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野亲自将许明允释放,并送回许家。这一事轰动了整个皇城。
之前所有人都担心许家完了,得罪战王没有好下场。却转眼,许明允被无罪释放。
许家上下在门口跪迎谢星野的到来。
谢星野翻身下马,上前,亲自将许正年扶起,并客气道:“许御史请起。之前,本王没有调查清楚,错怪大公子。是本王之过,为表歉意。送来一点薄礼,还望御史大人收下。”
“来人,抬过来!”
谢星野一声令下,身后足足十个箱子的财帛,被下人抬进许府。
可把看热闹的百姓惊得目瞪口呆。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谢星野竟纡尊降贵地蹲下 身子,抱起许宁。
并从腰间取下一块黑色令牌,挂在许宁的腰间。这张令牌便是代表他的身份,见令如见人。
“小宁儿生得着实可爱,深得我心。这块令牌便送与小宁儿把玩。”
“嘻嘻,漂亮叔叔也可爱呢。”许宁笑得前俯后仰。
这边的事很快传到温家,温景行和温老太太实在想不通,笨嘴拙舌的温宁是如何得到战王的喜爱的。
有那块代表战王身份的令牌在,许宁的身份也水涨船高。
心中隐隐有些后悔与许绾和离了。
许家攀上了战王,无人敢说许绾一句不是。
无人敢骂她一声弃妇。
许正年请谢星野进屋吃茶,谢星野婉拒道:“不了,本王还有要事。先行告辞。”
谢星野朝许明允点头示意,放下许宁,上马离开。
这些谢礼是谢星野为答谢许宁的救命之恩所备。正好借着这一名义送来许家。
他很想见见许宁口中的那位老神医,但想了想,又觉得时机不成熟。
下午时分,镇国公府送来了长公主的生辰宴帖。
特地邀请许家人都到场,包括许绾。
长公主与当今圣上乃是一母同胞,谢星野的母妃去得早,一首养在先皇后膝下,所以,三人的关系不错。
屋内,许正年有些担心地道:“明允,战王这步棋是何意?”他问的是对许宁另眼相待一事。
许明允暗中与谢星野达成了共识,谢星野还表示会想办法让许明允恢复以前的定远将军之职。
许明允思量片刻说:“也许只是单纯的喜欢宁儿呢。”说完,他将宠溺的目光落在许宁身上。
“宁儿天资敏慧,学什么都快。谁见了不心生怜爱?”
许宁听到这句话,朝许明允一笑,甜甜唤道:“大舅舅。”
这话她爱听啊,可以多说的。
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温景行都没有做到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他从来都不过问她的各种情况。甚至在明知虞青聪心怀不轨的情况下,仍将她的手交到那人的手中。
在他面前,利益永远在第一位。
许明允被无罪释放了,且身上受过的刑法痕迹,都是假的。
人们想不通的是战王赔礼的举动。
心狠如他,纵然是将人打杀了。也是不可能赔礼道歉的。但这次,他亲自将人送回府不说,还赔礼道歉。
他的举动,真真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许明轩也道:“大哥所言有理,爹就不要瞎猜了。此番妹妹能成功和离,且带回宁儿,全然是战王帮忙。”
“对于旁人来说,战王心狠手辣,可对我们许家来说,战王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许绾和云娇皆点头赞同。他们不知道后面结党营私的密信是许宁做的,只道是谢星野暗中又出了手。
许正年一叹,“只可惜,这样好的人,还被人算计。”
他们都知道许正年这话是指那中毒身亡的王妃。
谢星野娶了两任妻子,第一任死于难产,连孩子也没有保住,第二任刚娶进府不久就中毒了。之后久治不愈丧命。
继两任妻子之后,谢星野也落了个克妻之名。
再无人敢嫁战王府。
哪怕他生得龙章凤姿,也无人敢将女儿嫁入战王府。
接下来,几人不再谈论谢星野,而是议起温家库银失窃一事。昨日,他们听许绾说起温家的库银再次失窃,可把几人笑得没了仪容。
云娇首言:“许是温景行背信弃义到极致,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吴老夫人也笑:“这是温家活该。”
女人们诅咒着温家还会有第三次,甚至第西次失窃。男人们则分析着这失窃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
到最后仍是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连大理寺卿慕容临渊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他们也不知原由。
许绾沉凝片刻道:“那虞意儿嚷着府中有鬼怪作祟,还说是怪物将银子全吞了。”
闻言,许明允和许明轩兄弟二人凝了眉头。
这件事似乎只有这一个解释才说得通。
但这世上真有鬼怪之说吗?
下午,明月阁内漾起三个孩子的朗朗读书声。
夫子文先生也算是领教到了许宁的敏慧。凡他所问,许宁皆对答如流。之前只听许家人言她箭法通神,也有岐黄之资,却不曾考校她对文章的领悟能力。
今日一见,方知世间真有灵秀天成者。
也不知如此敏慧之人,那永昌侯是如何想的,竟是做出灭妻弃女这样的混账事。
听到三位夫子对许宁的夸赞,许家人无不是与有荣焉。
二日,许明允和许明轩兄弟二人骑坐在高头大马上,亲自护送许绾回温家拿嫁妆。
蓝猫盘窝在许宁的脚边,讲着昨晚偷听来的趣事。
“主人,我打听清楚了,那个问虞意儿要钱养孩子的老妇人,就在五福巷。她的孩子是虞意儿的,虞意儿现在的孩子却是从一个农户手中买来。”
“她为了此事不被败露,花了百两黄金收买松白,且还委身于他。你的那个渣爹可惨了,不仅媳妇背叛于他,就连身边的心腹也背叛于他。”
听到这些的许宁微微一笑。“这一世,我自然要让他比上一世还惨。会让他深深地体会到引狼入室和养虎为患的痛苦。”
“他自诩自己自命不凡,到头来替别人养了孩子。他呀,到死都不会瞑目。”
“嘻嘻,那可不,人生啊,最最可悲之事,莫过于此。”
许绾听不到一人一猫的谈话,对上许宁笑得红润的脸蛋,心底一片暖意。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到了温府门口。
守卫看到是许绾回来了,忙进府通报。
“夫人回来了,夫人回来了。”
屋里温景行正与温老太太说着话,闻罢,沉了脸,“回来便回来,何故大呼小叫?”温老太太一说完,顿觉不对劲。
“夫人不是在听雨斋吗?她何时出门了?”
“不,不是虞夫人,而是许夫人。”
闻听此言的母子二人,面色皆是一变。温景行这才恍然忆起,三日前,许绾说过要回来取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