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
“把她带着。”
“别让她死了。”
不想再看到死亡。
至少……现在不想。
德克萨斯转身走回雪原,
在下山的过程中,她不时回望,望着远处渐渐被暮色吞噬的山崖。
在那里,齐羽长眠于风雪之下;而她将永远带着这份冰冷的凄凉,继续走下去。
黎明将至,风雪渐息。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但有些东西,永远留在了暴风雪之中。
……
德克萨斯还是回到了龙门。
这里没了最爱的人,却还有她的同伴。
无论如何,在离开这座城市之前,她要做个告别。
龙门的城区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祥和一片;
连番的暴雨暴雪似乎没有影响到民众,街道两旁挂着的花灯有数十盏被提前点燃,暖色晕染的烛火暖成一团。
中秋月圆,团聚的节日就要到了。
“……”
德克萨斯漫无目的地徘徊在街道巷口间,
从没有行人冰天雪地的封城之日,走到了雪化消融的龙门日常。
她与许多人擦肩而过,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或许她只是为了等正在恢复的白狼和监视她的狼主们回来,
与自己一同回归叙拉古,回到那个整天下着绵绵细雨的阴暗城市。
德克萨斯走着走着,
她想最后再看看自己呆了几年的龙门,
看一看和黑发青年相处的那些点滴记忆。
星梦剧院,太古广场,羽兽园里断掉的鹊桥……
最后,她回到了青年的新公寓。
天色又一次昏暗了下来。
空落落的阁楼,与她醒来时没有什么不同,死寂而凄清。
阁楼上都是大片的茅草堆,阴冷的气味顺着森寒的墙壁中渗透出来。
……拉普兰德就睡在这里吗?她也不嫌扎尾巴。
德克萨斯只觉得怪异,
缺乏人气的阁楼单调得可怕。
她本想来青年居住的地方看一眼,
却没想到少了青年的公寓对自己没有任何吸引力。
“……”
德克萨斯靠着墙壁坐下,坐在茅草堆上。
她低垂着脑袋,空洞的瞳孔宛如压倒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沉默。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缘已结,爱已逝,心已伤。
在近乎窒息的安静中,时间慢慢过去,
新升起的太阳慢慢偏转,
公寓外的松柏倒影随着旋转,
沿着阁楼的墙壁攀爬,最后落到了德克萨斯的身上。
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她慢慢地绕着整座城市走了一圈,
再没发现有任何值得自己驻足的地方。
这几天稍微感兴趣的片段,
是她刚和濒死的拉普兰德回来的时候,看到的那辆黑色越野车。
虽然一开始后排的背影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以至于德克萨斯有种想要指挥狼主强行拦车的冲动。
但车后的单面车窗挡不住鲁珀锐利的视线,
她依旧模糊地看到了那个躺在札拉克大腿的人影……他长着狰狞威严的黑色龙角,明显并非菲林而是个纯血的德拉克。
德克萨斯最终还是选择停手。
即使那个容貌绮丽的札拉克女孩回眸和自己对望,
即使那个人有着和他一样的黑发,
用脑袋磨蹭女孩大腿的猥琐动作有点唐……
但不是他。
不是那个她爱的人。
“唉……”
德克萨斯歪过头去,
看着又一天的太阳落下。
灰发鲁珀忽然有种莫名的恍惚感。
原来一天的时间居然这么快,原来不知不觉已过了三天。
正因为没有他的日子每分每秒都是那么的难熬,所以她才故意让自己失去了时间流逝的观念。
毕竟,爱人已逝,哪里还会有平静的生活呢?
略寒的晚风吹拂在德克萨斯冰山般的面颊上,
面无表情的脸蛋上多了一抹哀莫大于心死的凋零之美。
晚霞与夜色混在在一起,窗外的景象叫人模糊得看不清。
年轻的鲁珀坐在茅草堆上,
鬓角的白发映着冷月清辉。
她抱着膝盖,思念着死去的恋人。
……
入夜。
企鹅物流公寓宿舍外。
“其实吧……”
“我觉得齐羽没死。”
“难道一个人没了心脏就不能活了?”
拉普兰德刚从冻伤中修养完,
就被阿涅塞几头狼主拖着,押送回来。
“这样。”
“你先把我放了。”
“我留在龙门参加一下他的葬礼。”
拉普兰德又改口道。
她真的不想失去自由,
哪怕是去把青年的尸体刨出来呢?
……说不定还能趁热。
这回要是跟灰狼离开,
叙拉古距离这里万里之遥,就很难再得到青年的消息了。
“闭嘴。”
灰发鲁珀淡淡道,
阿涅塞化作的黑雾立刻堵住白狼的嘴。
“咕……!”
“呜呜呜……”
这下拉普兰德样衰了。
德克萨斯不语,
只是默默前行,准备和蕾缪乐她们告别。
龙门的夜色渐深,
街边霓虹灯在街道投下斑斓的倒影。
企鹅物流公寓宿舍的灯火通明,
欢快的音乐声透过玻璃窗,在寂静的巷子里荡出回响。
「Young man, there's no need to feel down~」
「young man, pick yourself off the ground~」
听到歌声,她猛地停下脚步。
失神地望向公寓那扇明亮的窗户——
里面的少女欢笑着,红发在暖光中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蓝发的堕天使倚在沙发边,手里转着一枚硬币,蓝色的发梢随着音乐轻轻摇晃;
喝醉的的牛角面包跳上茶几,正在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惹得萨科塔和堕天使笑得前仰后合。
窗户玻璃上凝结着薄薄的水雾,
将里面的热闹景象晕染得有些模糊。
德克萨斯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半步,
靴底碾碎了一片碎雪,发出细微的脆响。
但她很快止住动作,只是怔怔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