。

威士忌滑过喉咙,灼烧感一路蔓延到胃里。

景遥拿起手机,翻到相册里凌妤睡着的照片。

她只有在熟睡时才会露出那种毫无防备的神情,睫毛投下的阴影盖住了白日里所有的锋芒。

屏幕突然亮起,助理发来新消息:【查到言理部分同学联系方式,但照片资料极少。另附凌小姐在校档案】

景遥点开附件。

学生档案上的凌妤穿着宽大校服,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

那是与现在截然不同的眼神——没有他熟悉的从容,只有一潭死水般的麻木。

他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方,最终还是没有按下。现在去找她只会让她逃得更远。

那些伤痕需要时间,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景遥将档案锁进抽屉,却把那张校服照片长按保存在名为“阿妤”的相册。

他想起那些画作上“LY”的艺术签名,现在想来,大概代表着既是“言理”,也是“凌妤”。

凌妤在至暗时光里被这样真挚热烈的爱过,最后却让她失去了这束光。

难怪,她只和他保持床伴关系。

难怪,每次他表现出情感,她就躲避。

景遥的胸口疼的酸胀,他现在只想立刻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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