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乐队:邻家的劣等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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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试探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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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少女乐队:邻家的劣等女孩
作者:
真希之影
本章字数:
8784
更新时间:
2025-06-20

信箱顶上,那对烙印着深色疤痕与金色星屑的鼓棒,在池袋夏末的晨光与暮色中,成为了一个静默的坐标。

雪村悠真不再每天傍晚在楼下站立。

但他依然会在上学、放学、去“雪绒花”的固定路线上,刻意绕远,从椎名立希家公寓楼前经过。

脚步不会停留,视线却会精准地投向信箱顶部。

每一次目光的触碰,都像是一次无声的确认——它们还在。

那道疤痕还在,那片微光还在。

他的红眸深处,那片沉郁的灰翳并未完全消散,但信箱顶那抹固执的金色,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一圈圈细微的、名为“可能性”的涟漪。

立希的房间,窗帘依旧紧闭,但并非密不透风。

偶尔,在悠真身影消失在街角的瞬间,厚重的帘幕会被掀起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

紫眸在阴影中闪烁,飞快地扫过楼下,最终落点,永远是信箱顶上那对沉默的鼓棒。

看到它们还在原处,她紧绷的肩膀会几不可查地松懈一丝。

收下?不,那更像是寄存。

一份她不知如何处置、却又无法彻底丢弃的沉重证明。

悠真那句“最重要的人”像烙印在耳膜上的滚烫印记,反复灼烧着她混乱的思绪。

愤怒并未消失,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罪责感的告白冲淡了指向性,化作一种更粘稠的、混杂着委屈、茫然和一丝隐秘悸动的煎熬。

她依然不去找他,在学校走廊遇见,眼神的交汇依旧短暂而锋利,随即迅速别开。

但悠真捕捉到了细微的变化——那瞬间的闪躲里,除了残留的怨怼,似乎多了一丝被烫到般的慌乱,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不再试图用眼神询问,只是在她别开脸的瞬间,红眸深处会掠过一丝沉静的、了然的微光。

他看见了那份混乱。

美术社的角落里,佐久间翔太敏锐地察觉到了变化。

悠真画纸上的灰色块依然存在,但不再那么压抑得令人窒息。

炭笔下开始出现新的元素:

信箱的金属冷光,顶部模糊却带着奇异质感的棒状轮廓,以及……在灰色背景中,极其微小却异常执拗闪烁的金色星点,不再是纯粹的废墟,废墟之上,有了微光。

“哟,雪村,”

佐久间推了推眼镜,指着那点金色,“新元素?看着……有点希望?”他不再深究来源,只是咧嘴笑了笑,“比之前死气沉沉的灰强多了。”

悠真笔尖未停,淡淡“嗯”了一声。

红眸专注地描绘着那点金的形态——不是规则的星形,更像是爆裂瞬间飞溅的碎片,带着伤痕的锐利,却固执地发着光。

他想起自己镶嵌黄铜丝时指尖的触感,想起立希紧握它们时指节的泛白。

那份重量,既是忏悔的证明,也是……希望的种子?

他不知道,他只是在画,用线条和阴影捕捉这份沉重的“可能性”。

音乐成了他唯一能宣泄和探索的通道。

家里的立式钢琴前,琴声不再只有凝滞的破碎。

他开始尝试在沉重的低音和弦中,加入一些零散的、带着不确定感的高音旋律碎片。

那些音符跳跃着,如同黑暗中摸索的手指,试图在废墟里寻找还能共鸣的琴弦。

即兴的段落里,开始出现模仿鼓点节奏的左手低音——不是狂暴的宣泄,而是带着一种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敲击,像是在叩问一扇紧闭的门。

偶尔,一段极其熟悉的旋律碎片会不经意地流淌出来——是《春日影》开头的几个音符,带着水波般的清澈感,但很快就被后续涌上的、更复杂阴郁的和声淹没,如同微光被浓雾吞噬。

每一次《春日影》的碎片出现,他按在琴键上的指尖都会微微一顿,红眸低垂,仿佛在聆听那旋律在心底激起的、带着痛楚的回响。

父亲宇澄再次站在门边聆听。

这一次,他没有点评触键或“气”,只是在他停下时,轻轻说了一句:

“在找路?……路还在,只是被落石堵住了,清理需要耐心,也需要……找准撬动的支点。”

悠真放在琴键上的手蜷缩了一下,没有回答,但琴盖上映出的侧脸线条,似乎柔和了一瞬。

立希的房间里,狂暴的鼓点消失了,断裂的鼓棒不再,她甚至无法触碰任何鼓面。

但音乐并未离开她。

夜深人静时,她会戴上耳机,音量开得很大,用激烈的摇滚乐或纯粹的电子节拍填满耳朵,试图淹没脑中祥子的控诉、灯破碎的眼神和悠真那句“最重要”。

有时,在激烈的鼓点间隙,一个熟悉的吉他旋律碎片会毫无预兆地钻入脑海——正是悠真在钢琴上反复试探、又被他刻意扭曲掩盖的《春日影》片段。

这瞬间的“入侵”让她烦躁地扯下耳机,胸口堵得发慌。

那份旋律带来的不是慰藉,而是更尖锐的失去感和……一丝被牵动的、令她恼火的熟悉感。

转折发生在一次偶然。

立希为了躲避家里窒息的空气,漫无目的地走到了羽泽咖啡厅附近。

夕阳给熟悉的街道镀上一层暖金色。隔着玻璃窗,她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里面的情景——灯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老位置。

银灰色的头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面前摊开着那本轻薄的歌词本,但目光并未聚焦在纸上,而是失神地望着窗外,手里紧紧攥着一支笔,指节同样泛白。

那份孤独和无措,比在水族馆时更加清晰,更加……刺痛人心。

立希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呼吸一窒。巨大的“辜负感”再次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她淹没。

她想冲进去,却双脚如同灌铅,说什么?道歉?安慰?她觉得自己不配。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雪村悠真背着吉他包,正从街角走来,显然也看到了窗内的灯。

他的脚步在咖啡厅门口顿住,红眸透过玻璃,清晰地“看见”了灯那份沉重的迷茫。

立希看见他放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下颌线绷紧了一瞬——那是她熟悉的、他感到沉重责任时下意识的动作。

他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在门口站了几秒,仿佛在思考,又像是在积攒勇气。

最终,悠真推开了咖啡厅的门,他没有走向灯,而是径首走向吧台。

立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息看着。

只见悠真和店员说了几句,很快,一杯热气腾腾的饮品被放在托盘上,悠真端起托盘,走向灯的座位。

他没有立刻坐下,也没有说话。

只是将那杯饮品轻轻放在灯面前的桌子上,动作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到什么的分寸感。

就在杯底触碰桌面的细微声响传来时,灯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攥着笔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彻底失去了血色,肩膀极其轻微地内收了一下,仿佛要将自己缩进一个更小的空间里。

她依旧没有抬头,但目光似乎从窗外虚无的某一点,更深地垂落到了桌面的纹路上。

然后,他拉开灯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这个动作让灯的呼吸似乎停滞了半拍。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银灰色的发丝几乎完全遮住了侧脸,像一道最后的屏障。

悠真依旧沉默。

他的视线没有落在灯身上,而是完全专注于自己刚刚拿出来的速写本。

他没有试图去碰灯的歌词本,也没有强行要求她抬头。

他只是坐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山,用自己沉静的存在,为那片孤独的角落圈出了一方小小的、不被侵扰却又带着陪伴感的空间。

他低头开始画着什么,动作专注而轻柔,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

时间在笔尖的沙沙声中流淌。

灯紧绷的身体,在悠真这种完全非侵入性的、专注自身的状态下,极其缓慢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松懈了一丝丝。

那份凝固的脆弱专注似乎重新包裹了她,但她依旧保持着低垂的姿态,没有碰那杯饮品,也没有抬头看向对面。

这是一种消极的应对——冻结和回避,而非逃离。

窗外的立希,看着这一幕,眼眶瞬间红了。

悠真那份沉默的、带着同等愧疚的守护姿态,精准地击中了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他没有用言语去打扰灯的悲伤,没有试图强行修补什么,只是用一杯温暖的饮品和一个无声的陪伴,宣告着“我在这里,我懂,我们一起承担”。

这份笨拙却无比真诚的“看见”和“分担”,像一道微光,穿透了立希心中厚重的阴霾。

她看到了悠真对灯的愧怍,也看到了他试图弥补的方式——不是华丽的承诺,而是最朴素的陪伴与分担。

这份行动,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也更……让她心痛。

为灯,也为那个沉默承担着的悠真。

她最终没有进去,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窗内那个沉默守护的身影和依旧低着头的灯转身融入了渐浓的暮色。

这一次,她的脚步不再那么仓皇,心中翻涌的,除了悲伤和愧疚,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触动。

几天后,一个普通的放学傍晚。

悠真再次绕路经过立希家楼下,目光习惯性地投向信箱顶——那对鼓棒依旧安静地躺在那里,他脚步未停,准备像往常一样走过。

然而,这一次,信箱顶上多了一样东西。

就在那对鼓棒旁边,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东西——一枚小小的、边缘被磨得异常光滑的紫色拨片。

那是最基础、最常用的型号,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很久以前立希请他饮料后她要求自己给她的回礼——他的拨片。

颜色是深邃的紫色,上面没有任何花纹。

悠真的脚步,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停住了。

他站在信箱前,红眸凝视着那枚紫色的拨片。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深紫的拨片上投下跳跃的光斑。

它如此普通,却又如此……不普通。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紧挨着他修复的、承载着沉重承诺的鼓棒。

这不是归还,也不是接受。这是一个信号。

一个比鼓棒更轻、却同样清晰的信号。

立希没有出现,窗帘依旧紧闭,但悠真仿佛能“看见”窗帘后那道紧张的视线。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小心翼翼地拈起了那枚紫色的拨片。温热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主人的体温。

他将其紧紧攥在手心,坚硬的边缘硌着掌心,带来一种无比真实的、带着痛感的确认。

他依旧没有抬头看窗户,只是将拨片珍重地放进了自己胸前的衬衫口袋里,紧贴着心跳的位置。

然后,他对着信箱顶那对鼓棒,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动作幅度小到几乎难以察觉,眼神却异常郑重。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离开。

这一次,他的步伐似乎比来时轻快了一丝丝。

吉他包侧袋上的小熊猫挂件,在夕阳下晃动着,圆溜溜的黑眼睛里,似乎也映出了一点温暖的光泽。

公寓楼上,厚重的窗帘缝隙后,椎名立希背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脸颊滚烫,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出来。

她刚才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勇气,才冲下楼将那枚她私藏了很久的,悠真曾用过很久、边缘都磨圆了的拨片放在那里。

现在,勇气耗尽,只剩下巨大的羞赧和一种……尘埃落定的虚脱感。

她看了他拿起拨片的动作,也感受到了那片刻的停顿。

他收下了,没有言语,没有质问,只是一个点头。

废墟依旧存在,裂痕依然深刻,对灯的愧疚、对Crychic的哀悼,都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但此刻,在这片废墟之上,两颗伤痕累累的心,终于通过一枚小小的紫色拨片和一对沉默的鼓棒,完成了一次跨越鸿沟的、无声的共振。

音乐尚未重新响起,但连接彼此的琴弦,似乎被一只小心翼翼的手,轻轻拨动了第一下。

修复之路依然漫长,试探的步伐才刚刚开始。

但至少,他们不再是背对着站在废墟两端。

他们开始转过身,面对着彼此,也面对着那片需要共同清理的瓦砾。

未来会如何?他们不知道。

但“最重要的人”这个坐标,在经历了崩塌与忏悔之后,终于不再是冰冷的墓碑,而成了黑暗中,彼此可以尝试着再次靠近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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