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
男人抱着娇弱的女孩出门,贴在她耳廓低语,“舒服吗?”
“姐姐”
性感沙哑的音撩入耳中,很动听,她却欣赏不来,只有悔恨的心痛,手轻轻捶打他,“闭...嘴”
她的力度实在太小,雨点般砸不疼人。
黎枭目光纵容,抱着人去衣帽间,给她换好衣服,再抱下楼。
她眼尾的黑痣还有点湿,下巴垫在他肩膀上,呆呆看着在空中晃动的腿,努嘴,这下,真成小挂件了。
到餐厅,多曼立刻送上早餐,Ace晃动着尾巴正在旁边用餐。
她惊讶,“Ace现在吃饭这么乖了?”
黎枭转过她的脸,叉了口牛排塞她嘴里,“吃你的。”
在亓国,Ace有次闯入了禁区,亲眼看到雷启达命令人给狗开膛破肚塞进“面粉”,至那后,犯上了厌食症。
回到这里,又好了。
鹿鸢好奇看Ace大口吃食,一边嚼着他塞进嘴里的东西,吃多了,黎枭会给喂给她水。
只是,他目光落在她鼓起的腮帮子,又划过她视线之处的Ace,眉眼不爽,他尽心尽力伺候她,她在这看狗?
“鹿鸢”
“嗯?”
她侧过头,不解看向突然喊她的男人。
“怎么了?”
他抽纸擦去她嘴角的油渍,不缓不慢问:“狗好看还是我好看?”
“啊?”
鹿鸢错愕,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可看他认真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
手在他脸上搓,惊讶道:“你在跟狗争宠?”
“没有”
他沉着脸反驳,黑眸积攒风暴,仿佛下一秒就要卷向她。
鹿鸢笑的歪倒在他肩膀,“你好幼稚啊,黎枭。”
把自己跟狗比,离谱。
黎枭抚摸她的黑发,看她明媚的笑脸对于她的吐槽也只有认同的份,“幼稚也是你男人。”
“咦,嫌弃,不要你了。”
她表情生动,身子还离他远点,见她拉开距离,黎枭脸立刻阴了。
眯眼,按回她的腰,手扣在她后脖,强势掌控的姿态,唇贴在她耳侧,阴森道:“皮痒了?”
她一缩。
他手指抬起她的下颌,逼问:“敢不要我?”
冷风顷刻灌入了她的西肢百骸,冻的她瑟瑟发抖,轻声,“我胡说的,哥哥,你不要那么凶嘛。”
“鸢鸢那么爱你,当然不会不要你。”
“就是天塌了,鸢鸢都要躲在你怀里,不分开一分一秒。”
鹿小妖精向来有本事,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也能快速灭火。
她仰头在他脸上亲了亲,甜甜说了几句好话。
黎枭没脾气了。
他继续给她喂饭,伺候好她,放人下去,鹿鸢蹦跶到Ace边上,拿着一颗小圆球,和它玩的不亦乐乎。
悦耳的笑声充斥在客厅,黎枭进食,一边用余光去看。
灯影交叠,恍惚间,时光拉长回二十多年前,沙发上狗在摇尾巴,他捡球逗它玩,父母在餐桌看着。
温馨幸福,一如今日。
旧时光的味道在此刻有了重温。
黎枭垂帘,瞳孔黯淡,忽然,一道笑声割破他沉思的平静,女孩抱怨着,“Ace,你咬到我了。”
“滋啦”
椅子在瓷板上拉开,他起身走过去。
抓过她的手,指腹看起来是有点红,鹿鸢眨巴眼,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还有点懵,他不是在吃饭吗?
“Ace,面壁思过。”
他圈住她的手,冷硬的下令。
Ace委屈的垂下尾巴,发出细微的狗叫,像是在抗议,僵持几秒,对上男人戾气横生的眸,怂巴巴转过身。
走向白墙,朝墙角蹲了下去。
小身影幽怨,眼神时不时飘向鹿鸢。
人模狗样的。
鹿鸢忍不住想笑,拍下黎枭的手臂,“我又没事,你罚它干嘛。”
“它咬你还不算有事?”
听闻,蹲墙角的Ace委屈的不行,就是轻轻牙齿碰了一下,她偏说是咬,它能怎么办。
欺负狗不会说话,“汪汪汪!”
独属于狗的怨气散开在西周,鹿鸢也开口解释,“没咬,和它闹着玩呢。”
“Ace,快过来。”
她温温柔柔的唤Ace,它站起来,一脸期待的看向黎枭。
黎枭目光没扫它,落在鹿鸢脸上,手指掰过她的脸,很无情,“让它在那待着。”
“可是...”
“它占你时间够久了。”
鹿鸢还要为Ace发声,就被男人极具占有欲的眼神噙住,她愣了会,闭上了嘴。
这男人,跟病娇似的。
占有欲强的可怕。
黎枭见她沉默,手又挪到她红唇上,喉结滚动下,想亲。
他发现,在鹿鸢面前,他自制力不是一般的差。
真想无时无刻把她揉在怀里。
他低头,就要吻上去。
“先生,季小姐来拜访。”
多曼走上前,迎来黎枭犀利的刀眼。
他尴尬站在原地,看俩人亲密的姿势,也意识到打扰到他的好事,于是,他暂时将眼睛闭了起来。
几分钟后,季明珠走到客厅,坐在对面沙发上,看着黎枭,表情有些纠结。
“黎枭,我之前对你有些误会,对不起。”
她怎么也想不到黎枭竟然是警方安插在毒贩魔窟里的卧底,历经了十多年,积攒这么多证据,可想而知会有多艰辛。
季明珠两根手指揪在一起,无名指的钻戒璀璨。
“我听说,我爷爷在你小时候救过你,你应该也是因为这个,才会在拍卖会上救我,对吧?”
黎枭很淡应了声,手上抓着女孩的手指把玩,他的目光侧着,始终落在鹿鸢身上。
季明珠视线也跟随过去,复杂晦暗。
“对了,我下个月要订婚,这次是特意来给你们送请帖的。”
鹿鸢惊讶,“这么快?”
季明珠勾笑,罕见脸红,染上羞态,“我和他青梅竹马,互相爱慕,早就该在一起。”
她将请帖放下,站起身,走了几步,又转头,轻声道:“鹿鸢,我能和你聊聊吗?”
“我?”
鹿鸢手指下自己,心弦紧绷。
季明珠在冲她笑,她在她的笑容中窥探到不明的含义。
她答应了,松开黎枭的手,和她出去。
树下,微风轻拂,树荫在脚下印出斑驳光晕,鹿鸢紧张咬唇,隔空与室内站在落地窗抽烟的男人对视上。
一种压抑的寒气,裹的她无处可逃。
她背过身,季明珠一身小香风套装,手抓着包,若有所思问:“你在担心什么?”
她镇定,“没有啊,你找我什么事?”
季明珠走近一步,目光对准黎枭,唇中吐出温柔的字音,“你不是真正的鹿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