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光说:“快坐吧。今天啊,我们刚才做了一个决定,就是每周一八点雷打不动的在这儿开行政办公会儿。按照要求,这个重大事项,三重一大要上党委会。但是呢,咱们医院行政的事儿多,每周大家聚一聚啊,把该说的该办的布置布置啊,研究这一周的工作。重大的事儿,咱们呢再开党委会。每周一开会的时候,殷主任你都要做好记录,会议记录要整理好,经过我签字以后,然后存档。”
殷素贞说:“嗯,知道,我一定做好。”
叶春光接着说:“今天我们的会议就是把上周五我们布置的全院大讨论的情况,大家说一说。我分管的这几个科室呢有人事、办公室,还有财务。党办呢,最近分给这个这个芮书记了。这几个科室啊,他们的这个汇报材料都交给我了。我大体的看了一下,嗯,归结为问题三件,第一个,就是大家反映强烈的,我们门诊楼长期建成没有得到使用的问题。我这两天也看过这个楼,真是建得很好啊。阮院长辛苦了,功不可没啊。一会儿我说完呢,这个阮院长你再介绍介绍具体的情况啊,我先把这大体说说,就是这个门诊没有按时的交付使用,职工反映的比较强烈。第二个问题呢就是离退休的工资。离退休的工资开一半啊,是上届班子在我们医院不景气的情况下,采取的没有办法的办法啊。我们座的也都开一半,我到这儿来,从下月开始,我工资关系转过来以后,我也得开一半。这的确是一个大问题。钱呢是影响医院发展的第一个大问题。生存和发展啊,是联合国提出来的。中央也说生存和发展是永恒的课题。咱们也一样,这个没有钱就没法生存,没法发展好。”
“第三个问题就是如何提高医疗质量,如何以病人为中心的问题。大家反映我们的医疗质量和服务水平以及对患者的态度有待提高。最近呢医务科接到的投诉比较多啊,医疗纠纷频发。我分管这几个科室,就提出的这三大方面的问题。但是呢对于如何解决,大家都没有提出太具体的办法,没有好的策略,大家都是说要团结一心,振奋精神,嗯,努力奋斗。这些说法建议倒也对,但是不具体啊。我这就这个情况啊,就这些。芮书记,你分管的那几个行政的党口的,还有全院这个医疗医技科室,这些部门,尤其是医疗啊,我们的各个内科外科,还有检验,放射,门诊、血库、CT核磁啊,这些医疗室,大家都有什么意见?”
芮崇文说:“院长,嗯,我分管的总共是十西个科室,大家呢基本上都己经把这个材照给我交上来了。我连夜昨天晚上仔细的归纳了一下,结果和院长刚才你说的这三类情况大同小异,大体都这三类,就是职工的工资,离退休待遇,核心还是工资的问题,还有门诊使用的问题。再一个就是医疗纠纷的问题。这三大难题,医疗这块尤其病房这些人,他们常年的搞业务,脑袋空,对这个医院管理啊,他们也不去想,所以也没写出来很什么具体的解决的办法和方式。”
叶春光看了一下阮成器:“阮院长你那呢。”
阮成器说:“我这头分管着八个科室,总务、供应、伙食、三产、保卫、设备、信息,这些科室吧。行勤这儿的这些科室提出的问题呢,跟两位领导说的这三大问题一样。唯一多了一个就是提出医院要加强管理,尤其是后勤管理,水电气跑冒滴漏严重。至于措施,我的分管的科室,跟两位领导一样,没有提出什么切实可行办法。我这就是这样。”
叶春光说:“那么现在看呢这个群众的大讨论,全院的大讨论,这所有的问题就己经都上来了。主要集中在这么三大块啊,这个加强管理也是大问题啊,它是宏观的,它不具体,我们所有的管理都应该加强。所以说我想啊现在办公室就把今天的问题作为三个中心任务,作为最近我们解决的重点,下次开会我们详细讨论这三个问题。芮书记。阮院长,你们还有什么说的没有?没有了,那咱们今天的会就到这儿。”
“那个阮院长,你留下啊。”芮从文和殷素贞离开会议室关上门以后。阮成器抬头看着叶春光,意思是,院长有什么事儿吗?
叶春光说:“我想向你了解了解门诊楼的情况,为什么建完了就没让使?”
阮成器说:“是啊,院长是这样,今年年初这北京爆发了非典啊,就是sars,咱们省呢也有了疑似病例。所以呀这个卫生厅对这个事儿很重视,省委很重视。咱们作为传染病院接收sars病人是责无旁贷的。但是呢咱们的老门诊呢不行了,非常小,就三百多平,根本就当不了这个发热门诊。
所以呢,这个卫生厅跟省计委连夜立项,批了咱们建西千六百五十八平的门诊楼。从规划立项到设计、审批、施工招标,一切都是绿灯啊,一个月之内特事特办。到五月准时进行了施工。施工单位啊,是咱们兰河县有名的泰平建筑公司。他们中标了是六百七十万中标,然后呢,就开始施工,两个多月,主体和装修就完都工了,兰河县建设局、质检站都己经验收完了,咱们医院相关科室啊,还有我们后勤的有关科室组成的验收小组也进行了验收。郑院长也多次到现场去检查,一切都符合要求,都很满意。但是就一样,房子验收完的前几天北京的sars、非典疫情结束了。省计委从立项的时候批了三百万,后续就没再给钱。郑院长派我去财政厅,省计委跑了多少趟,但是呢,钱都没跑来。所以说这个施工方啊,一看欠了好几百万,咱们又没有钱给他,也知道咱们开支都开一半。这施工方就害怕了,寻思把这楼交给了咱们使用,钱呢就没指望了。所以他那个老总高天飞就派人把大门锁死了,告诉郑院长,你们单位不把基建费结清,这楼不能交给你们使用。院长你不也看到了吗,大门紧闭,那里头还有俩人呢,俩人在里头看着二十西小时。咱们现在老门诊扒了新门诊没用上,这门诊呢就将就在病房,病人就在病房临时就诊。病人怨声载道,医生护士也非常不满意,眼瞅着这么个大楼,就使不上。”
叶春光说:“那没向厅里去反映吗?”阮成器回答:“郑院长多次到卫生厅去跑,跑卫生厅计财处,找赵厅长,赵厅长也多次给协调。但是听计财处孙处长说,卫生厅是清水衙门,过路财神。你们打的报告请示,我们只是负责盖个章,就报给省计委和财政厅。按照财政的规定,维修的一些专项,都走财政厅,新建的都是归省计委,计委不给钱,谁都没招。卫生厅账面的钱,除了专项以外,都是卫生厅的人头费,没有额外的钱。咱们要是用个十万八万,那卫生厅还能拿出来,你超起来几百万,卫生厅他拿不出。所以这件事儿就卡在省计委啊,郑院长亲自到计委去了几趟,但计委呢都表示给积极协调努力,但一首至今也没有消息。”
叶春光听了这件事儿以后,觉得这的确是很挠头,上头这块肯定是指不上了。赵成石都给协调过,都没成。那这件事儿好像很难,即使自己亲自出马,省计委人家也不一定就给自己面子。还有就是即使找人花钱走关系,这也需要时间,没有个仨月俩月这事儿啊,不可能有眉目,时间不等人呢,再过仨月都快过年了。所以叶春光想,既然上头不行,那就得从下头使劲了。于是他跟阮成器说:“阮院,交给你一个任务啊,你无论如何尽快把高天飞给我约到,就说我想见他,你找一个好点的饭店,不让他花钱啊,千万不让他花钱,再穷,咱们这饭钱也得出,别人都不用啊,人多不好办。咱这头儿你我加上芮书记,就咱们三个。你跟高天飞说,就我们三位领导见他。”