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借口,
前一个是拿来搪塞外人的说辞;
后面则是他专门应对鼠王的谎言。
反正魏彦吾还在炎国被真龙拷打,没人能揭穿他的谎言。
“……是么。”
“看来,这是小女的福气啊。”
鼠王眸光深深,
浑浊的目光看向齐羽。
无论青年所言是真是假,他都没有对林雨霞不利的理由,
说到底,洪兴也不过是给札拉克女孩历练的平台,
纵使齐羽最后食言,登上洪兴龙头的宝座,对和连胜来说也没有任何影响。
只要自己还在,
灰色的林就还是龙门暗处的王。
要是自己死了,
所有生前的威势都会烟消云散。
“咳……”
“咳咳……”
鼠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枯爪般的手抓住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从怀里取出一叠丝帕捂住嘴,帕子上瞬间洇开一片暗红。
“……”
齐羽凝视着鼠王,
观察着他的身体状态。
窗外的夕阳透过雕花窗棂,
在鼠王身上投下血红色的光斑。
这位龙门的地下皇帝,如今似如同这暮色中的残阳,虽余威犹在,却已日薄西山。
与他先前对林雨霞承诺的“医学圣手”相反,
青年并没有为鼠王诊脉的打算,而是默不作声地着茶杯。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
过了会后,还是青年先沉不住气。
“老先生。”
“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齐羽客气地笑道:“若是怀疑我目的不纯,我可以退出洪兴;若是还有指教,能力范围之内我不会推辞。”
这鼠王又不是任务角色,
和这种心机深沉的人物聊天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要不是看在他女儿是六星角色的情况下,他早就把茶泼在这灰老鼠的脸上了。
“好。”
“……很好。”
对面的鼠王佝偻着背,
枯瘦的手指搭在桌沿,像一截干朽的树根。
茶香袅袅间,他忽然轻轻拍了拍手。
“啪、啪。”
两声脆响,不轻不重,却像是某种约定好的暗号。
刹那间,书房内的温度骤降。
阴影蠕动。
屏风后、书架间、地板的缝隙里,
十几道灰影无声浮现,仿佛他们本就蛰伏于此,只是此刻才被允许现身。
是灰尾香主。
鼠王麾下最精锐的高手。
香主们身着暗色长衫,腰间别着短刀,袖口绣着鼠头暗纹——那是龙门地下世界最令人胆寒势力的标志。
他们不言不语,只是抚刀静立,
可那股肃杀之气却如潮水般漫过房间,连烛火都仿佛被压得黯淡几分。
“呵呵呵……”
“齐小友,我有一个请求。”
鼠王缓缓端起茶盏,啜饮一口,喉咙里滚出一声沙哑的低笑。
“……”
青年的指节微微收紧。
他能感觉到——那些灰尾精锐的目光,冰冷而精准,如刀锋抵在他的后颈上。
而鼠王,依旧在笑。
“老爷子,这是何意啊?”
齐羽环视左右,开口问道。
他既没有品茶,也没有把茶盏放下。
“齐小友。”
“我觉得你和小女很般配。”
鼠王不急不缓地回道:“不知……你意下如何?”
“……”
齐羽露出有些傻眼的表情,
慢慢地把另一只放在剑鞘的手放了下来。
门外似乎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仿佛有偷听者也被吓到。
“以防误会,先问一下……”
“如果我不同意,这些灰尾的刀不会立刻砍过来吧?”
齐羽眼角抽搐,
举着茶杯的手对着那些香主转了一圈。
“哈哈。”
“当然不会。”
鼠王哈哈一笑:“不是他们,而是老朽和他们一起砍过来。”
听到龙门之暗无厘头的话语,
齐羽还没给出答复,紫檀木门先被人一脚踹开!
“爸!”
“你在搞什么!”
林雨霞踉跄着冲进书房,
以往那张冷静的俏脸此刻涨得绯红,连耳尖都染上了绯色。
齐羽微微后仰,
看着那位九窍玲珑心的女诸葛惊慌失措的模样——
一双杏眼瞪得,
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轻颤;
平日淡色的唇瓣被贝齿咬得嫣红,在下唇留下浅浅的齿痕。
“有何不可?”
鼠王扶着胡须,看似随意道:“郎才女貌,相得益彰。”
“我不同意!”
林雨霞攥紧粉拳,
咬牙切齿地朝鼠王走去,
黑丝包裹的长腿迈步时绊到地毯褶皱,险些扑倒在波斯绒毯上。
“小姐不可!”
“小姐不可!”
那十几位灰尾香主围上去,
他们此刻成了保护鼠王的城墙,堵着黑帮千金不肯让她过去。
“呼……”
“呼……”
林雨霞小口喘气,
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斜瞥一眼青年,咬着下唇收回自己的皓腕。
黄昏烛火下,那截雪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桃花般的红晕。
“……”
青年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用余光打量着粉发札拉克,
原来女孩刚刚去换了一身居家旗袍。
那袭紫绸旗袍如水般裹住窈窕的身段,
衣料上绣的纹路在光影流转间若隐若现。
旗袍的收腰设计将少女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纤细腰肢盈盈一握,却又在臀线处恰到好处地微微蓬起。
黑丝长腿自低开衩处若隐若现,每一步都带起优雅的涟漪。
此时此刻,女孩淡扫的黛眉下,杏眸如含秋水,眼尾一抹薄红晕染得恰到好处。
一头粉发难得未束成干练的高髻,而是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平添几分罕见的娇柔。
一百分。
齐羽给这个装束一百分。
“总之……”
“我不同意!”
“我会告诉妈。”
林雨霞寒声道,脚踩绣鞋走了出去。
随着她的身影消失,那些灰尾香主也隐没到阴影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