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气息，也逐渐变得悠长。
“太好了，太好了……”
蕾缪乐保持着鸭子坐的姿势，双手捂着嘴唇，美眸中流下喜悦的泪水。
黑发青年趁机会，小幅度地推开能天使。
屁股往后挪了挪，和少女并排坐着。
“……”
死而复生的奇迹，就在他们两人眼前上演。
忽然，青年若有所感，掀开帘子，向车窗外看去。
“噼里啪啦——”
“噼啪——”
仿佛流星的光掠过天空，从一个光点爆成极盛的花，数百条光流坠落，瞬间照亮了车内两个人的脸。
“哇，是烟花啊！”
能天使雀跃道，摇晃着青年的手臂。
山林间不断有焰火射上天空，仿佛一道道逆射的流星，那是花的种子在天空中四散。
它们在黑暗中恣意地盛开，短短的一瞬间，夜空变做了花篮。
齐羽侧过头，蕾缪乐的侧脸在烟花的照耀下流淌着淡淡的光，脸上还有细细的泪痕。
“好漂亮啊！”
红发少女彻底变回了那个开朗的萨科塔，笑容灿烂而美好。
齐羽微微一笑，转过头，专注地望着漫天的烟花。
蕾缪乐的目光，却渐渐从绚烂的焰火中移开。
慢慢地，慢慢地，移到青年的侧脸。
少女的眼角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红，洁白的脸颊也晕上薄薄的霞色。
她微微低下头，凝视青年漆黑如夜的双眸。
“齐羽，那个丹药很珍贵吧。”
蕾缪乐轻声细语道。
少女柔软的声音，像是软绵绵的棉花糖。
“嗯。”
齐羽眯着眼睛，数着烟花里自己的名字出现了几次。
“……那，你还有剩下的吗？”
“没有了。”
“哦。”
“齐羽，谢谢你，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怀疑你了！”
“当然，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嗯。”
“齐羽，你真好。”
“好人卡？我喜欢这个。”
“才不是好人卡。”
“……那也不赖。”
“真好啊，真好啊，没有人受伤，没有人受到伤害……”
白皙的双臂，轻轻挽住青年的脖颈。
一个盛大的烟花在黑夜中炸响，柔软的东西在同一时间触碰男人的脸颊，伴着浓重的栀子花香。
少女的吻，像是朝露，又像是晚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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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66、彻底崩坏，死去的少女，诞生的完美偶像！（4k1））
“……”
穿着洁白色婚纱的偶像垂着头，无声无息地跪在地上。
两条细细的泪痕挂在少女的两颊，泛着血一般的红，看上去触目惊心。
空的心，完全碎了。
她明白真正的自己，就是一个懦弱的废物。
只敢用强势种族示人，将身为卡特斯的真相掩盖起来。
但，只有今天，她痛恨着无能的自己。
眼睁睁地看着齐羽抱着德克萨斯离开，经过她的身边。
青年漆黑的眼眸不带情感，而他怀里的鲁珀，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青年。
那个位置，明明是她的才对。
如果再勇敢一点，伸手阻拦青年；
如果再果断一点，叙说自己的心意；
如果再疯狂一点，用自残，自杀来威胁他；
……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至少比现在好，比现在失去所有希望，要好。
是的。
空听见了，听见了青年最后留下的话。
【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好熟悉的话。
以至于听到的一瞬间，许多曾经的记忆，就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眼前。
——只不过，说的对象并不是她。
“……”
空眼神晦暗，嘴角泛起苦涩的微笑。
就在前几天，就在星梦剧场的演唱会前。
失去钢琴师的自己，坐在准备室的椅子上等待命运的审判。
而黑发的青年面带微笑，笑着说出这句话。
然后，就是那奇迹的一夜。
如同天籁的琴声伴随着歌喉，将自己的人气推向顶峰，推到龙门第一少女偶像的位置。
那个时候，好幸福啊。
知晓自己的心意，自以为和青年心灵相通。
事业走上巅峰，还收到了哥伦比亚的音乐节邀请。
粉面含羞地坐在后台，满心欢喜，期待着青年说出准备好的表白。
然而，等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等到。
只有茫然地看着自己的通讯方式被删。
青年就此失联。
傻傻地以为他出了变故，替他找了许多理由；整宿整宿地坐在花圃里发呆，整理着青年的乐稿；怀疑是德克萨斯在从中作梗，进而以死相逼来恳求能天使。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死也不愿承认——
齐羽已经厌烦了自己，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她。
自己最大的依靠，不复存在。
“不要啊……不可以……”
想要发小脾气，想要娇嗔苦闹，想要将心中汹涌的绝望宣泄出来。
但是，那个唯一能接纳自己所有的人，唯一自己愿意吐露心声的人，已经彻底地走了。
抱着另一个鲁珀，
抱着一个比她漂亮，比她强大，比她优秀的女孩走出庭院。
走之前，连分别的最后一眼，都没有施舍给自己。
最可恨，最无奈的，最令她心碎的——
那个鲁珀，名为德克萨斯的鲁珀，
还是她原先的救命恩人，误以为自己对其抱有恋慕之情的至交好友。
直到现在，空都无法去恨德克萨斯，
哪怕看上去，就是她抢走了自己唯一的倚靠。
“……空小姐，保重身体。”
女保镖的队长走到空的身边，低声道。
夜已深，保镖和女佣们却不敢上前。
只能默默地守望，跪在花圃中间的少女偶像。
空此刻失魂落魄的神态，空荡的眼眸，让她们莫名地有些恐惧，踌躇着不敢上前。
以往，当空使小性子的时候，齐羽都会领着她走到花圃一角。
坐在那颗香椿树下的秋千上。
一边给黄发的少女荡秋千，一边给她讲新奇的童话故事。
青年脸上的温和笑容，和他轻缓的叙事腔调，
都会让无忧无虑的空沉浸在有趣的故事情节中，快乐地笑出声，忘却所有烦恼。
到后来，哪怕空的心情并不差，
也会故意装出悲伤的模样，欣赏青年为她担忧，为她焦急的囧样。
“……”
愉快的记忆，又源源不绝地从空的脑海中钻出来。
“呵，哈哈……”
“怎么，我脑子里，都是你啊……”
“居然，有这么多相处的日子，你都在我的身边，守护着我么？”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从来没想到过这些。
在他走后的时间里，每时每刻都在回忆。
空发出机械的笑声，脸上带着坏掉的笑容。
保镖队长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鬓角冒出层层冷汗。
她的心情随着空声音的而低落，原本要劝说少女的话，竟也堵在喉咙里。
“秋千……”
空没有注意到队长的异常，而是茫然地抬起头。
四处张望，试图找到承载着两人记忆的物品。
——没有。
泥土被卷翻过来，残败的花卉连根拔起，原先秋千所在的地方变成荒地，到处是断壁残垣。
凄惨的场景，像是遭受了突如其来的龙卷风。
齐羽走了，但他还留下了无数道剑痕，将美好的景象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