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语者洞穴的入口藏在晨星城北境的冰川裂隙中,寒风卷着冰晶在洞口形成天然的音障,任何高于耳语的声响都会被瞬间冻结。
雷恩的断臂处覆着一层冰霜,镜面组织的扩张暂时被低温抑制。凯里安的光耀之剑在极寒中发出微弱的嗡鸣,剑身结满霜花,像一柄由光铸就的冰刃。
“传说这里的冰壁能记录声音。”莉芮尔用精灵语低吟,指尖轻触洞壁,“三百年前,精灵斥候在此监听矮人与人类的密谈。”
洞穴深处传来细碎的、仿佛玻璃摩擦的声响。
凯里安的光刃照亮前方——
整个洞穴的冰壁里,封存着无数黑色雪花。
......
那些“雪花”并非真正的雪,而是固态的暗影,每一片都保持着坠落时的姿态,悬浮在冰层中。当三人靠近时,最近的几片突然开始震颤,冰壁随之浮现细密的裂纹。
“别碰!”莉芮尔的水晶箭拦住雷恩伸出的手,“这是影语者的信标。”
话音刚落,一片黑雪穿透冰壁,落在雷恩的断臂切口上。
镜面组织瞬间沸腾,黑暗面的声音首接在他脑内炸开:
“你以为阿尔蒂娜是敌人?她不过是伊瑟莉亚的镜子。”
更多的黑雪从冰壁渗出,在空中组成一幅动态画面——
......
影像中,年轻的伊瑟莉亚站在初代蚀月镜前,怀中抱着被分离成两半的婴儿。但和雷恩之前看到的记忆不同,这次画面里多了第三个人:
阿尔蒂娜被刺青锁链捆在镜框上,左眼己被挖出。
“月瞳……不能留给精灵……”影像中的伊瑟莉亚声音扭曲,“否则未来会……”
画面突然切换至另一个场景:
阿尔蒂娜的爱人(那个本该死于边境冲突的精灵)正将一枚蚀月镜碎片递给晨星国王。
“交易达成了。”精灵的嘴角裂开到耳根,露出镜面材质的牙齿,“用光耀者的血……喂饱镜子。”
黑雪组成的影像突然暴散,重新凝结成一行矮人文字:
“所有历史都是镜子里的倒影。”
......
冰洞深处传来空洞的回音,像是千万人同时在低语。那些声音逐渐同步,最终汇聚成一句清晰的警告:
“不要相信任何来自镜子的记忆。”
凯里安的光耀之剑突然指向洞穴顶部——
那里垂挂着数百根冰锥,每根冰锥内部都封存着一枚正在融化的黑雪。
融化的黑水顺着冰锥滴落,在地面组成一个熟悉的符号:
倒悬城堡的轮廓。
“它在引导我们。”莉芮尔的独眼瞳孔收缩,“这些讯息是……陷阱?”
雷恩的炽魂剑突然自动出鞘,剑格龙瞳映出冰壁最深处的阴影——
一双属于伊瑟莉亚的眼睛,正在黑暗中凝视他们。
......
当三人退到洞口时,最后一片黑雪飘落在凯里安的光刃上。
雪花没有融化,而是展开成极薄的信笺,上面用银蓝色血液写着:
“来找我,在红龙心脏的位置。——A”
字迹是阿尔蒂娜的,但墨迹未干的血色……
与雷恩的龙血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