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影”大展的庆功酒会觥筹交错,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的光芒,衣香鬓影间流淌着虚伪的恭维与试探。
然而Eva Su的独立休息室外,空气却紧绷如弦。
宁羽欣站在厚重的雕花木门前,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精心修饰的面容因嫉恨而微微扭曲。
T台上厉云锦失魂落魄逃离的那一幕,如同淬毒的尖刀反复凌迟着她的神经。
五年苦心经营,眼看就要登顶厉太太宝座,却被这个阴魂不散的替身以如此耀眼、如此羞辱的方式彻底打乱!
厉云锦离开展厅后便不知所踪,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她恐慌到了极点。
“苏晚…” 她盯着紧闭的门,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其嚼碎,“一个下贱的替身,也配站在聚光灯下?也配让南城哥那样失态?” 强烈的危机感和被冒犯的愤怒烧毁了理智,她必须立刻、马上将这个威胁彻底清除!用最首接、最羞辱的方式,撕碎她光鲜的外衣,让她重新滚回五年前那个卑贱的泥潭!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焦急面孔,用力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室内光线柔和。
苏晚(Eva Su)背对着门,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巴黎璀璨的夜景。她己换下展示时的西装,穿着一件丝绒质地的墨绿色吊带长裙,露出线条优美的肩颈和后背。暖黄的光线勾勒出她沉静而强大的轮廓,像一株在暗夜中独自生长的冷杉。
“苏晚!” 宁羽欣的声音带着刻意拔高的哭腔和控诉,瞬间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果然是你!你还有脸回来?!”
苏晚缓缓转过身。她的动作从容不迫,眼神平静无波,如同深潭映月,没有丝毫被突然闯入者惊扰的迹象。
五年时光淬炼出的气场,让宁羽欣精心营造的委屈受害者姿态在她面前显得拙劣而可笑。
“宁小姐。” 苏晚的声音清冷,如同玉石相击,“未经允许闯入他人休息室,似乎不太符合你‘名媛淑女’的身份?”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具讽刺意味的弧度,“还是说,五年的厉太太预备役,也没能教会你基本的礼仪?”
“你!” 宁羽欣被这毫不留情的讥讽噎得一窒,脸上伪装的表情几乎崩裂。
她最恨别人提这个“预备役”!这仿佛在时刻提醒她尚未真正登顶!她强压怒火,上前一步,声音尖锐起来:“少在这里装腔作势!Eva Su?呵,一个靠爬男人床上位的替身,摇身一变成了设计师?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说!你用了什么龌龊手段爬上来的?又是傍上了哪个金主?”
恶毒的污水劈头盖脸泼来。苏晚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她甚至优雅地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纯净水,指尖在冰凉的水晶杯壁上轻轻。
“宁小姐的想象力,还是一如既往地贫瘠且充满下水道的味道。” 她轻抿一口水,抬眼看向宁羽欣眼神如同手术刀般锐利冰冷,“看来这五年,厉云锦只教会了你如何用最肮脏的词汇来掩饰内心的极度自卑和恐慌。”
“你闭嘴!” “自卑”和“恐慌”两个词精准地戳中了宁羽欣的痛处,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尖声叫道,“我恐慌?该恐慌的是你!苏晚,你以为换个名字,穿上几件名牌,就能抹掉你卑贱的过去?就能抹掉你像条狗一样跪舔云锦哥哥的可怜样?就能抹掉你不过是个靠模仿我这张脸、我这个胎记才能活着的替身?!”
宁羽欣的情绪彻底失控,嫉妒和恐惧让她口不择言。她猛地扯开自己香槟色礼服的肩带,近乎癫狂地将左肩锁骨下方那片精心描绘的肌肤暴露出来——那里,赫然有一个用特殊颜料和细微疤痕伪装而成的、栩栩如生的“三瓣梅花胎记”!
“看清楚了!这才是我!是独一无二的宁羽欣!是云锦哥哥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她指着自己的胎记,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病态的得意和疯狂,“而你!” 她的手指猛地转向苏晚,眼神怨毒如蛇,“你不过是个低劣的仿制品!一个偷了我人生的贼!一个靠着剽窃我的印记才苟延残喘的可怜虫!南城哥对你所有的‘好’,都是因为我!连你肚子里那个短命的野种,也是因为沾了我这胎记的光!没有这个标记,你苏晚连被他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