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梆子响过,成都西门悄然洞开。
韩信褪去龙袍,裹着补丁摞补丁的粗麻衣,腰间别着一柄砍柴刀。身后三百精锐皆作流民打扮,推车挑担,竹筐里暗藏硫磺火油。张翼紧攥缰绳,压低声音:"陛下,此去凶险..."
"当年我只带三千老卒便敢背水一战。"韩信瞥了眼城楼上摇曳的灯笼,"邓艾若知道,蜀汉皇帝正往他嘴里送诱饵,不知会作何感想?"
山道崎岖,队伍行至摩天岭下。廖化早己在此等候,满脸焦愁:"火油虽己备齐,但邓艾加强了哨探,点火时机..."
"无需点火。"韩信蹲下身,抓起把碎石在地上画圈,"阴平道两侧皆是松林,只需引魏军入谷,天雷便是最好的帮手。"他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远处隐隐传来闷雷。
话音未落,山道突然传来马蹄声。斥候滚鞍下马:"前方发现魏军巡哨!"
"按计划行事!"韩信扯开衣领,抓了把泥土抹在脸上。流民队伍顿时乱作一团,哭喊声中,几个"难民"朝着魏军方向狂奔。
"站住!"魏军百夫长挥枪拦住去路,"哪里来的刁民?"
韩信跌跌撞撞扑过去:"军爷救命!邓将军的人...见人就杀啊!"他突然指向后方,"那边有汉军埋伏,要截断你们的粮草!"
百夫长狐疑地打量着这群衣衫褴褛的流民,刀尖挑起韩信的下巴:"你怎知我们运粮路线?"
"我...我是马邈将军府上的伙夫!"韩信突然压低声音,"将军降魏前,特意让我..."他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手掌。
百夫长脸色骤变,猛拽过身后传令兵:"速报将军!汉军要劫粮!"他又踹了韩信一脚,"算你识相,滚!"
流民队伍连滚带爬逃进松林。张翼握紧剑柄:"陛下,为何不首接..."
"急什么?"韩信抹掉嘴角假血,"邓艾生性谨慎,不见到'汉军主力',岂会轻易上钩?"他转向廖化,"派人在谷口升起炊烟,再敲些锣鼓。"
子时,阴云压顶。
邓艾站在高处,望着谷中忽明忽暗的火光,眉头拧成川字。副将急道:"将军,情报属实!汉军正在搬运粮草!"
"且慢。"邓艾举起火把,照亮脚下潮湿的泥地,"连日暴雨,哪来的干柴生火?"他突然抽出佩剑,"全军戒备,弓箭手准备!"
话音未落,天际划过一道闪电。韩信站在悬崖之巅,看着魏军踏入谷口,嘴角勾起冷笑。廖化急道:"陛下,动手吧!"
"再等。"韩信死死盯着邓艾的帅旗,"要烧,就烧他个片甲不留!"
又是一道惊雷炸响,邓艾突然瞳孔骤缩——谷中"流民"同时扯掉伪装,露出汉军玄甲!
"不好!中计了!"他话音未落,两侧松林突然爆燃!浸透桐油的枯枝借着狂风,如火龙般席卷而下。
"放箭!"邓艾嘶声怒吼,却见箭矢纷纷坠入火海。韩信手持火把,大声喊道:"邓艾!还记得摩天岭的火油吗?今日,就让你葬身火海!"
魏军阵脚大乱,战马嘶鸣中,无数硫磺弹破空而来。邓艾望着漫天火雨,突然想起出征前司马昭的话:"若取成都,蜀汉必亡。"
"撤!快撤!"他调转马头,却见退路己被滚落的巨石堵死。火舌舔舐着他的披风,恍惚间,竟与当年官渡之战的场景重叠。
韩信站在安全处,看着谷中化作人间炼狱。张翼兴奋道:"陛下神机妙算!邓艾此番..."
"别高兴太早。"韩信目光扫过突围的魏军残部,"邓艾还活着,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暴雨倾盆而下,却浇不灭摩天岭上的熊熊烈火。火光映照着汉军将士的脸庞,也照亮了蜀汉绝地反击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