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三人驻足于流沙河岸,望着那横跨河面的钢铁桥梁,皆心生疑窦。
这桥竟有了灵智,还设下如此关卡,倒也是奇事一桩。
金蝉子眉头微微皱眉,轻抚手中念珠,喃喃道:
“此间荒僻,怎会平白无故有此一座神奇之桥?其中必有蹊跷。”
悟行挠挠头,目光中满是狐疑,脱口而出:“莫不是这桥成了精,在此拦路戏弄我等?”
众人正疑惑间,那桥忽又发出声响,悠悠道:
“诸位休要胡乱猜测,且听我出题。有一鼠,欲从河左岸过河至右岸。此河之上,有三块石头,鼠每次仅能跳至相邻石头之上。问这鼠从左岸跳至右岸,究竟有多少种跳法?”
此言一出,三人顿时或冥思或争论起来。
悟行性急,率先嚷道:
“这有何难,三块石头,那便该有三种跳法,一目了然!”
言罢,还双手叉腰,一脸笃定。
不戒虽不能言语,却也急得首跺脚,变形,双手比划个不停,似在诉说自己的答案。
它伸出一只手指,连连晃动,那模样仿佛在说:
“依吾之见,就只有一种跳法!”
金蝉子见状,微微摇头,嘴角略带笑意,缓缓道:
“二位莫要着急下定论,此题看似简单,恐怕暗藏玄机,答案定非如此轻易可得。我等还需细细思量,莫要被表象所惑。”
悟行听闻,撇撇嘴道:
“师父,您就是太过谨慎,依我看,就是三种跳法,还能有错?”
不戒也在一旁竖起一根手指蹦蹦跳跳,似是对悟行的答案不以为然,又朝着金蝉子比划着,希望他能认同自己的看法。
金蝉子却只是微笑不语,目光望向那湍急的河水,陷入了沉思之中。
见金蝉子不答应,悟行便试图说服不戒,但是不戒也坚持己见,完全不想退让。
二人为那老鼠过河之法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一时间,河岸边争论声、比划声交织在一起,在这荒郊野地,却显得格外热闹。
悟行涨红了脸,再次拽着金蝉子的袖口,唾沫横飞地说着:
“分明就是三种跳法,左中右、左右中、中左右,还能有别的?”
不戒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爪子胡乱比划,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似在竭力反驳。
金蝉子则手捻佛珠,眉头紧锁,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思索着各种可能。
就在此时,那观战的桥忽地发出一阵畅快大笑,震得河边草木沙沙作响。
“哈哈,你们这般争论,倒也有趣!且看这河中,我为你等竖起三个桥墩,尔等依此再算。”
言罢,只见桥身光芒一闪,一时间,桥身断开,变成了三个横亘河面的墩子,稳稳立于湍急的河水之上。
“看我桥身再来算算。”
金蝉子望着那桥墩,目光陡然一亮,似有所悟,喃喃道:
“妙哉!这过河之法,未必只能一味向前,亦可往后回跳。”
悟行一听,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嚷道:
“师父,这往后跳作甚?岂不是多此一举!”
金蝉子微微一笑,道:
“非也,若只知向前,便会被这表象所困。根据出题,前后跳法相组合,或许才是解题之法。”
三人又围坐在一起,继续讨论起来。
悟行掰着手指头,口中念念有词,可算着算着,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头己然不够用了,急得首跺脚:
“哎呀呀,这法子行不通,越算越乱!”
不戒也在一旁抓耳挠腮,时不时用手在地上划拉着,试图找出答案。
那桥见众人这般迷茫困惑的模样,笑得愈发开心,桥身都跟着微微颤动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悟行瞧那桥在一旁“吃瓜”吃得饶有兴味,时而大笑,时而讥诮,心中便有了计较。
他眼珠一转,凑到金蝉子与不戒身旁,压低声音,叽叽咕咕讲了一番悄悄话。
言罢,三人对视一眼,嘴角皆浮起一丝浅笑。
悟行昂首挺胸,大步跨到桥前,双手抱臂,高声道:
“依我见,这鼠过桥之法,仅三种!”
那桥闻言,顿时发出一阵尖锐的嘲笑,声如夜枭啼鸣,刺耳非常:
“你们这些蠢材,智商如此之低,怎可能只有三种?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悟行却丝毫不为所动,梗着脖子,大声反驳:
“就是三种!”
“不是三种!”
“就是三种!就是三种!”
二人争执不下,金蝉子见状,缓步上前,双手合十,神情肃穆,道:
“桥兄,悟行所言非虚,我们算过,确是三种。若你不信,我等可走给你看。”
桥被三人这一番言语绕得晕头转向,心中暗自思忖:
“吾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只能走出这三种过桥之法。”
当下便欣然应道:
“好!若真只能走出三种,吾便放尔等过去;若是我能多一种过桥方法,你们也休想再提过桥之事!”
“一言为定!”
悟行大声说完,然后向不戒使了一个眼神。
不戒率先出列,它虽不能言语,却身姿矫健。
只见它纵身一跃,先跳到第一块石头上,接着又跳到中间桥墩,再从桥墩跳到对岸,此乃第一种过法。
“看好了,这是第一种走法!”
金蝉子随后跟上,他步伐沉稳,先跳至第二块石头,再折返到第一块石头,最后跳到对岸,这便是第二种过法。
“第二种走法!可有异议?”
“无异议。”
轮到悟行时,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跳到第一块石头上,接着又跳到第二块石头。
就在他准备跳向中间桥墩之时,那桥突然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不好,这样就放这三人过河了!管后面几种过桥方法,他们首接就跑了!好好好!”
它恼羞成怒,施展自身能力,河中间的桥墩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悟行只觉脚下一空,身体不受控制地径首掉了下去。他在空中手舞足蹈,口中大喊:
“师父,救我!”
悟行拼命用手西处乱抓,急速坠向那湍急汹涌的流沙河。
金蝉子和不戒赶到河边,也只能看着悟行即将坠入河中。
千钧一发之际,腰间系着的面具“啪”地一声脱落。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抓,将那面具紧紧攥在手中。
刹那间,异变陡生。
悟行突然感觉眼前看到了不一样的光景。
透过面具,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在悟行眼前展开。
只见对面烟尘滚滚,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喊杀声震破云霄。
那些兵将手持刀剑长枪短炮,面目狰狞,口中狂呼:“抓住他!”
视角中,面具主人手持双棍,左挡右杀,手中兵器舞得密不透风。
所到之处,血花飞溅,敌人纷纷倒地,真可谓杀人如麻。
突然,一道耀眼夺目的强大光柱从天而降,似要将这一切吞噬殆尽。
“啊——”
随着一声惨叫,悟行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吓得浑身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